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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聽他這話,心中瞬間一涼,隻感覺自己激將的踢到了鐵板,還沒等我多想,風以城卻忽然鬆開了我,綻了一個好似陽春三月的笑容道。

    逗你,還挺好玩的,頓了頓,繼續道,我記得,我和你說了很多遍,我想娶你,我緊張的抿著唇,沒說話,卻怎麽也想不明白,風以城這麽變的那麽快?我和風以城對視了許久。

    卻都無法從他那雙桃花眼中看出他的任何心理活動,不由得作罷,緊緊捏了捏被自己攥在手中的白玉佩,仿佛是我下意識捏玉佩的動作有些大,風以城低了低頭,看了看我手裏的動作,將目光看向我身後的黑影,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帶夫人去換衣服,話語剛畢,我便被那幾個黑影直接拉進了偏房,隔著老遠,我都能感受到風以城那股強烈的目光不斷在注視著我,要是眼神可以殺人,我估計都被他殺了幾百回了,我被黑影按在了梳妝台之上,心裏很害怕,卻又不害怕。

    我害怕的是君世離來不及…;…;救我,不害怕的是我相信君世離肯定會來救我,眨眼間,我的臉上就被畫的煞白,活脫脫像個女鬼,頭上也被套上了鳳冠,一切我都十分配合,就在黑影想要脫下我的衣服為我穿上嫁衣的時候,我猛地睜開了雙眼,對他們笑了笑道。

    衣服我自己來,話音剛落,這幾個影子便鬆開了手,將嫁衣放入我的手中,指了指一旁的簾子示意我可以進去換衣服,卻還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盯著我。

    我小心翼翼的拿著這衣服跑到一旁的簾子裏,直到將衣服全部換好,這才鬆了一口氣,這件嫁衣我可不陌生,就是之前我放在家裏的那件,嫁衣上還有塊特別明顯的紅色血跡也是我留下的,隻不過當時這紅色血跡被衣服給吸了進去,現在卻浮現了出來。

    我小心的將頭別了出去,確定那幾個影子沒有在看我,這才將老婆婆給我的那本邪書塞進了自己的肚皮裏,做完這一切,才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才走沒幾步,我便聽到外麵騷動的聲音仿佛更大了,不由得有些緊張,咽了咽口水剛想和這幾個影子說些什麽的時候,卻被他們一把駕了出去。

    出去的瞬間,我便感受到一股十分陰涼的氣息撲麵而來,風沙很大,我被吹的眯了眼,好不容易睜開眼,卻發現周圍的天早就黑了下來,整個古樸的院落內被點綴出了各種紅色。

    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陰氣漂浮在了空氣之中,我隻感覺呼吸都帶著一股冰涼,整個院落內站滿了形形色色的人影,一個比一個模糊,一個比一個詭異。

    風以城穿著和我之前夢裏一模一樣的新郎裝站在院子最中央一臉,情深…;…;的望著我,那眼神差點沒把我看吐。

    仿佛,我就是他的籠中之鳥甕中之鱉無路可逃,一切的一切,都和夢裏發生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便是夢裏那詭異新郎官的膚色白的發紫,反觀此刻的風以城,那叫一個春風滿麵。

