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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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算很長吧,六千字~因為是一個完整的情節,不想分了。)
第十章【別怕】
一群黑衣人飛速的撬開了府邸的大門,魚貫而入闖入院子裏。
皮鞋把原本修建整齊的花圃踐踏的一塌糊塗。
轟的一聲響後,房屋的正麵,連門板帶玻璃已經被打碎!
女主人的驚呼聲,少年的怒吼聲,少女的尖叫聲有,先後從房間裏傳了出來。
當房門被強行砸開的第一時間,家裏的三個人仿佛都愣了一下,反應最快的是李穎婉的哥哥。
少年原本跪坐在地上,飛快的爬了起來第一時間攔在了自己的母親妹妹和陌生人的中間。
但是很可惜,他很快被一腳踹翻在地上。這個時候女主人才仿佛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驚呼著去抱起自己的兒子,而正在喝湯的李穎婉則打翻了湯碗,發出一聲尖叫。
陳諾沒有動,他的身子如同壁虎一樣趴在外牆上,從窗戶靜靜的看著房屋內。
闖入李家的黑衣人們緩緩散開,很快有人衝到了二樓的房間,挨個房間開始搜索,片刻後,確定了家裏再也沒有外人後,三個明顯是領頭者的男人,在手下的簇擁下,從門外走了進來。
陳諾認了出來,走在最前麵的男人,頭發花白,叫河正宰。他看上去似乎年紀很大,但其實在這個時候,隻有四十歲。
也就是上輩子自己初次見到李穎婉的時候,被上輩子的李穎婉一槍打穿了腦袋的那個家夥。
至於河正宰身邊的另外兩個男人,看上去稍微年輕一些,相貌頗為相像,按照陳諾上輩子所了解的情況,這是一對兄弟。哥哥叫車太勇,弟弟叫車京勳。
李家的滅門慘案,河正宰,以及車太勇車京勳兄弟,這三人正是罪魁禍首。
這段恩怨的整體情況大體可以這麽來解釋:
河正宰和李穎婉的父親,早年一起合夥做了航運生意。二十年的苦心經營,加上恰逢南高麗經濟起飛的黃金二十年,在2000年的時候,兩人經營的海運生意已經頗具規模。擁有十多艘郵輪,並且運輸網遍布了整個東亞並延伸至了澳洲和北美。
可以說,在這個時候,兩人完全可以說是海運新貴,在一些場合裏,也偶爾會被叫做“船王”這樣的戲稱。
公司裏是以李穎婉的父親為尊。李穎婉的父親擁有股份更多,擔任會長,而河正宰擔任社長。(大體相當於董事長和總經理的關係)。
然後,就在這一年,兩人發生了矛盾和分歧——也許兩人的矛盾和分歧在長期經營裏早就埋下,隻是這個時候爆發了出來。
爆發的導火索則是車太勇和車京勳兄弟。
這兩人,嗯,怎麽說呢,用一個簡單的詞來形容就好了:人渣。
這兄弟兩人的生意包括:包攬工程建築,壟斷建材運輸……當然這些隻是明麵上的掩護,暗地裏,他們做高利貸生意,同時也販賣dp,以及,人體器官。
xd的人從他們這裏購買dp,久而久之沒錢後,就像他們借高利貸,然後無力償還後……很簡單,用你的器官來抵債吧!
