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五章 家國基石 軍人豈能受侮辱(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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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羽朝王凱問道:“你們可是真的殺人了?”
王凱連忙回道:“未曾,我們隻不過是打倒了他們,他們都是牛勇身旁的一位親兵所殺。”
關羽聞言後點了點頭,又朝牛勇問道:“不知牛偏將作何解釋啊?”
牛勇辯解道:“哼,當時,我們所有人都看到了,人就是他們三個殺的。”
關羽沉聲道:“可,本將卻是聽到另外一番言論,有人目睹了牛偏將親兵殺人的全部過程。”
牛勇冷笑道:“何人?本將要與他當堂對質。”
為了讓牛勇心服口服,關羽隨即朝於毒吩咐道:“於毒,你去把人帶來。”
於毒連忙領命而去。
在這等待的時候,楊光心中焦慮不安,故而朝浩周、關羽抱拳說道:“下官內急,告辭片刻。”
浩周不疑有他,便讓楊光下去了。
半個時辰後,於毒卻是滿身鮮血的跑進了大堂,朝關羽焦急的說道:“將軍,不好了,我們在城內遭到了一群黑衣人的伏擊,馬老爺子死了。”
“什麽?”關羽大驚失色,猛地站了起來,質問道:“發什麽何事?說清楚。”
於毒連忙急聲講訴他剛才遭遇的事情,原來,馬老爺子一直都在王猛軍中,就是為了方便與牛勇他們對質,剛才於毒奉關羽之命前去把馬老爺子喚來。
於毒他們十餘人剛進了城門,街道兩旁突然殺出一群黑衣人,他們悍不畏死,直逼馬老爺子而去。於毒連忙帶人抵擋,可明箭易躲,暗矢難防,於毒分神之際,馬老爺子竟然被一支羽箭射殺,而那群黑衣人也被憤怒的於毒圍了起來,正準備上前捉拿,然,這群黑衣人也都是狠人,紛紛舉劍自殺,不給於毒機會。
關羽憤恨之餘,扭頭朝剛回來不久的楊光冷聲道:“楊縣令果真好手段。”
楊光一臉不解,回道:“關將軍此話何意?下官不明白。”
浩周也是滿臉疑惑,為何那群黑衣人一定要殺馬老爺子,當下,他也對楊光起了猜忌之心,之前知道此事的,隻有楊光離開過他們的視線範圍一段時間,也隻有楊光有機會派人。
可此時死無對證,浩周即便是懷疑楊光,也苦無證據。
就在眾人為難之時,有士卒來報,言,戲忠、田豐、沮授三人正在來鹵城的路上,明日就可抵達,他們是楊帆派來專門負責調查此事的。
一旁剛剛放下心來的楊光,又把心給提到了嗓子眼,這三位的大名他可是聽說過的,其地位並不比關羽低上多少。暗道,幸好馬老爺子已經死了,唯一的目擊者死亡後,沒了證據,誰也不能把他怎麽樣了。
關羽聞言後,便與浩周商議,等戲忠他們來到後,再做計較吧!
翌日,戲忠等人風塵仆仆的趕到了鹵城。
一到鹵城,以戲忠為首的調查團就連續與王猛、於毒、楊光、牛勇四人談話,隨後數天,讓諦聽營協助,從夾村村民的口中套出了事情的大致經過,然,沒有效證據,戲忠他們也不能拿牛勇等人如何,事情一時間僵了下來。
這日,戲忠、田豐、沮授、關羽、太史慈五人商議。
沮授焦急的說道:“自從我們來到鹵城已經過去三天了,主公催促的書信也收到三封。”
田豐苦笑道:“不離十就是那牛勇與楊霸道做的。”
戲忠點頭認同道:“嗯,我也這麽覺得,不過,此事還需要考證一番,畢竟涉及到軍隊,地方官吏兩個體係,還需慎之又慎。”
沮授惱怒道:“那楊霸道還真是囂張跋扈!”
戲忠不以為意的笑道:“他不過是個小人物,仗著楊光與牛勇的寵愛,才會養成這樣的脾性,我們現在要討論的是如何為主公除了這一家毒瘤。”
田豐擔憂的說道:“沒想到楊奉還與楊光有這麽一層關係在,我們不考慮楊奉的想法嗎?”
沮授聞言一愣,歎息道:“是呀,楊奉麾下的治安軍可是有十餘萬人,一個把控不好,可能會引起兵變啊!”
戲忠把玩著手中的玉佩,笑道:“二位可知此物?”
田豐定神看去,驚訝道:“這不就是主公腰間的玉佩嗎?怎會在誌才你的手中?”
