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零章 風雲激動 賈文和密謀楊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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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率軍返回並州之際,曾到漢朝舊都,洛陽逗留數日。
這日,孔融親自在洛陽城門迎接楊帆的大軍入城。
比之當初,老好人孔融已經漸漸熟悉了楊家軍的體製,身上的儒雅之氣正漸漸退去,幹練之氣隨之傍身。
孔融的改變在楊帆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當初跟隨他一道前來並州的陳宮、武安國兩人已經悉數任職,仕途光明,孔融要想改變,隻能從自身出發,或許是因為曾經身為人主的原因,導致現在的孔融為之大變。
楊帆邀孔融同乘馬車,看著殘垣斷壁的洛陽城,饑不果腹的百姓與朱門之中的歡笑之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楊帆期間問道:“文舉,來洛陽月餘,過得可還好?”
這一個月,是孔融人生之中最為充實的日子,看著物資源源不斷的運往城中,一天一個樣的洛陽城讓孔融心中充滿了成就感。
聽到楊帆詢問,孔融連忙回道:“回稟主公,這些日子以來,洛陽城每天都在發生變化,我相信,隻要物資不斷,一年後,洛陽城就可以恢複如初。”
楊帆拉著孔融的手,笑道:“文舉之才,我肯定是相信的,但也需勞逸結合,我可不希望到時候洛陽城恢複如初後,我們的洛陽令卻是累得倒下了!”
孔融聞言後,一股暖流頓時在其心間劃過,楊帆的信任與放權,讓孔融幹勁十足,特別是剛才楊帆還在無意間透露了孔融就是未來的洛陽令後,孔融更是激動得難以言表。
然,這段時間,一直有個心事始終困擾在孔融心頭,如今楊帆到來,他也不知道,究竟該不該與楊帆說起此事。
見孔融麵帶異樣,楊帆隨即笑道:“文舉,我們是多年的朋友,說是推心置腹也不為過,若是心中有事,不妨與我說說,保不齊,我還能為你排憂解難不是!”
如今並州這大好局勢,全拜楊帆一人所賜,若不是楊帆力排眾議,堅持原則,也不會有如今的並州。
而司隸七郡,如今也被楊帆納入治下,未來的司隸也必定是第二個並州,這樣繁華的州郡,無憂無慮的百姓,孔融一輩子都沒有見過,他也堅信,楊帆就是那帶著華夏民族走向昌盛的人。
猶豫再三,孔融還是決定要告訴楊帆,隨即輕聲說道:“主公,你離開晉陽的這段日子,車騎將軍董承、治安部長楊奉、越騎校尉王服等人來往密切,臣,擔心他們有事瞞著主公!”
此話一出,楊帆的神情頓時變得冷漠起來,殊不知,孔融的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劃過楊帆心間,那董承是何等人物,楊帆也是知道的,傳說中衣帶詔的就是董承幹的,差點推翻曹魏政權的狠人。
然,楊帆久居高位,即便心中有事,也不會表露於外,當下拍了拍孔融的手背,笑問道:“他們是否邀約文舉一起?”
孔融連忙回道:“王服曾邀我過府赴宴,言其五十大壽,但我沒有去,不過,我聽說那次,治安部裏有好多人都去了,其中就包括楊奉!”
楊帆眼中閃爍寒芒,口中卻是嗬嗬笑道:“五十大壽啊,那還真得熱鬧,熱鬧,此事無妨,王服過大壽,邀請一些人前去為其慶祝,此乃人之常情,不必心生疑惑。”
見楊帆仿佛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孔融連忙勸道:“主公,你離開晉陽的這段時間,並州到處都在傳一些風言風語,似是似是宮中那一位也有些坐不住了!”
孔融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足以證明如今的孔融,已經徹底融入到了楊家軍中,這讓楊帆很是欣慰,當下笑道:“文舉之憂,我心中明白,不過是些跳梁小醜罷了,不傷大雅,文舉你現在應該把心放在司隸上來,這才是重中之重,我還希望司隸七郡能為並州分擔壓力呢!”
言語之間,楊帆都在向孔融透露著一股王霸之氣,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送走了孔融後,楊帆獨自在醉仙樓裏飲酒,一晃便是三日,自始至終都未曾離開過醉仙樓半步,隻因,他在等一個人。
就連孔融這種對朝廷不敏感的人都能嗅出一絲別樣的味道,可見,楊帆離開並州的這些日子,晉陽城中終究還是發生了一些事情。
不過,有高順的十萬大軍駐紮城外,楊帆不相信那些跳梁小醜還能翻出什麽風浪出來,然,當初的曹老板都險些著了此道,楊帆也得小心對待此事。
不多時,敲門聲響起,屋外傳來典韋憨厚的聲音,言,賈詡特從晉陽趕來,求見楊帆。
看著滿臉風塵的賈詡,楊帆打趣的笑道:“這幾日,文和可是讓我好等啊!”
