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得歸順,否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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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您,您的意思是?”
“要不了幾天,你們這批戰俘都要被送往前線和德國人戰鬥,那裏的戰場比諾門坎要慘烈十倍!”
“長官,我?”
“行了,你就直接回答,願不願意跟著我就行!”
李眾泰跪倒在地,衝著趙明磕了一個響頭“為長官服務,眾泰肝腦塗地!”
趙明擺了擺手“不用說的這麽感人,我本來就沒指望你忠誠到底。”
說完後,笑著起身離開。
李眾泰鼓足勇氣,衝著趙明背影問道“長官為什麽選擇我,而不是金俊殖?”
“那個人做事太優柔寡斷,我不喜歡,有時候真小人要比偽君子好用的多。”
思量了一下趙明的話,李眾泰眼中露出了堅毅。
如果想要活下來,就必須勞動,所以,眾布的死沒有影響工作的進行。
第二天吃完早飯,繼續上山伐木。
對於眾布一事,李眾泰雖然沒有後悔做出那樣的選擇,但內心多少還是存有一些愧疚。
所以,他打算和金俊殖解釋一番。
可有怎麽可能?
經過了眾布一事,金俊殖看清了李眾泰的麵目,已經從心裏打算和他決裂了。
對於李眾泰討好一般地靠近,金俊殖不但冷眼相對,更是忍不住拳腳相加了起來。
“滾開,叛徒!”
“俊殖啊,不要這樣!我李眾泰是不好,但兄弟沒有對不起你過。”
“李眾泰?”金俊殖冷笑“你不是叫安東嗎?別再跟我提什麽兄弟,你就是叛徒,就是蘇聯人的走狗!”
金俊殖抓住李眾泰的衣領“你給我記住了,從今往後,你做你的安東,我做我的朝鮮人,別再舔著臉貼我們,畜生!”
李眾泰本來就情緒煩躁,再遭受金俊殖連番辱罵,頓時暴躁起來。
“是,我是安東,混蛋,從現在起要叫我安東,明白嗎?”
金俊殖抬起拳頭,衝著李眾泰麵頰就是一拳,打完之後,拉過李眾泰的胳膊,指著臂章怒聲問道“你覺得這臂章能保護你多久?你怎麽能這樣對待眾布?”
李眾泰幾乎崩潰,發狂一般地衝著金俊殖吼道“你懂什麽,你能知道什麽?”
推開金俊殖,眼中含著眼淚“閉嘴吧,以後別管我!”
金俊殖沉聲問道“你知道光宗死了嗎?他現在已經化成骨灰了!”
李眾泰停下腳步。緩緩轉身,指著金俊殖道“你再帶頭起哄的話,我會殺了你!”
說完後,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工棚。
……
列夫將軍辦公室,
“你知道嗎?你們的天蝗已經把你們遺棄了!”列夫帶著一絲嘲笑,看著對麵的長穀川。
“你膽敢汙蔑我們的天蝗陛下?”長穀川沉聲道。
列夫抽了一口雪茄,起身道“戰俘交換遣返計劃被否決了。我們寬恕了你們,但日本人拒絕了,他們在太平洋跟美國人開戰了,所以,沒空理你們。”
“你想我會相信你嗎?”長穀川憤怒起身“皇軍,都是天蝗的孩子,父親是不會遺棄自己的孩子的。”
列夫望著長穀川,嚴肅道“這個你一定要相信!你這個孩子被遺棄了,可憐,你也會麵對死亡在這裏的焚化爐裏。”
說完後,列夫離開了辦公室,留下長穀川坐在板凳上久久不語。
雖然長穀川不會跟自己的士兵說戰俘交換遣返計劃被日本否決的事情,但大家都不是傻子,這樣的消息又怎麽可能壓的住。
得知消息後,整個戰俘營裏的日本戰俘都意誌消沉,一旦對未來失去了希望,活著也就是個行屍走肉而已。
除了每日辛苦地為蘇聯人勞作,大多數戰俘都顯得鬱鬱寡歡。
當然也有少數例外的,這些少數人總能找到自己的精神寄托。
向井坐在工棚一角,專心致誌地雕刻手中的木雕。
長穀川看見後,輕輕地走到其身邊,然後慢慢地坐了下來“這是小木雕啊!”
向井回頭,看見是長穀川,笑了笑。
“那是你家鄉山形縣的嗎?做的真好!”
向井問道“大佐,你有到過那邊嗎?”