簡直產業一條龍。
很眼熟對吧,南高麗有部電影《大叔》裏,有類似背景的設定。
而兩兄弟看上了李穎婉父親和河正宰的公司,準確的說,是看上了他們的航運線。
不論是販賣dp,還是販賣人體器官,航運線都是這對人渣兄弟非常需要的。
於是,河正宰最先被拉入夥。但是事情到了李穎婉父親這裏,卡住了。
因為上輩子陳諾參與這件事情的時候,李穎婉的父親已經死去了好幾年,所以無法得知,當初李穎婉的父親,拒絕和這三個人合作到底是為了什麽。
也許是李穎婉的父親是一位正直的商人,拒絕做這種散盡天良的買賣。
也許是他們協商後利益分配的比例沒談攏。
不得而知。
偷偷說一句,陳諾個人的看法傾向於後一種。
因為從了解的情況來看,河正宰和那對人渣兄弟在很早就試圖拉李穎婉的父親入夥。如果李穎婉的父親是因為正義感和良心而拒絕的話……他完全有時間報警。
他沒有,而是選擇了沉默甚至是隱瞞,所以很有可能,雙方隻是利益沒有談攏。
這一點,陳諾上輩子沒有去深挖……人都死了,沒必要再去深挖這些,否則的話,萬一挖出來的結果,李穎婉的父親也是一個原本打算同流合汙的人渣……那麽對唯一還活著的李穎婉沒有任何好處。
而就在上個月,李穎婉的父親前往澳洲洽淡一個海運航線拓展的生意,然後死在了澳洲。
凶手是那對人渣兄弟。
陳諾重生回來的時候,按照時間線來說,李穎婉的父親已經掛掉了,所以他也沒有機會改變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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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剛從地上試圖爬起來衝向河正宰的少年,被一個耳光扇倒在地上。
少年瞪大了雙眼,眼睛裏幾乎要噴出怒火。
女主人正在大聲斥責和對河正宰質問著什麽。
陳諾趴在窗戶邊,沒有動。
哪怕是那個人渣兄弟裏的車京勳,強行將李穎婉反背著雙手從地上拽起來拖到女主人的麵前,似乎大聲威脅著什麽……
看著李穎婉疼的小臉慘白,陳諾也隻是擰了一下眉頭。
他看了一眼房間裏牆壁上的時鍾。心裏計算了一下時間。
眼看車京勳臉上露出了惡意的笑容,臉都要湊到李穎婉的麵前……陳諾的手指搭在了玻璃窗上!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了急促的鳴笛聲,兩輛消防車呼嘯而來,閃爍的燈光在夜色中非常醒目。
陳諾捏緊的手指緩緩鬆開。
守在李家府邸外的一個黑衣人迅速跑進了宅子裏大聲匯報後,河正宰和人渣兄弟互相看了一眼。
車京勳走到窗前一把推開窗戶——陳諾瞬間身體縮了上去!
他甚至可以低頭看見車京勳的腦袋從下麵窗戶裏探了出來。
“有消防車來了!”車京勳回頭飛快道。
車太勇和河正宰互相看了一眼後,車太勇眼睛裏抹過一絲惱火,揮手:“這裏沒法動手了,都帶回去!”
幾個車太勇的手下蜂擁而上,將一家三口抓了起來,少年郎似乎想抵抗一下,但是挨了幾拳後,被架出去了,隨後是李穎婉父母,他們一起被強行帶出了家門,然後塞進了一輛黑色商務車裏。
眾人一窩蜂的離開了李家府邸,然後紛紛上車,在夜色之中飛速駛離李家。
而就在這個時候,兩輛消防車已經出現在了遠處的路口朝著這裏開來。
消防車自然是陳諾引來的,他隻是潛入了李家隔壁的一棟無人的豪宅裏,然後用打火機對著房間裏的消防溫度感應器烤了幾下,消防警報器被驚動後,附近的消防機構果然立刻就來了。
就在那夥人的汽車拐過路口後,李家府邸的車庫門打開,陳諾發動了一輛屬於李家的轎車,飛快開出車庫,追著前麵的車隊而去……
·
複仇不是目的。
殺光那些人渣也沒有什麽太難的。
但陳諾此行的目的是改變曆史,改變李穎婉噩夢一樣的人生。
那麽,動手的地方,就最好不能在李穎婉的家裏。
否則的話,殺光那些人渣是容易,可殺光了人之後呢?十幾具屍體留在李穎婉家裏,隻會給孤兒寡母三人帶去大麻煩。
陳諾駕車一路跟隨,他並不是很擔心中途會發生什麽意外——如果真的發生意外的話,那麽他隨時可以改變計劃強行動手。
·
河正宰覺得自己今晚心髒跳的厲害。
他以為自己是緊張……但仔細想想又似乎不對,前些日子弄死李東赫(李穎婉父親)的時候,自己也沒有像今天這麽心跳發慌過。
那可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有一起打拚了二十年的好兄弟。
自己當時親手用一個鐵錘子,一下一下的砸破他的腦袋,然後把人丟在鐵罐子裏,再封上水泥,扔進海裏的時候……自己那個時候,一直沒有緊張過。
非但沒有緊張,甚至還帶著一種隱隱的被壓抑了很多年的快意和暢快!
