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零章 老將神射 韋元將自顧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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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那楊帆在接到甘寧搭建好木橋的消息後,當下就派出了黃忠、太史慈兩員大將帶著一萬五千龍虎衛朝著蒲阪縣快速趕去,而典韋這隻旱鴨子就被留在了楊帆身邊。

    

    龍虎衛乃是楊家軍中戰力第一的軍種,裝備自然優質,但,往往越好的裝備,就越重,這是不可避免的結果,加之龍虎衛走的官道又有些繞,故而,龍虎衛趕到雷首山下的速度才會慢了西涼鐵騎數個時辰,這還是黃忠在特意留下了一半人步行,其餘人皆是一人雙馬的情況下。

    

    一路上,黃忠、太史慈二人不斷催促加速,終於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張繡準備摧毀木橋之際,趕到了戰場。

    

    黃忠見張繡準備摧毀木橋,便是催動胯下駿馬奮力向前,與身後的大隊人馬逐漸拉開了距離,獨騎朝著木橋衝去,太史慈見狀後亦是如此,這二人胯下的坐騎馳騁了數百裏也不顯疲軟,居然還有餘力衝鋒,可見他兩人的坐騎也絕非等閑。

    

    黃忠與甘寧交情不深,但作為楊家軍中的老人,見自家兄弟如此慘狀後,饒是黃忠年近半百,心性沉穩,也被氣得怒火中燒。

    

    隻見他率先衝上木橋,怒吼道:“呔,南陽黃忠在此,何方鼠輩,可敢與我一戰!”

    

    言剛落下,就見數支寒芒朝著胡車兒急速射去。

    

    胡車兒曾在楊家軍中待過,對於黃忠的大名,那可是如雷貫耳,此時一見黃忠自報家門後,胡車兒便開始關注黃忠那裏,原因無他,實在是黃忠的成名絕技太過恐怖。果不其然,黃忠話音剛落,胡車兒便見數支箭矢朝自己射來,那速度可謂是快若閃電,若不是他早有提防的話,還真會著了黃忠的道。

    

    然,胡車兒即便早有準備,但為了避開這幾支箭矢,也是被弄得狼狽不堪。實在是胡車兒本身的優劣太過明顯,雖然他力量奇大,耐力也不俗,但對於身法巧計卻有些心有不逮。

    

    見黃忠到來,甘寧再也堅持不住,仿佛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直接昏了過去。

    

    黃忠馬快,眨眼即至,待其越過甘寧時,向甘寧身旁的李虎等人吩咐道:“你們快退回北岸,此處有本將在,無慮!”

    

    看著黃忠在人群中大殺四方,所過之處,無人能擋其鋒,李虎暗自咽了咽口水後,攙扶著已經昏迷過去甘寧,朝著北岸快速退去。

    

    緊隨而來的太史慈從馬背上一躍而起,就跳進了河水之中,不斷砍殺著企圖摧毀木橋的西涼將士。太史慈長於青州,自幼習得一身不錯的水裏功夫,在河水中,那些凶悍的西涼鐵騎在太史慈看來,隻不過是一群行動遲緩的待宰之物罷了。

    

    隻是區區兩將,就硬生生的扼守住了木橋,這時,楊家軍的大隊騎軍已經趕至,正準備過橋。張繡見狀後,麵如白霜,不敢再戰,倉皇而逃。

    

    主將一逃,士氣即泄,剛才還凶猛無比的西涼鐵騎,如今卻已成了喪家之犬,黃忠怎會放過這絕佳的追殺時機。隻見他倉促的集結了數百名龍虎衛後,就朝張繡緊追而去。

    

    黃忠箭技了得,一路追擊數十裏,射出了百餘支箭矢,每一箭都會有一名或數名西涼鐵騎掉下馬來,如此神射,著實讓張繡在吃驚之餘,又是膽戰心驚,隻顧俯身馬背,不敢張揚。

    

    西涼鐵騎的人數還有一千六七百人,奈何士氣已喪,加之體力不支,後又被黃忠的神射震懾,當下就沒了再戰之力,隻好跟隨張繡盲目東逃,期間,也有一些覺得憋屈,不自量力的西涼鐵騎調轉馬頭,迎向黃忠,企圖與黃忠及這數百名龍虎衛拚個魚死網破。

    

    然,人力有時窮,這群西涼鐵騎本就是強弩之末,此時又怎會是黃忠等人的對手?一番衝殺過後,他們所起到的作用也不過是稍微阻擋了下黃忠追擊的速度而已。

    

    見此情形,張繡更是被黃忠的神威所攝,當下便收起了心中的小心思,繼續東逃而去。

    

    潼關至函穀關的的官道之上隨即出現了罕見的一幕,一千多凶名在外的西涼鐵騎居然被數百名楊家軍騎兵死追不放,更令人驚愕的還是那群西涼鐵騎竟然不敢與之對抗。

    

    雙方相互追逐了百餘裏,終因各自的坐騎體力不支而放棄了追逐,無奈之下,黃忠隻好下令停止追擊,緩慢後撤。

    

    逃過一劫的張繡也鬆了口氣,但也不敢過多停留,繼續向東逃去,第二天,就與帶兵東進的韋康相遇。

    

    得知楊家軍已經南渡黃河後,韋康為之大驚,衛寧更是臉色慘白,情急之下,隻見韋誕分析道:“我軍一樣是急行軍,加之路程比北麵的楊家軍要短,想必隻是其先頭騎軍趕至,大隊人馬定未趕到,我軍尚有五萬甲士,可堪一戰,不如急行潼關,爭取在楊家軍主力還未趕到之時,搶回木橋,諸位以為如何?”