“年輕時我祖父帶我去過那裏,那是個美麗的地方。”
向井笑著回道“我從小在那裏長大,我家裏世世代代都是開木工店鋪的,回去之後,我要做個大木匠,就像我父親一樣。”
長穀川很想說,我們都回不去了,可話到嘴邊,最後還是咽了回去。
“大佐,你知道我為什麽選擇當你的副官嗎?”
長穀川搖了搖頭。
向井繼續道“因為我從你眼睛裏看到你對祖國的信任。”
“信任?”
這個詞對於現在的長穀川來說,沉重了許多,正是因為他對祖國無比信任,才帶著這麽多士兵在戰俘營堅持了這麽多天。
祖國真的遺棄我們了嗎?
長穀川在心中問著自己,緩緩起身,來到工棚門口,看向外麵。
積雪覆蓋的廣場上,一個身影在圍著廣場賣力的跑著。
不是金俊殖這個瘋子,又是何人?
每天那麽高強度的勞動,又吃不飽的情況下,也不知道這瘋子哪來那麽多力氣。
……
蘇聯人好像需要很多木頭,伐木工作已經持續好多天,仍在繼續。
這一日風雪更勁。
冷厲的寒風吹著雪花四處飛揚,巨大的山體上被積雪覆蓋。
在樹林之間,無數個戰俘身影不停勞作。
四五個戰俘扛著一根比他們腰都粗的木段向山下運送。
位於前端的戰俘腳下突然一滑,幾人失去重心,巨大的木段從山上滾落。
沿途帶倒幾個人,無不是腿斷胳膊折的。
李眾泰站在下方,看著朝自己滾來的木段,差點嚇掉了魂,這不比從山上滾落的巨石弱多少,
要是被其砸中,那麽他也得進焚化爐。
好在他還算幸運。
滾落的木段被他前方的一根樹樁擋住,這讓他才幸免於難。
死裏逃生的李眾泰怒火中燒,衝著上麵抬木段的幾個日本人嗬斥道“該死的。”
“塚木,你沒事吧,醒醒!”
“你這個廢物,我一定要好好修理你。”李眾泰大怒地來到被木段砸傷的日本戰俘跟前,將其拉起來就是一拳,然後還不解恨地,掄起棍子就打。
向井就在一旁,立刻上前抱住李眾泰,製止道“眾泰,我們大家都已經盡力而為了。”
“盡力?”
李眾泰憤怒地抬起拳頭,衝著向井就是不停招呼“盡力?盡力,我讓你知道什麽叫盡力。混蛋。”
打完之後,撿起地上的木棍,又是一番捶打“這才叫盡力,懂嗎,混蛋!”
“李眾泰!”
向井用著帶血的嘴,咬牙切齒道。
李眾泰一腳踹翻向井“我是安東,笨蛋!”
向井身體從山上滾落,最終後腦撞在了一塊石頭上,噗的一聲悶響,後腦流出鮮血的同時,身體也靜止了下來。
“他死了,混蛋!”
李眾泰指著向井的屍體,對著邊上圍觀的戰俘道。
“中尉!”
長穀川快速跑過去查看,發現向井已經死掉,跪在地上悲痛不已。
“看什麽看?難道沒見過死人嗎?”李眾泰訓斥“快回去幹活,你們這群混蛋”
“幹活,你傻了,馬上回去幹活。”
從向井懷裏滑落的昨晚剛雕刻的木雕,此刻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幹活,馬上回去幹活,你們這群混蛋,就是不聽話!”
李眾泰仍在怒斥。
長穀川再也無法忍受,從地上爬起後,衝向了李眾泰。
來到李眾泰身前,抓住他的衣領,衝著李眾泰麵頰砰砰砰地不停亂錘。
李眾泰被打的兩眼冒星星,一時還不上手。
“啊啊啊……”
長穀川一邊瘋狂大叫,一邊掄起拳頭招呼,壓抑依舊的情緒隻有通過這種方式發泄。
李眾泰畢竟是管理,雖然地位不能和正常的蘇聯人相比,但肯定要遠高於日本戰俘,所以,他的生活待遇也要比戰俘們高,最起碼能吃飽。
進入戰俘營這一段時間來,不但沒有消瘦,反而壯實了不少。
長穀川雖然占得先機,打了李眾泰一個措手不及,但不足以將李眾泰擊倒。
李眾泰反應過來後,抓著長穀川猛一用力,就將長穀川掀翻在地。
兩個人順著山坡滾了下去,在一處相對平坦地帶,李眾泰將長穀川騎在身下,豎起拳頭開始了反擊。
“砰砰砰”
連續幾記重拳,打的長穀川差點咽氣。
眼看就要出人命了,充當聖母的金俊殖再也呆不住了,上前拉住李眾泰,叫到“住手!”