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恨李東赫的?
是從兩人第一次在生意上爆發矛盾,他當著眾人的麵,像教訓自家的狗一樣訓斥自己?
有一部分,但並不完全是的。
是很多年前賺到的第一桶金,他利用自己的不懂財務,在計算方麵涉及了很多坑,占據了更多股份?
也有這個原因,但也不完全是。
那麽……就是那個女人了!
該死的李東赫,明明是我先認識她的!而她最後卻跟她結了婚,還生下了兩個小崽子!
河正宰咬牙切齒,盯著前麵的那輛囚禁著一家三口的汽車。
車太勇和車京勳兩兄弟把河正宰咬牙切齒的模樣看在眼裏,兩人在黑暗中交換了一下眼神。
“怎麽?心裏還有不平嗎?”車太勇點燃了一根香煙,獰笑道:“一會兒到了地方,那個女人今晚是你的,你想怎麽處置她,就怎麽處置她!”
河正宰冷冷看了一眼車太勇。
車京勳在旁邊笑得如同一條毒蛇,主動遞給河正宰一支煙,親手給他點上。
河正宰狠狠的抽了幾口,就直接打開車窗扔了出去。
他的聲音如同惡鬼:“我不但要享用李東赫的老婆,我今晚還要品嚐他女兒的味道!哈哈!這個混蛋,就算到了地獄,他也是一個失敗者!!”
幾輛車一路行駛往南,慢慢的來到了越來越偏僻的地方,這條通往郊區的道路,是車太勇兄弟設置在郊外的一座水泥攪拌場。
幾輛車行駛進了廠房裏,立刻有車太勇的手下下車將廠房的鐵皮門放了下來。
李穎婉一家三口被帶下了車,然後踉踉蹌蹌走了幾步後,就被推倒在了地上。
女主人死死的將一對兒女抱在懷裏,並死死的攔住欲衝上去拚命的兒子。同時她還大聲的對著河正宰哀求著什麽。
河正宰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從車裏走下來的時候,在解自己的皮帶,等他走到一家三口麵前的時候,河正宰居高臨下看著這個正在對自己痛哭哀求的女人。
他忽然舉起皮帶來高高揚起,然後狠狠的抽了過去。
女主人背過身去,用自己的後背為兒女擋下了這一皮帶。
“河正宰,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們到底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難道你這人的就是心腸都已經徹底爛透了壞透了嗎!!”女人仿佛此刻已經知道無法幸免,忽然鼓起勇氣大聲的痛斥起來。
少年低吼一聲,一躍而起,用力抱住了河正宰的腰部試圖掀翻他,但河正宰被推的踉蹌後退幾步後很快被手下扶好,隨後少年的雙臂被撕開,拳打腳踢在地上滾做一團。
李穎婉,少女此刻整個腦子都是一片空白。
十六歲的少女已經徹徹底底的嚇傻了。
她甚至連哭都忘記了,滿臉淚水,一雙眸子裏滿是恐懼,張著嘴巴看著眼前一切入噩夢般的場景,她甚至連叫都叫不出來……
如果這是噩夢的話……求求你,求求你快讓它醒來吧!!!
