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星辰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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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田雅擦了擦淚水,接過星符在,疑道:“真的嗎?”

    千山百絕點了點頭道:“銀河使者親口所言,還能有假?”

    這張星符是一座穿界門,通往的乃是茫茫沙海的煉獄--十五裏颶風陣。移星士認為破風者過於惡毒,可以用此星符將之騙入十五裏颶風陣讓其自生自滅,隻要破風者以自身星能解開這張星符,他便在劫難逃。

    田雅反複觀瞧著這張不起眼畫著各種符號的紙片,她也學過星術,知道這不過是一座穿界門的星能符,哪裏肯信一張這樣的紙就等破風者娶她,遂又問父親道:“一座穿界門就能讓破風者娶我?”

    千山百絕笑道:“你隻用告訴他這是通往十五裏颶風陣的穿界門就行了。”

    一聽這五六個字,田雅拿著星符的在顫抖。傳聞十五裏颶風陣內,旋風如同惡魔一般卷著風沙四處流走,任何人靠近都是九死一生,更別提闖進去了!

    “不……不……”田雅顫顫巍巍道。

    “小雅!破風者自詡能夠衝破世間一切風暴,必定對十五裏颶風陣不屑一顧。衝破颶風陣勢必能讓他的星術登峰造極,到那****必定感恩於你,哪裏還會不娶你為妻?”千山百絕說完甩出一道穿界門離去。

    田雅坐在床頭,反複思量著,權衡再這才拿著星符去客廳見破風者。

    破風者正在自酌自飲,見來了田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隻得抱著酒壺仰頭痛飲起來。

    田雅來到破風者身前,又一次問道:“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究竟娶不娶我?”田雅的聲音很大,帶著質問的語氣。

    破風者的性情是何等的乖張,一聽田雅在他麵前叫嚷,將酒壺惡狠狠地砸在桌案上,咆哮道:“不娶!我就是死也不會娶你!”

    這句話激起了田雅心頭的怒火,將星符拍在桌案上,說道:“你想死是不是?這張穿界門星符能夠滿足你的願望。你破風者不是認為世上沒有人能殺死你麽?有種就解開這張星符!”

    破風者將星符拿在,抬眼看了看,不禁大笑道:“當我不敢麽?”說著,開始啟動星能溶解星符。

    田雅見狀忙上前抓住了破風者的,大叫道:“這是通往十五裏颶風陣的星符!”

    世人早將十五裏颶風陣傳的神乎其神,破風者縱然狂傲,聽到這幾個字也就像見到貓的老鼠一般瞬間安分下來,可為時已晚,他的星能已經注入了星符,星符漸漸散開化為繁星點點,很快一座金黃色的穿界門便在破風者身旁築起。

    這座穿界門猶如黑洞一般,鑄成之後便湧出不可阻擋的牽引力,將破風者向門拽去。

    破風者奮起抵抗,田雅也奮力地拽著破風者,不讓他被吸進去……

    當破風者發現自己使出全力也無法阻擋身體被吸入的趨勢時,嘴角閃出一絲笑容,將令一隻吃力地伸向田雅的臉麵。指在天雅臉上輕輕摸了摸,就在他即將摸到田雅眼角的淚珠的時候,身體已經有一半被吸進了穿界門,隻得喝到:“放開我!”

    “不!我不!”田雅死死抓住破風者的哭喊到。

    破風者無奈,隻得拍出一道狂風將田雅震開,留下一句“我娶你”後整個人便淹沒在穿界門那金光的光暈之。

    就在這時,又有一道穿界門在廳打開,走出了移星士和千山百絕。移星士注視著餐桌旁那座金黃的穿界門麵色凝重。

    千山百絕則是冷哼道:“惡有惡報,再會了,破風者。”

    移星士斜眼瞪了千山百絕一眼,長歎道:“此人絕非凡物!老夫堅信,十五裏颶風陣隻能暫時困住此人,一旦他回到安寧,會是一場劫難。”

    千山百絕大笑道:“使者請安心,沒有人能夠活著走出十五裏颶風陣。”

    一聽此言,移星士大怒道:“此乃庸才之論!大凡庸才總認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沒有人做的到。百絕,你是老夫看的人,不要讓老夫失望!”

    千山百絕聽罷頓覺臉熱,忙致歉道:“是小可失言。”

    移星士瞪了千山百絕一眼道:“小雅是最大的受害者,你要好生照料她,不要以為隻有沐浴在星空之下才是修行。一個人連家人都無法保全,談何成為人上之人?好自為之吧,老夫確信若幹年後,你能夠和我那不屑徒兒十刀絕一同入住淩霄島。”

    移星士說完,閃身離去。

    有了這樣一位強者的教誨,讓千山百絕不得不痛思自己的過失,在感受到對女兒的歉意後,便要在女兒麵前認錯。可當他回過身時,女兒早已沒了蹤影。

    千山百絕再一次見到自己的女兒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年後的事情了,那時女兒和一個和破風者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少年一同歸來。

    千山百絕記得很清楚,當他問那孩子你父親是誰的時候,那孩子居然毫不猶豫地說出了破風者個字。細問之下,這才得知女兒住在北海水城,一直以織布刺繡為生,而這個少年郎已經拜了水城最有名的醫生喜東風為師,天資聰穎的他已經可以坐堂診病賺錢了,而且深受好評。