李眾泰已經厭煩金俊殖這種聖母行為,煩躁地抬起拳頭將金俊殖捶開。
放開長穀川,衝著金俊殖怒斥“我告訴過你,少管我的事!”
轉身一腳踢翻想要爬起來的長穀川,怒聲道“死日本鬼子,要我打爛你的腦袋嗎?”
金俊殖從地上爬起,拉過李眾泰就是一拳。
李眾泰手下從人群中衝出,掄起棍棒對著金俊殖亂揍。
李眾泰已經打紅了眼,拉開手下,拿起棍棒衝著金俊殖就是一下“你這個日本鬼子!”
金俊殖不愧是聖母,在朝鮮幫裏還是頗具人緣。
金俊殖被打,朝鮮人一擁而上,將李眾泰等人圍了起來,日本戰俘們也在這一刻爆發了,齊齊湧向李眾泰等人。
李眾泰被打的鼻青眼腫地倒在地上,連忙拿起脖子上的哨子,用力吹響求救。
哨聲落下,槍聲響起。
騷亂的人群得意控製。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然不能繼續勞作了。
戰俘們被驅趕會營地,集合在營地內的廣場之上。
列夫將軍親自出麵,意味著又有一幫戰俘要受到懲罰了。
帶頭鬧事的幾個戰俘,被五花大綁地捆著,等候處決。
“搗亂分子不可饒恕,必須受到槍決,現在開始行刑!”
四個荷槍實彈的蘇聯士兵正步上前,衝著綁在木樁上的四個戰俘扣動扳機。
砰地一聲。
四槍同響,四個戰俘被擊斃。
剩下四人,包括長穀川,金俊殖在內被押上了刑場。
聖母金俊殖感情豐富,深深地看了李眾泰一眼,好像已經原諒的意思,看得李眾泰內心都生出了愧疚。移開目光,不敢再看金俊殖。
被綁上木樁之時,這孫子又感情豐富地望著長穀川,長穀川感受到目光,同樣望了過去。
四目相交,恩怨就此已了。
金俊殖解脫一般地閉上雙眼,
嘩啦嘩啦。
四個蘇聯士兵拉動槍栓,子彈上膛,瞄準了四人。
隻等列夫一聲令下,便開槍擊斃四人。
就在這個時候,營地內響起了急湊的警報聲。
幾輛軍車緩緩從外麵駛入。
沒有等來槍聲的聖母金俊殖等四人,睜開雙眼,疑惑地望著從軍車內走來的兩個蘇聯軍官。
蘇聯軍官登上高台,衝著列夫將軍敬禮“是緊急公文,長官!”
列夫從對方手中接過電報,看了一眼後,衝著士兵吩咐道“把那幾個戰俘放開吧!”
聖母金俊殖的命保住了,大佐長穀川也沒有死。
幾人被送回隊伍中,等待著進一步的訓示。
列夫沒有在多說一句話,而是衝著傳達命令的軍官點了點頭。
軍官站在高台上,衝著營地內隨行的幾輛軍用打開車方向揮了揮手。
立刻有士兵打開車門,爬進車廂,衝著營地內所有戰俘命令“所有人,拿軍服!”
這,這是蘇聯軍服啊?
戰俘們有點傻眼,怎麽突然換蘇聯軍服,是要讓他們上前線,幫蘇聯打仗嗎?
“德國人已經步步緊逼,偉大的斯大林領袖現在在向你們招手,到了你們自己決定的時候了,歸順我們的穿上軍服,否則死!”
列夫站在高台上,衝著一眾戰俘高聲呐喊,喊完之後冷冷地看著台下的戰俘。
李眾泰心中早已歸順,更是格心思靈活的家夥,一聽列夫這樣說,連忙催促手下道“快,去那軍服!”
手下立刻動了起來,領完軍服後急忙慌地換上。
有的戰俘心中不願意就這樣歸順蘇聯人,所以站在原地不動。
砰,就在這時,突然響起槍聲。
幾個沒有動作的日本戰俘被開槍打中腦袋,當場爆頭死掉。
哄,
戰俘營一下炸開了鍋,所有人都不要命般衝向蘇聯人發軍服的大卡車,生怕晚了搶不到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