某一個瞬間,少女的腦海裏仿佛閃過了今晚看到的那個奇怪的少年。
仿佛那個人,對自己做出奇怪舉動的時候,他說過一句什麽話來著……
他說要為自己……驅散噩夢?
……
轟!!!!!
廠房的大門轟然被撞爛!
一輛白色的現代轎車如瘋牛一樣衝進了廠房裏,然後一頭撞在了車太勇一個手下的轎車車尾!
一時間,廠房裏的人都驚呆了,連正在對著李穎婉哥哥拳打腳踢的幾人也都下意識的停住了動手看去。
唯獨李穎婉看著衝進來的那輛轎車,忽然眼神變得很奇怪。
那是……自己家的車呀!
·
咳咳咳咳!
陳諾打開車門從裏麵鑽出來的時候,用力咳嗽了一陣,右手在麵前拚命揮舞試圖驅散揚起的灰塵,同時他的眼神越過人群準確的落在了李穎婉一家三口的身上。
“咳咳……我說,你們家的這輛車有點問題,離合器有點鬆,加速的時候頓挫感太明顯了。方向盤也有點飄,可能需要重新調一下才行啊。”
陳諾說完這些,眼神落在了李穎婉的臉上,他的臉上露出笑容:“嗨!又見麵了,小螢火蟲。”
李穎婉的表情呆滯,但忽然眼睛裏閃過一絲期盼!
“呀!你是誰啊!”車京勳惡狠狠的大吼。
車太勇卻狠狠的推了一把自己的弟弟,這個黑道老大還是頗有幾分果斷的,他沒有猶豫也沒有浪費時間去廢話,直接大聲吼道:“上,幹掉他!”
一個距離陳諾最近的手下,舉起手裏的鐵棍就大吼著衝上去,鐵棍掃過,陳諾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一下,他擰身側部,身子堪堪從鐵棍的鋒芒旁閃過,然後他的左手抬起,指尖撮如鶴嘴,閃電般的在那個人的脖子上點了一下。
噗通!
那人直接躺在了地上,棍子早已經扔了,雙手死死的扼住自己的喉嚨,身體扭動。
他的喉結碎了!
短暫的沉默,車太勇滿臉殺氣:“愣著幹什麽,一起上,弄死他!!”
十幾個漢子虎吼著撲了上去!
短暫的十幾秒後,地上躺下了一半!
而眼前這個少年毫發無損,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站在手下們身後的車太勇。
車太勇感覺到口幹舌燥,而河正宰則在緩緩的後退。
“京勳!弄死他。”車太勇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
車京勳是車太勇最後的底牌……他也是車太勇身邊所有人裏,身手最好,最能打的一個!
車太勇能在短短數年內起家,風雲崛起,其中有相當一部分功勞,是來自於身邊這個身手恐怖,敢打敢拚的弟弟。
車京勳在服役的時候可以南高麗一線部隊裏的精銳戰士,是曾經在邊境線上駐守過的南高麗最精銳的幾支部隊之一。
車京勳此刻雖然心中暗暗震撼,但是卻並沒有絲毫畏懼,他盯著麵前這個少年,緩緩的彎腰,把自己的皮靴的鞋帶係緊,然後從褲子的綁腿上,抽出一把戰刀,隨手在手裏抖了一個刀花,雙手架著標準的戰術動作,緩緩的滑步逼近陳諾。
陳諾皺眉看著眼前的車京勳,歎了口氣。
“我提醒你一下啊,你是這個世界上第二個對我亮刀的人。你知道上一個對我亮刀子的人是什麽下場嗎?”
車京勳不答,他的步伐飛快,戰術滑步踩的如毒蛇一半狡猾,雙手高架,刀鋒雪亮,同時含胸聳肩……
哪怕是在最嚴格的部隊裏,他一套格鬥的戰術動作都是無可挑剔的!
刀鋒劃過!
