112 不知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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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葉騅在衛白丁身後看的清楚,就在胖漢子臭罵自己兒子貪吃的時間,那隻母狗緩緩抬起了腦袋,同時地上本已死去或奄奄一息的小狗也站了起來。

    八隻狗突然點起十六點猩紅燈火,十六隻大小不一的猩紅的眼眸死死注釋著不遠處的一家口。

    隨著母狗一聲怒吼,四周的大地上開始出現猩紅色的氣息,八隻狗的身體好似一把吸氣器正快速吸收著這些氣息,吸取氣息的同時八隻狗的皮毛起火燃燒。當衛白丁回過頭時,身後站立著一大小八隻僅剩下骸骨怨靈狗。

    衛白丁頓覺頭皮一緊,他做夢也想不到世間的動物也會怨化為靈。

    就在這一愣神間,衛白丁發現大狗不見了,緊接著身後便傳來了一聲女人的慘叫聲。

    回頭一看,就看見懷抱著小胖子的胖婦人的喉嚨上多了一隻猩紅氣息四溢的狗嘴。這隻狗嘴上的尖牙已刺進了婦人的咽喉,鮮血汩汩地流淌著滴在懷小胖子的張大的嘴裏,婦人一張臉上帶著不解帶著驚恐。

    胖漢子一看這架勢,發出一聲狂號揮動的菜刀對準咬在自己婆娘脖子上的骨頭狗便是一刀。

    這一刀從骷髏狗的腰間穿過,餘勢落在了正抬頭看著母親死狀呆若木雞的小胖子的脖子上。

    隻聽得“噸”地一聲,菜刀的一半已進入了小胖子的脖頸,小胖子一動沒動依舊昂頭仰望著自己的母親,隻是視野已是一片空白了。

    胖漢子見自己非但沒有殺掉仍舊死死咬住婦人咽喉的惡犬還砍死了自己的親兒子,再也站立不穩,後退兩步倒在地上。

    胖子剛倒地,隻小狗瞬間趕到,在胖子身上來回撕咬著,“刺啦”之聲不絕於耳。

    看著這血淋淋的場景,葉騅躲在街角雙掩麵不敢再看。

    衛白丁眼巴巴地看著這八隻怨靈犬行凶,一時之間竟不知所措,直到看見母狗又一次引領著隻小狗進入了馮記酒坊,看那情形是要把這裏當做自己的老巢。

    待到小狗全部進入酒坊,酒坊敞開著的大門緩緩關閉,隨後整座閣樓開始散發起怨氣。

    衛白丁終於回過神,適才的一幕讓他對整個安寧感到絕望。除去那些自願怨靈化的人,世間生活在悲痛之的人恐怕都無法避免被怨氣侵蝕的命運。

    在這個弱肉強食哀鴻遍野的混亂安寧,想要完全淨化怨靈恐怕比擊敗聖天君還要難上十倍。

    正如開元師太說過的那樣,他衛白丁自己也是一個怨靈。

    世間萬物相生相克,難道真的隻有雲夢之眸、鈞水決和天光之羽能殺死怨靈不成?難道怨靈的結果就隻有死亡嗎?

    這時,沒聽見異常動靜的葉騅緩緩抬起頭,看見具死屍的同時也看見了原地站立一動也不動的衛白丁。

    葉騅緩緩來到衛白丁身後,看著麵前已淪為猩紅色的馮記酒坊戰戰兢兢道:“我們快走吧!這太可怕了。”

    衛白丁的思緒被打斷,回頭看了看葉騅,隻得點頭讚同。

    當衛白丁將葉騅帶到寧家莊後的菜地的時候才發現寧晴和北姑娘正在瓦屋前翹首以盼。

    看到這個女人衛白丁已有了主意,他想將這人先送去雲之峽穀,這世上恐怕隻有在雲夢之眸監視下的雲之峽穀最為安全。

    葉騅見前方站立著兩個美麗的女人心裏不免有些排斥,直到聽見衛白丁叫她,這才跟著衛白丁向瓦屋走去。

    來到近前,衛白丁直接對個女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聽了衛白丁的話,葉騅打心眼裏反對,她才不願意躲避在暗處,哪怕這個地方是雲之峽穀。

    “我不去,我要留在城裏。”

    寧晴接住衛白丁的話頭,忙問衛白丁是否救出了鱗。

    衛白丁點了點頭,並說出了開源師太放出的要一個一個地消滅白羽密宗人的狠話。

    寧晴聽罷怒道:“難道這世上就沒有人能製止這個開元師太嗎?”

    這時,北姑娘開口了:“未必。靈霄島排的上號的強者對開元師太都不屑一顧,除非有人威脅到人皇,否則這些人隻顧自身吃喝玩樂是不會管其他人的死活的。”

    衛白丁怒道:“說他們是一群酒囊飯袋一點都不為過。”

    北姑娘白了衛白丁一眼,繼續說道:“沒去過靈霄島的人是不知道自己修為有多低的。”

    “或許吧。”衛白丁道,“寧晴,你在這裏久些,這黑仙城附近還有些什麽城池?”