    出於對女兒的歉意,千山百絕放下修行大業,跟隨女兒一起回到了北海水城,在夜間修煉的同時指點這個叫破東風的孩子習練星術。

    破東風不愧是破風者的兒子,天資極高,隻用了十年時間便成了水城第一位大星術士。五年後,喜東風死去,將自己的名字和藥堂一並傳給了喜東風,破東風就這樣成了喜東風,而此時女兒也不再美麗可人,變成了一個皺紋滿布的老嫗。

    千山百絕也花白了頭發,但體內的越來越強大的星能維持著他的內髒和體讓他人雖老,卻有著年輕人的風骨。

    在女兒的勸說之下,千山百絕又一次回到了拜星舉並繼續追逐自己成為銀河十老的夢想。二十五年後,千山百絕已經成為了拜星舉最有名的大星術士長者之一,他一生不曾開山立派,但慕名拜師的人卻有很多。

    他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天夜晚,當千山百絕蹲坐在院落一方墳墓前修煉星術的時候,居然起了大風。

    上一次在拜星舉感受到大風的時候還是五十年前,警的千山百絕不得不站起身來,從屋搬了兩壇酒擺在院。自己先打開了一壇子,對著另一個酒壇子道:“老朋友,五十年不見,你還好嗎?”

    話音一落,一陣狂風吹來了一個長長白發垂至腳踝的青衣老者,老者盤腿坐在千山百絕對麵,將地上的酒壇拿起猛灌了幾口後,問道:“她在哪裏?”

    “五十個年頭了,你我都已是白發蒼蒼,還尋她作甚?”千山百絕說著猛灌了一口酒。

    “五十年?”長發老者呲牙咧嘴道,“你錯了,是一萬年!”

    “一萬年?”千山百絕嘴角泛起一抹笑意道,“夠償還那些被你無辜剝奪了生命的無辜者的剩餘年頭嗎?”

    “我是破風者,無需償還任何人。”長發老者回答的很幹脆,“五十年了,風沙磨滅了我的一切,唯獨沒有磨滅我對那個女人的情意,她還活著對嗎?”

    聽了這話,千山百絕不禁抬眼看了看破風者,深陷煉獄五十年果然能夠改變一個人,乃道:“當然活著,而且,她還有一個非常了不起的兒子叫喜東風。”

    “哦?”破風者停住了剛剛托起酒缸的,喜東風個字像一條惡龍一般在他的腦海翻江倒海,但這隻很快便又動了起來,猛灌了一口酒後繼續問道,“她們在哪裏?”

    “北海水城。”千山百絕說著站起身,轉過身看向自己妻子的墳墓良久才又說道,“你不該再去找他們。”

    “你說的對。”破風者也站了起來,話音未落,人已無影無蹤,隻剩下被提起的酒缸掉落在地,發出“啪”地一聲摔了個粉碎。

    千山百絕聽到聲音忙回過身,見破風者已經不知去向,知道他必然是去了北海水城去找尋自己的女兒了,一絲欣慰的笑容還未生成便僵住了,快速打開了一道通往北海水城安保堂的穿界門,正要闖進去,一個人影帶著一陣大風呼嘯而來撞翻千山百絕,率先闖了進去。

    千山百絕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形,猜出是去而複返的破風者,已經故去多年的移星士曾說過破風者一旦歸來將會是一場大災難,遂不管不顧也跟著闖了進去。

    平日裏異常短暫的十分鍾穿界此時變的比一年還要漫長,當千山百絕走出穿界門出現在安保堂的大廳的時候,就看見破風者掐住女兒的脖頸將女兒托舉在半空之,身下倒著外孫子喜東風。

    “住!”千山百絕大喝一聲,催動星能綻放,將整個廳堂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破風者回頭怒視千山百絕,周身上下開始溢出星光,很快整個廳堂之變成了一片銀光世界,千山百絕的雙目也被短暫的致盲。

    正盲目間,就聽見女兒的微弱的聲音:“破風者,你是回來娶我的嗎?”

    “你這個惡毒的騙子!我要殺了你!”破風者瘋狂的呐喊著,並惡狠狠地握緊猶如鐵鉗一般的。

    惡毒的騙子,這正是破風者在十五裏颶風陣苦思冥想了五十年才大徹大悟出來的五個字。在風沙颶風陣,靠著采集那些誤闖入風陣野獸的屍體血液活下來的破風者的內心是瘋狂的,從一開始思念田雅到後來將田雅當成自己墮入颶風陣的元凶首惡。

    田雅呢,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麽一天,斷氣的之前,她的眼角滴落了一行淚水。是破風者造就了她苦帶甜的後半生,也是破風者結束了她這似乎是命運注定的不幸人生。

    在破風者最終將十五裏颶風陣吸入體內並成為自己風術的一份子的時候,他迫不及待想要親殺死這個他眼最惡毒的女人。可就在他扼斷這個女人咽喉的哪一刻,他的背脊傳來陣陣刺痛,仿佛自己的一條肋骨也跟著一同斷裂了。

    之後,安寧之地又開始狂風四起,直到淩霄島將這個惡棍封為第一銀河使者後,世間的風暴才得以平息。

    後來破風者才知道,縱然在他親殺死田雅的之後,旁人問起喜東風父親名字的時候,喜東風仍舊以破風者個字作答。

    我可以言兩語引得邊夷國怨靈大軍進犯安寧,也可以像這樣為你們講述更多的人的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