陳諾閃開!
車京勳一個掃踢,陳諾退開!身邊的車門被直接一腳踢的凹了進去!
車京勳打的虎虎生風,步步緊逼,陳諾左右躲閃……
“……好吧。”
陳諾連續後退了幾步後,忽然笑了笑,然後,瞬間,他不再後退了!
少年看似單薄的身子忽然閃電般的往前一送,就在車京勳的刀鋒劃來的時候,他的身子已經矮了下去!
他的動作不僅僅是快,而是有一種奇怪的節奏被扭曲的感覺!仿佛他的動作節奏和車京勳完全不在一個時間線上!
那種扭曲錯位的感覺,格外詭異!
車京勳一刀落空,陳諾已經側身貼在了他的雙臂之前,一手成掌架開了車京勳擋在麵前的左拳,陳諾的右手已經飛速的從車京勳的脖子上劃過。
一步,兩人身子交錯而過。
車京勳的喉嚨上出現一道血線,然後鮮血狂噴而出,跪在了地上。
陳諾的指尖,一把美工刀片的鋒芒閃了一下,然後消失在了他的指間。
陳諾回頭看了一眼隻有出氣沒有進氣的車京勳。
“花裏胡哨。”
`
呼!
一個雙肩包呼嘯而過,看勢不妙已經掉頭逃跑的河正宰,後腦被雙肩包砸用後,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而雙肩包掉在地上,拉鏈已經散開,裏麵掉出了一堆東西。
藍白相間的醜陋校服,圓珠筆等一些文具。
而最讓車太勇瞪大了眼睛的,包裏還有他媽的四五塊板磚!!
“看什麽看,這當然是準備來砸你的啊。”
陳諾瞪眼。
車太勇看著身邊已經倒下大半的手下,看著已經斷氣的弟弟……
他忽然瘋狂的一把從地上扯起李穎婉來,手裏已經亮出了匕首,刀尖就戳在李穎婉的脖子上,已經刺破了肌膚,戳出了血!
“我不管你是誰!你看上去很關心這個小女孩是吧!!那就放我走!!”車太勇瘋狂的大吼。
陳諾皺眉,他看著被車太勇夾在胳膊下的李穎婉,小女孩臉上全是淚水。
“喂,丫頭,你很怕是不是?”陳諾抓了抓頭發,忽然笑了一下,他盯著李穎婉的眼睛,低聲說了兩個字。
“別怕。”
這句話仿佛帶著魔力一樣,李穎婉原本顫抖的身子,一點一點的安靜了下來,她雖然還抽鼻子,但眼淚已經停了下來。
女孩用一種特殊的目光看著眼前的這個看上去仿佛和自己同齡的少年。
陳諾看著車太勇:“本來不想用這一招的……還沒有練回來,不過……先用你試試手吧。”
看著車太勇手裏的匕首,陳諾忽然舉起自己的右手。
然後,他輕輕的打了個響指。
啪!
陳諾的臉色仿佛稍微白了三分,他深深吸了口氣,冷冷看著車太勇。
他冷笑著,一步步就這麽直接走向了車太勇!
車太勇的臉色漲紅!他的全身都在顫抖,手臂上的肌肉扭曲,指尖微顫……但是無論他如何努力,手裏的匕首,在往下刺出哪怕一毫米,都做不到!
陳諾緩緩走了五步,走到了車太勇的麵前,他平視著車太勇的眼睛。
“你是今晚第三個對我亮刀的人。“
說著,陳諾劈手就把匕首從車太勇的手裏抽了出來,在手裏飛快掉了個頭後直接紮進了車太勇的心髒裏!
刀柄用力一轉!
陳諾伸手在車太勇的額頭上推了一把,他往後仰倒。
看著麵前的少女,陳諾吐了口氣,然後伸手摸了摸李穎婉的臉。
“怕不怕?”
“……”
“別怕,我說過,我會為你驅散噩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