    寧晴不假思索道:“黑仙以北乃是魔神之心據此六十餘裏;黑仙以南多為小山村,穿過林地山脈便是百丈寬萬裏長的環江;黑仙城東百裏荒郊外有一片山峰連綿之地,在這些山峰的頂端有一座以吊橋為路的山頂城池名叫九霄。黑仙以西,有兩座不知名的小縣城,一個叫穀雨,穀雨縣城的西南的那座叫旱魃城,那裏窮人很多,遠不如其他城池人富裕。”

    聽罷,衛白丁對那座建立在山頂的九霄城非常感興趣,不過他恐怕有必要先去穀雨和旱魃城看看,窮人多的地方容易出現吸收地底怨氣的無主怨靈,這種仇視天地怨恨萬物的怨靈才是最可怕的。

    “我要去穀雨城玩幾天,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回去雲之峽穀,我已鎖定了雲之峽穀的位置,願意去的給我一句痛快話。”衛白丁輪流看了看這位美女。

    北姑娘先說道:“奴家自幼被賣為歌妓,輾轉於安寧各地彈曲賣唱苟安於世間,雖然也得了不少知音,卻無一值得我追隨。哎!該結束這種人前賣藝的日子了,奴家願意去往雲之峽穀。”

    寧晴看了看這位她剛剛結識的姑娘,適才在談起衛白丁為何將他帶出八仙留時寧晴已為她解釋過原因了,當時這位名叫喬丹的姑娘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不想內心竟已如倦鳥思巢一般了。對寧晴而言,衛白丁就好像是他生命新的太陽一般,當她的世界一片陰暗之時,衛白丁帶給了她光明。她當然願意一生追隨衛白丁,可她能看出衛白丁必然已心有所屬,要不然也不至於在他麵前如此淡定的站立。不過,男人妻四妾也是正常的事情,若能給衛白丁當一個妾室她必然也會果斷答允。可衛白丁的意思顯然是要讓她們嫁給他的族人,雖然對方是高貴的雲之衛家人,可閱男人無數的寧晴怎會不知龍生九子各不相同的道理。她堅信即便是雲之衛家也有好人有惡人。

    “我還是那句話,嫁給你的話我同意,其他人我不嫁。”寧晴毅然決然道。

    此言一出引得北姑娘和葉騅突然將視線轉向寧晴,她們都認為寧晴有些不檢點,一個女人怎麽可以說出這種話呢?

    葉騅不得不說說寧晴:“你沒見過他家那口子,我可見過。她可比咱們個加起來都妖媚,衛白丁的魂早被勾走了,怕是裝不下妹妹你啊。”因為衛白丁在這裏,她沒有之言湮滅是魔族,隻是用了妖媚這個詞,在對魔族無比仇視的葉騅看來,湮滅肯定是用了什麽魔魅之法才得到了衛白丁的心,而且要對衛白丁圖謀不軌。

    寧晴看了葉騅一眼,問衛白丁:“她是誰?”

    衛白丁忙說出葉騅是二元觀弟子,是他的師妹。

    寧晴哦了一聲,內心不免有些失望,葉騅也是個美麗的姑娘,讚美其他人美的話很難從美女嘴裏說出來,葉騅的話必然不是信口胡說。不過,在寧晴看來,衛白丁配的上一個比她們個加起來還美的女人。

    衛白丁在旁聽著,已明白了個女人的心:葉騅已言辭拒絕了他;寧晴一心隻想嫁給也對她有意的他;唯有北姑娘同意。這樣也好,這一趟也算沒有白跑,按照家族的規矩,由女擇男,就看這位閱強者無數的人能看上他的哪個兄弟了。

    想到這裏,衛白丁來到北姑娘麵前:“還不知道你的真名叫什麽?”

    寧晴搶話道:“她叫喬丹。”

    在衛白丁的印象寧晴不是個話多的女孩,此時居然搶著說話不免讓衛白丁有些吃驚。不禁豎起大拇哥將臉扭向寧晴讚歎道:“這是個好名字啊!”

    葉騅抱怨道:“都怪那個胸無點墨的鎮元師太,給人家起的什麽鳥名字。”

    聽了葉騅的抱怨衛白丁這才想起來,葉騅隻記得最近一年的事情,葉騅這個名字肯定是鎮遠師太起下的了,也難怪她本人不滿,衛白丁到現在還認為她叫葉錐。

    “好了,喬丹姑娘,我們該去雲之峽穀了。臨行之時,我不得不再提醒你一次,進了雲之峽穀可就出不來了。你可要想清楚。”衛白丁又一次看向喬丹。

    喬丹嘴角閃出一絲沉魚落雁的微笑,說道:“能嫁給雲之衛家,我也知足了。”

    衛白丁也閃出一絲微笑,正要叮囑寧晴和葉騅幾句然後離開,就在他的視線劃過寧晴臉麵的時刻,突然發現寧晴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地麵,一隻小遮擋在右耳旁,好像在聽著什麽動靜。衛白丁也靜下心聽了聽,什麽聲音也沒聽到。

    這時,寧晴突然抬起頭:“不好了,馮家酒坊裏竄出了幾隻邪狗已咬死了很多人,城裏已亂成一團,所有人都在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