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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獸看到自己幻化出的劍居然被這個妖媚的女人化解了,一時間愣在那裏細細打量著她,忽然膽怯地晃動了一下身子,發出一聲怪叫,然後嘴裏再次噴出紅色的霧氣來,麗夫人伸手推了一下祁淩晟,急道:“你快走!這裏交給我就行了。”

    祁淩晟微一錯愕,彎腰把姚芷萱抗在肩膀上朝外就走,早有侍衛牽了獅獸等在門口,他飛身跨上去疾奔。行至獸人山的時候,遠遠感覺到身後有一股陰冷的黑氣傳來,回頭一看果真是蛇獸追了上來,它嘴裏不斷地噴射出的黑霧幻化成一把把利劍攻向他們。

    祁淩晟抱著姚芷萱邊驅趕獅獸邊躲閃著,忽然一把鋒利的劍緊貼著獅獸飛過,在它腿上深深地劃了一道,把它痛的嘶吼一聲突然跪倒,

    正在疾馳的祁淩晟和姚芷萱猝不及防,猛地從坐騎上栽下來。

    雖然祁淩晟及時變身為黑霧,在落地時用自己的身體護著姚芷萱,可是一個慣性,她的還是重重地摔在地上,頭恰好撞到一塊微微凸出來的石頭,隨著一陣尖銳的疼痛昏了過去。

    蛇獸龐大的身軀化作一道黑色流影,飛速追來,居高臨下地俯瞰著摔在地上的兩個人,猛地俯衝下去,向姚芷萱張開血盆大口,鋒利的牙齒朝她身上咬去。

    祁淩晟揮劍刺向蛇獸醜陋的頭,隻聽“噗”的一聲響,正中它發著腥臭味的嘴巴,墨綠色的血跡順著它的大嘴滴答掉落,蛇獸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後憤怒地朝著祁淩晟咬去。s

    “該死的龍長老,你隻配附身在醜陋的畜生身上……”祁淩晟一邊咒罵一邊拚命地揮劍格擋,他且戰且退,很快就被逼得離姚芷萱越來越遠,稍一分神,小腹猛地被蛇尾掃中,疼得他翻身倒地,感覺五髒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他擔心蛇獸會掉頭去襲擊暈過去的姚芷萱,就開始破口大罵:“該死的畜生,你不是早就想殺了本王取而代之麽?來吧!不敢了麽?你這副尊容,就算登上魔族王的寶座,也不會有臣民稱你君上的,最多喊你一聲畜生而已!賤民永遠都是賤民!”

    蛇獸眼神裏冒出瘋狂的怒火,張開大口,咆哮的聲音帶著一團腥臭的狂風,“小子,你非要找死,我就成全了你!”

    祁淩晟看著它鋒利的尖牙朝自己惡狠狠地咬過來,急忙就地翻滾,躲進一片茂密的玉米地裏,然後不顧形象地向前慢慢爬行著……忽然聞到嗆鼻的氣味,緊接著周圍的玉米稈子呼呼地燒了起來,祁淩晟身周數尺內,全部被濃濃的黑煙籠罩。

    溫度越來越高,祁淩晟看著半人高的火苗席卷而來,氣得大罵:“該死的龍長老,真是本王肚子裏的蛔蟲,才剛擔心的事居然被你窺探到了。”

    眼下情形,躲在這兒就算不被燒死也會被熏死,可出去一定會被它咬死。祁淩晟猶豫了一下還是站起身來,自己怎麽說也是一國之君,豈能像鼠輩般躲起來,再說也是擔心蛇獸看不到他轉而去攻姚芷萱。

    他走出玉米地,用衣袖擦拭著臉上的煙灰,揚聲道:“長老真是好本事,火攻這招兒怎麽從來沒教過本王?”

    “哈……哈……”蛇獸龐大的身體扭動著,龍長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君上成日躲在溫柔鄉裏,鄙老想教您也找不到機會。不過您再也沒機會學了,去死吧!”

    蛇獸猛衝過來,祁淩晟急忙躲避,雖沒被咬著,但也被那龐大的身軀撞得七葷八素,狼狽地摔在地上,死就死吧,隻要芷萱能好好活著……

    蛇獸看到祁淩晟坐在地上不再逃跑,還以為他被嚇傻了,不斷地幻化出一把把鋒利的寶劍刺入他的身體,劍尖偏離要害,卻又毫不留情,鮮血頓時順著他的肩膀、胳膊、腹部的傷口汩汩流出。

    蛇獸的身體裏發出了幾聲怪異的奸笑,看到祁淩晟雖然痛的麵無人色卻也隨著它一起笑,錯愕地瞅了他幾眼,忽然感覺到周圍飄起了鵝毛大雪,很快雪花變成了一片片鋒利的冰晶砸落在它的身上。

    蛇獸警覺地想轉過身子,這才發現它的尾巴已經變成堅硬的寒冰,和地麵連在了一起。姚芷萱正在口念咒語,這畜生瘋狂地翻滾著、扭動著,竟然生生地扯斷了尾巴,血淋淋的身體從地上掙脫出來。

    姚芷萱吟誦著咒語,一個冰錐直直地刺入蛇獸的頸部,它在地上翻滾著,終於不再動彈了……

    幾年後,祁淩晟得知姚芷萱執意要離開的消息後,看著鏡中的自己笑罵道:“到現在你還不死心麽?”他忽然無法克製地揮拳砸向鏡子,“哐”的一聲,鏡麵破碎,玻璃渣飛濺的到處都是,他的手很快就滲出血來。

    聲音驚動了守在外麵的侍衛,他們慌忙跑進來,有的收拾滿地的玻璃碎屑,有的跑去找魔醫,寢殿裏再次亂做一團。

    祁淩晟坐在床上閉著眼睛,漠然地由左子佑給他包紮手上的傷口,姚芷萱聞訊趕來,輕輕向侍女們擺擺手,示意她們不要出聲。然後走到床邊拍拍左子佑的肩膀示意他離開,蹲下身子繼續包紮。

    “子佑,你說芷萱走後,你就不會這般繁忙了?”他苦笑道:“那個笨丫頭,總是受傷……你說她離開後,沒有我照顧,再受傷了怎麽辦?”他也不管左子佑有沒有回答,像是自言自語般開始回憶姚芷萱在魔族時的那些事情,一會兒怨恨地罵,一會兒又欣慰地笑,後來居然躺在床上開始淌眼淚。

    “傻瓜!你既然不想我走,為什麽不說?”

    乍然聽到姚芷萱的聲音,祁淩晟嚇了一跳,一下子從床上蹦起來,不小心腦袋重重地撞在了床欄上,吃痛慘呼一聲,手捂著腦袋,盯著眼前笑容可掬的人兒,竟然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怎麽?撞傻了?笨豬!”

    “芷萱,”

    “男兒有淚不輕彈,魔君居然是個淚包子,這要是被人知道了,可要笑掉大牙了!姚芷萱嗔怪地抬手揉揉他的腦袋,輕聲問道:“疼麽?”

    “不疼,嘻嘻,一點兒都不疼了。”祁淩晟眉開眼笑,高興地像個小孩子似的,住著姚芷萱的手問道:“你……你不走行麽?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我就是你那隻聽話的笨豬!”

    “嗯,這個問題,我要好好想一想。”姚芷萱莞爾一笑,抽出手起身就朝外走去。

    左子佑推了一下一臉懵逼的祁淩晟,“君上,有戲,快追呀!”

    “哎!”

    祁淩晟興奮地起身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