    

    韋誕的分析很是獨到,見解也合乎常理,剛才還猶如驚弓之鳥的韋康在聽到韋誕的話後,也逐漸安心下來,就連驚慌失措的張繡也覺得他說得頗有道理。

    

    略微一想,韋康便能猜出其中的關鍵所在,當下咬牙道:“對極,二弟說得極對,敵軍騎兵不多,我軍可是足足有五萬人,隻要能搶在楊家軍主力趕到木橋之前,奪回木橋的話,那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張繡點頭認同道:“不錯,昨日趕到木橋處的楊家軍皆是一人雙馬,可見是挪用了其他騎兵的馬匹,人數必然不會太多,但也有數千之眾,依我看,不如就由韋將軍你率軍速速馳援潼關,此處相距弘農城不遠,待我先回城中,向我父親稟報此事後,再統領城中的五千騎兵前去支援你,如何?”

    

    張繡現在還心有餘悸,顯然是被黃忠那神乎其神的箭術給嚇到了,這時返回弘農城,也有想讓張濟出山的意思。

    

    韋康瞥了眼張繡身後那群滿臉驚慌之色的騎兵,心中萬分不屑,暗道,自己當初麵對楊家軍一萬餘人的進攻時,都能將其打退,如今張繡坐擁五千精銳之師,卻被數百楊家軍給打得抱頭鼠竄,有挫他們韋家軍的士氣,既然張繡要稍後再來,韋康也不出言留他,此時在他看來,張繡不過是銀槍蠟頭,中看不中用,省得一道同去,還會拖他後腿。

    

    思至此處,韋康豪爽的笑道:“既然如此,那張將軍你就先去稟報張太守吧,那區區數千楊家軍,由我替你擋了!”

    

    韋康的模樣,張繡看在眼中,哪能猜不到他此時在想些什麽,既然有出頭之鳥,那他自然樂意休息片刻,當下也不惱怒,抱拳笑道:“韋將軍文才武略勝過繡十倍不止,此時有韋將軍親自出馬,自然是手到擒來,或許,繡還未出城,就傳來了韋將軍大勝的消息,那,繡就率先預祝韋將軍旗開得勝了。”

    

    好話連篇不費力,高高轎子眾人抬,韋康不過是位二十餘歲的青年,哪受過這樣的吹捧,特別還是張繡這樣名聲在外的名將的吹捧,此時韋康隻覺得自己身處雲霧之中,渾身自在,百般酸爽,哪會察覺出雲霧之外的凶險。

    

    當下,隻見韋康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豪邁的笑道:“張將軍大可放心前去,那夥楊家軍的騎兵,某家替你擋之!”

    

    張繡心中不屑,暗道,那數千楊家軍就連自己這兩千西涼鐵騎都抵擋不住,豈是你能招惹的,不過,既然有送死鬼來為自己爭取時間,張繡何樂而不為呢,付出的也不過是區區幾句奉承之語罷了!

    

    隨後,韋康率軍繼續東進,速度比之原來還要快上幾分,因為他也知道現在耽擱不得,也耽擱不起,若是讓楊家軍主力率先趕到的話,那他剛才就是自打耳光了。

    

    目送了韋家軍離去後,張繡不敢怠慢,隨即馬不停蹄的朝弘農趕去。

    

    待回到城中,張繡就一路闖進了張濟府上。

    

    此時,張濟正在池塘邊享受著愛妻鄒氏按摩,好不自在,本來聽到院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後,張濟剛想發怒,卻見是自己的侄子張繡,隨即怒容換成笑顏,問道:“是繡兒啊,你不是領軍在外征戰嗎?怎會有時間來看望為父?”

    

    張濟一直無子,故而才會把侄子張繡認作養子,也好繼承自己的衣缽。

    

    張繡連忙拜道:“孩兒見過父親,母親大人,實在是事態緊張,故而孩兒才會來打擾父親的清幽。”

    

    張濟寵溺的笑道:“繡兒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兒子來看老子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說吧,發生了何事?”

    

    張繡不敢隱瞞,連忙把昨日發生的事情給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最後還附上自己的建議。

    

    張濟聞言一愣,暗道,雖然自己的兒子說的輕描淡寫,但自己也能猜出昨日那仗的凶險。

    

    暗自琢磨一番後,張濟這才說道:“繡兒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不過嘛,凡事還需量力而為,依你之見,昨日的楊家軍如何啊?為父要聽實話。”

    

    張繡聞言後,麵上頓時露出驚慌之色,害怕的回道:“昨日的楊家軍戰力很強,特別是那黃忠,此人箭術實在了得,孩兒幾次險些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