戲忠麵色一正,拿著玉佩,沉聲說道:“忠,臨行之前,主公讓惡來給我送來這枚玉佩,言,此事勢必要追根究底,不管牽扯到誰,都要揪出來,憑此玉佩,可捉拿除主公之外的任何人,事急之下,忠,還可抽調任何戰營中的一校兵馬以供驅策。”
田豐、沮授二人聞言大驚,隨後又是一臉羨慕的看著戲忠,能有這等殊榮的人,在楊家軍內,寥寥無幾。
一直老神在在的關羽頓時眉頭微皺,他與戲忠共事多年,此時見戲忠拿出玉佩後,他便猜到戲忠要有命令下給他了。
果不其然,隻見戲忠拿著玉佩朝關羽吩咐道:“關羽聽令!”
關羽連忙起身抱拳應道:“羽,在!”
戲忠沉聲道:“從楊光暗殺夾村馬姓老者一事來看,此人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因城中有四千治安軍,我等身處危險之中,不能安心查案,特著關羽從東大營調派一部軍旅進駐鹵城。”
關羽輕聲道:“不至於吧,此地有我關羽在,他牛勇定然不敢放肆。”
戲忠笑道:“雲長之勇,乃我軍翹楚,然,雙拳難敵四手,還是小心些好。”
既然戲忠下了令,關羽隻好喚來於毒,讓其調來一部兵馬進駐鹵城。於毒起初也是愣了愣,待反應過來後,連忙領命而去。
太史慈也覺得戲忠有些小題大做了,出聲說道:“戲大人放心,有我在,定能保證三位大人無恙。”
戲忠苦笑道:“子義,這可不是我危言聳聽,你們且聽我分析,牛勇執掌鹵城一千治安軍一年之久,依那楊家父子的脾性來看,此類事情必然不少,可為何我們都會被蒙在鼓裏?就連諦聽營都沒有發覺,可見那一千人已經成為了牛勇的心腹。加之浩周帶來的三千治安軍,其中又有多少人是他楊光的人?隻要牛勇那一千治安軍起兵,我敢料定,浩周帶來的那三千治安軍也會稀裏糊塗的被卷進來。”
關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顯然是相信了戲忠的話,太史慈亦是越想越害怕,兵荒馬亂之下,那些大頭兵,誰知道戲忠他們是何人?
田豐聽出了戲忠的弦外之音,疑聲問道:“莫非誌才你已有主意?”
戲忠點頭笑道:“何須那般麻煩,這幾日從諦聽營回報而來的內容,就足以給楊光父子定罪,我故意拖了三日,隻不過是為了麻痹楊光父子,待雲長的軍隊一到,我們就可以直接拿下楊光父子,押送晉陽。”
當天傍晚,於毒就帶著兩千軍隊進駐了鹵城。
楊光為人老練,加之心狠手辣,經營鹵城一年之久,其中必有一些治安軍將士受不住威逼利誘,投靠了楊光,故而,於毒的軍隊才剛到城外,楊光就在府中收到了消息。
戲忠這古怪的舉動隨即引起了楊光的猜忌,略微一想,他就猜出了戲忠調軍的用意。
楊光當下不敢怠慢,一邊心驚戲忠能調動軍隊的能量,一邊連忙讓管家去把牛勇喚來。
這幾日,戲忠等人的沉寂,讓牛勇有些放鬆了警惕,此時被楊光喚來,隻見他一臉不解的問道:“姐夫,你喚我來作甚?”
楊光麵色沉重,冷聲說道:“牛勇,你現在就去治安軍營地,把我們的人全都召集起來,然後給我圍了縣衙。”
牛勇聞言一愣,不解的問道:“姐夫,為何啊?縣衙中可是有好幾位大人的呀,我如此做,與那謀反何意?”
楊光急聲解釋道:“剛才我收到消息,於毒率兩千兵馬進城,我料定戲忠要對我們動手了。”
牛勇大驚失色,隨後結結巴巴的回道:“姐姐夫,你你不是說戲戲大人他他們沒沒有證據,我我們會會沒事的嗎?”
楊光見狀氣急,罵道:“你好歹也是一軍之將,如此戰戰兢兢的作甚,趕緊聽我的,晚了就來不及了。”
牛勇不疑有他,連忙起身出了楊府後,朝軍營奔去。
一刻鍾後,一千治安軍將士就兵圍了縣衙。
縣衙中,戲忠等人還在謀劃如何拿下楊光之時,太史慈卻是一身鮮血的闖了進來,焦急的說道:“不好了,牛勇率軍圍了縣衙,此時正在進攻。”
屋內眾人皆是臉色一變,關羽更是憤怒的起身說道:“牛勇當真是大膽妄為,看本將如何斬他。”
戲忠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想必是那楊光知曉了於毒率軍進城的消息,從中猜出了一些端倪,雲長不可自亂陣腳,隻要我們守住縣衙一會兒,於毒就能率軍殺到。”
太史慈聞言後,一臉堅定的保證道:“諸位大人放心,一切有我,我這就帶人抵禦牛勇的進攻,”隨後,太史慈又朝關羽懇求道:“然,慈,怕楊光派人暗殺諸位大人,還請關將軍勿要離開諸位大人的身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