    周圍很熱鬧,熱鬧的讓我有種置身事外的寧靜,仿佛我與這一切根本無法融合,像是夢境,可又清楚的讓我知道,現在發生的一切已經不是夢。

    而是真真切切的發生在了我的眼前!我步伐剛放慢,卻被那幾個影子硬生生的拖到了風以城的麵前,將我的手交到了他的手中。

    我的手瞬間被風以城狠狠握住,縱使我百般不願,卻根本沒有力氣從他的手裏掙脫出來,不由得怒目狠狠的看了他一眼。

    大庭廣眾…;…;當著這麽多陰魂,紙人的麵,風以城十分曖昧的低下了頭,將唇放在了我的耳邊道。

    這個婚禮,你滿意嗎,我沒說話,隻是麵色緊繃的望著他,而他望著我的這個表情,卻忽然笑了,揚起笑容的刹那,他將手放在了我的側臉,一邊輕撫,一邊開口。

    你在想什麽,我沒回答,他卻繼續說道,看這場合還能有這底氣和自信,還真不像你,我嘴角輕輕一扯,一聲嘲諷的輕笑剛從嘴邊吐出,卻見風以城又道。

    你是覺得到了這個時候,君世離還能出現來救你是嗎,一聽他說起君世離,我的呼吸一個凝固,眼底的神色崩了幾分,卻被風以城全數看在了眼中。

    風以城眼底的嘲諷越來越濃,而手裏握著我的力道也家重了幾分,在他轉身拉著我走進禮堂的瞬間,一句話由風帶進了我的耳邊。

    我敢算計君世離,讓他中計丟下你,就不怕他黃雀在後,誰是黃雀,我們可以走著看看。

    我一聽他說這話,本來十分肯定,十分安定的心情瞬間複雜了起來,我光想到君世離識破風以城設下的局麵,卻沒想到以風以城的能耐,怎麽不會布個局中局出來?心髒在我的胸腔內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而被風以城緊握的那隻手的手心竟然也開始出了冷汗。

    禮堂距離這不遠,風以城拉著我沒走幾步便到了這門口,可他卻在這門檻前停下腳步,回頭笑道。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夢裏的地方和夢裏的心上人結婚,應該是件挺幸福的事情吧,我的麵上掛著幾分譏諷,並沒有回應。

    風以城也沒說話,就這樣盯著我的側臉望了許久,而我的目光卻早就轉移在了前方的禮堂之內。

    禮堂被布置的詭異又喜慶,中間的紅布上貼著一個燙了金的喜字,而喜字下麵的桌上,卻放著一塊靈牌,靈牌的前麵還擺了個香壇,香壇上插了三支剛剛點燃的香火,而一旁則點起了兩支白蠟燭,蠟燭的中間還貼了塊紅色的喜字,一旁擺上了一男一女兩個紙人。

    可這…;…;卻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塊靈牌之上不但刻了風以城的名字,就連我的名字都一並刻在了上麵。

    我氣的那叫一個胸悶,恨不得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刀,狠狠的在風以城身上劃個幾刀。

    站在禮堂之內,風以城拉著我的手更加緊了幾分,嘴角還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讓人根本無法從他的眼底看出他的真實想法。

    一個紙人走到了我的麵前,將那紅豔豔的禮花拿到了我和風以城的麵前,風以城主動的握著禮花的一端,用眼神示意我握上另一端。

    我對他翻了個白眼,根本不想搭理,而他卻霸道的將另外一端禮花直接塞入了我的手中,眼底閃過一抹殺意,和一抹警告,他對我表露殺意,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這次的卻比之前濃上不少,把我嚇的臉色一白,不甘心的從他手裏接過那半截禮花。

    敲鑼打鼓的聲音頓時響徹我的耳邊,而我接過那半截禮花的瞬間,風以城的臉色頓時綻出一抹笑意,而我竟然從他的笑意中看到了一抹竊喜?一陣雞鳴猛地傳入了我的耳邊,傳入的瞬間,還伴隨著一聲捏著嗓子喊的,吉時到。

    餘光一閃,竟然在,人…;…;群中發現了清歌的身影,我剛想別開目光,卻發現她那蘊涵殺意的目光不斷打量著我的渾身。

    讓我有種,被獅子盯上了的感覺,我敢肯定,要是給她一個機會殺我,我一定會被她抽筋剝皮。

    右眼皮忽然一抖,隻感覺的心跳慢了半拍,而我身後也傳來陣陣涼氣,緩緩的扭過頭,卻見風以城似笑非笑的望著我。

    原來。

    他早將我的一切盡收眼底…;…;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我剛抬起頭,卻見一位老者出現在了高堂之上,他對風以城十分恭敬的點了點頭,隨後對我笑了笑。