賈詡聞言一愣,他剛才也從典韋口中得知,大軍自來到洛陽後就停留了三日,起初他還想不明白這是為何,現在看來,顯然是楊帆從別的渠道聽到了一絲風聲。
想到此處,賈詡連忙躬身請罪道:“勞煩主公等待,詡,心中惶恐,此事涉及人數眾多,故而耽擱了幾日,還請主公恕罪!”
見賈詡如此模樣,楊帆心情大好,這就是與聰明人對話的好處,區區一句話,就能從對方的話中知道此事已盡在掌握之中,隻見楊帆扶起賈詡後,笑道:“文和盡心盡力,勞苦功高,何罪之有?我已備了些酒水,為文和接風洗塵,來,來,喝些酒,先去去乏!”
賈詡喝了一杯酒後,連忙輕聲道:“天子欲讓董承聯合朝中重臣與軍中統兵之將起事,意圖鏟除主公,收回主公手中的權力。”
對於此事,楊帆也能猜個大概,此時見賈詡親口說出,心中不過是驚訝了一下而已,當下輕笑道:“這才多長時間,天子就坐不住了,哎,看來我以前高看了他!說吧,我軍中有幾個人參與了此事?”
楊帆這灑脫之語,讓賈詡心中微驚,見楊帆不問朝中老臣,隻問軍中情況時,賈詡就能猜到,楊帆準備清洗朝堂了。
這可不是洗盤子那般簡單,而是涉及了數百、上千條性命,然,這些人的生死,楊帆卻是提都不提,可見,這需要多大的魄力。
賈詡不敢多想,畢竟這事涉及到了楊帆的切身利益與楊家軍未來的走向,隻能楊帆問什麽,他就答什麽。
隨即輕聲回道:“治安部的楊奉及四十三名西涼軍舊部,共涉及一萬三千餘人,至於他們還有沒有收買其他人,我們還在查!不過,有一件事,卻是頗為蹊蹺。”
賈詡提到楊奉的時候,楊帆那敲擊桌麵的手指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後又繼續敲擊著桌麵,此時見賈詡欲言又止,楊帆笑道:“文和,我們一路從朔方殺到上郡,現在連司隸七郡都是我們的了,期間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難道還有什麽事情能讓你也不敢提及?”
賈詡汗顏不已,連忙急聲道:“坊間傳聞,趙雲將軍欲起西大營十萬大軍南下,為天子清君側,而冀州大戰也結束了,公孫瓚兵敗絳水,自刎漳河岸邊,袁譚帶軍北上幽州之時,關羽將軍的東大營居然沒有動,這其中有太多的蹊蹺,我們不得不小心應對啊!”
“嗯?”楊帆的麵容微微顫抖了一下,這個事情太過重大,難怪賈詡會如此小心謹慎。
思考良久,楊帆便把趙雲、關羽會反叛他的想法給拋出腦後,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況且趙雲、關羽二人可是出了名的忠義,要說張遼會反,楊帆或許還會相信,可若是關羽、趙雲的話,楊帆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自顧喝了杯烈酒,隻覺得嗆人心脾,腹中猶如火燒,思慮再三後,隻見楊帆淡淡地問道:“多久能查證此事?”
賈詡回道:“數日前,我已派出精幹前往九原、馬邑兩地,這幾日,就會有最新消息傳來!”
楊帆呆呆地看著手中的酒樽,再次問道:“麒兒呢?”
楊麒可是楊帆留在晉陽城中唯一的軟肋,多智如妖的賈詡怎會想不到保護楊麒的安危。
楊帆這才剛出口問,賈詡就連忙回道:“事態一有變,我就把暗夜使者一至五隊,共計五十人,全都放在了楊府四周警惕,隻要稍有變故,他們會第一時間把公子護送出城,送去高將軍的中大營。”
對於暗夜使者,楊帆很是信任,這是他最後的殺手鐧,每一名暗夜使者對楊帆都是死忠,在聽到賈詡派出了五隊暗夜使者保護楊府後,楊帆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通知仲雲了嗎?”
“南下之前,我已經親自跟高將軍說了此事,如今中大營十萬將士都在晉陽城外枕戈待旦!”
“何家兄弟的後備役呢?”
“數日前,戲大人以練軍為名,把在太原郡境內的所有後備役,全都調往別的州郡。”
“治安軍呢?”
“因治安軍受主公直轄,故而我們沒有權利調派,根據統計,如今在太原郡境內的治安軍人數有五萬餘人,其中晉陽城中最多,有三萬人。”
“文若、誌才他們呢?”
“荀別駕還在城中與他們周旋,戲大人則帶著其他人以演習為名,入駐了中大營營區。”
“嗬嗬,看來那些人這段時間很活躍啊,就連誌才也不得不暫時離開。”
楊帆、賈詡二人你問我答,寥寥數語間,就掌握了如今晉陽城中的大概情況。
最後,賈詡猶猶豫豫,小心翼翼地說道:“根據我掌握的情報,董承私下裏曾拜訪過荀別駕,他進入別駕府中超過一個時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