    一拜天地,瞬間脫口而出,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便被一旁的紙人狠狠扭過身子,摁了下去。

    而此時的我再也保持不了先前的鎮定,直接慌了…;…;渾身顫抖的我都能明顯感覺到風以城傳來的諷刺。

    二拜高堂,幾秒後,無空道長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又一次被身旁的影子狠狠壓了下去。

    縱使我心中百般不願,可仿佛一切早就成了定局,我很害怕,整顆心懸在半空,麵色蒼白的就像是泡過福爾馬林,心中默念無數遍君世離,可君世離卻真的像風以城說的那樣,根本不會出現,我的麵色越蒼白,風以城的麵上便越得意,仿佛他早就策劃好了一切,掌控了全局。

    夫妻對拜的聲音從我耳邊響起,我的心早就涼了半截,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眼淚滑過眼角,拚了命的想要掙紮,卻被身旁的紙人摁的更緊。

    我隻感覺我的骨頭都快要散架,念頭一閃,猛地想起了寫書上的內容,咬破舌尖,噴出了一口舌尖血在摁著我那紙人的身上,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我撒腿就往外跑,再也維持不住先前那番莊重。

    可我還沒跑兩步,卻被身後的一道聲音嚇的僵在了原地,葉小陌,你想死想活,我渾身僵硬的轉過頭,卻見風以城似笑非笑的望著我,一雙眼眸清澈見底,卻讓我無比畏懼。

    而他的目光卻緩緩下移,下移到了我的小腹,輕輕的走上前,將手放在了我的小腹之上,狠狠一捏,眼底閃過陰狠,道,小陌,我覺得我在你眼底還是太善良了。

    我的麵色繃得很緊,本就蒼白的臉色現在更是一片雪白,雙手不斷在打顫,想伸出手撇開他緊捏我小腹的那隻手,卻被風以城一個冷冽的目光嚇的停下了剛伸出不到幾厘米的那隻手。

    閉了閉眼,緊緊捏著藏在手底的那枚白玉佩,此時此刻,隻有這枚白玉佩可以給我些許安全感了。

    下一秒,風以城放在我小腹上的手鬆了開來,一把牽起我的手,走回了禮堂中央,將掉落在地上的禮花撿了起來交到了我的手上,帶著一股,寵溺…;…;對我說。

    別鬧了,乖,我被風以城這句話惡心個半死,可自己真的被嚇的不敢造次,渾身不斷在打顫,想逃,卻再也沒了那個勇氣。

    不逃,我或許還能活著,要是逃了,我敢保證,我會死的很慘,周圍的空氣早就被風以城身上散發出的力道凍的凝結成冰,明明他是笑的,卻讓我有種,他心底暴怒的感覺。

    不得不說,和一個能將自己內心情緒完全遮掩的人相處,真的會手足無措,風以城伸手,將我的臉抬了起來,用手拭幹了我臉上的淚,深情…;…;的望著我許久,這才轉身對無空道長使了個臉色。

    夫妻對拜…;…;四個字,再次從無空道長的嘴邊響起。

    而這次,卻沒有任何紙人站在我的身旁強迫我,反倒是風以城身上那不斷濺起的威壓不斷脅迫著我,讓我彎下身子。

    我狠狠的咬著牙,使盡渾身力氣在抵抗,卻根本奈何不過這猛烈的威壓,不過堅持半刻,便被這威壓壓的彎下了頭顱。

    我緊緊的閉上眼,心中最後默念了三聲,君世離,陣陣輕笑,從風以城的嘴邊傳出,他眼底滿是笑意的望著我,並沒有彎下身子和我來個,夫妻對拜…;…;仿佛是想看,看我什麽時候妥協,他便什麽時候和我拜堂。

    眼淚,再次不爭氣的從眼角劃過,渾身緊繃的厲害,汗水打濕了我的渾身,就在我快要屈服的刹那,門外忽然傳來,嘭…;…;的一聲。

    是門,被一股力道掀飛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身上的力道忽然一鬆,瞬間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