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他看起來很禁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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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簾沉走後,  湖黎腦子裏的眩暈也逐漸散去。
    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多的興奮與刺激,連帶著,他的身體竟然都慢慢起了反應。
    湖黎坐在那裏繼續慢條斯理地吃著飯。
    吃得差不多了後,  他又等了一會兒才端著餐盤離開。
    青年身上的衣服一絲不苟,眉目含雪,  猶如高嶺之花。
    可這朵高嶺之花的腦子裏,  卻隻有簾沉。
    董值一直就在不遠處關注著兩人的動靜。
    當他看到簾沉竟然主動跟湖黎搭話,  甚至舉止曖昧的幫對方擦眼淚時,眼中瞬間浮現出一抹古怪。
    這一世的簾沉跟上一世的簾沉似乎有些不同。
    董值是重生的。
    他和簾沉是大學同學,兩人的關係十分好。
    前世的時候,湖黎喜歡簾沉這件事還是董值先發現,  然後告訴簾沉的。
    被一個男人喜歡,  讓簾沉覺得惡心到了極點。
    可令董值沒有想到的是,僅僅是過了一周時間,簾沉似乎就改變了自己對湖黎的態度。
    他開始和對方若即若離,故意說一些意味不明的話。
    董值當初還有些疑惑的問過簾沉,  難道是想通了決定跟高嶺之花在一起了嗎。
    可簾沉隻是笑笑並沒有回答。
    緊接著,  兩個人開始打得火熱起來。
    湖黎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淪陷在了這場戀愛中。
    而後反轉便來了。
    簾沉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喜歡過對方,他之所以和湖黎在一起,  不過是想利用對方,  順便報複自己被惡心到的事。
    簾沉偷竊了湖黎最新寫出的論文,將對方的研究成果據為己有。
    做完這一切後,  迅速跟湖黎翻臉。
    即使當眾對峙,  因為做得過於幹淨,  所以簾沉也絲毫不畏懼。
    比起激動的湖黎來說,他看上去沉穩又持重,怎麽說都更有說服力一點。
    所以到了最後,  湖黎被研究所婉退了。
    而簾沉則得到了一切自己想要的東西。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董值才知道簾沉一直以來打的竟然是這個心思。
    對方在搶占了原本屬於湖黎的東西後,很快就名利雙收,在研究所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但他不僅沒有放過湖黎,反而還反咬一口。
    湖黎很快就在圈子裏變得聲名狼藉。
    甚至還有人目睹對方經常出入醫院精神科。
    緊著著,簾沉又和一個女人結了婚。
    這一舉動將極大刺激到了精神狀態不穩定的湖黎。
    對方就此得知簾沉根本不是一個同性戀,甚至還十分厭惡自己。
    在婚禮當天,湖黎拉著簾沉上了對方的車,然後將車子直接開進了河裏。
    那是湖黎第一次開車,也是最後一次。
    董值是唯一一個見證兩個人之間愛恨情仇的人。
    到了最後他想,看不出湖黎平時那副冷冷清清的樣子,竟然也是個狠人。
    董值在剛剛重生的時候很是興奮。
    因為他擁有著有關未來的記憶,雖然他的研究水平這麽多年一直無所進益,但麵前不就正擺著一個大好的機會嗎?
    反正簾沉和湖黎兩個人最後都會魚死網破,倒不如便宜了自己。
    他可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隻是現在他回想著上一世發生的事情,又對比起剛才的情景,一時有些分不清楚自己這究竟是重生在了平行世界,還是說因為他的重生帶來了某種蝴蝶效應,讓簾沉提前知道了湖黎對他的心思,所以已經在開始行動了。
    其實比起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來說,還有一個更好的方法,那就是比簾沉先一步獲得湖黎的真心。
    在董值的眼裏,湖黎完全就是個戀愛腦,要不然前世也不會被簾沉弄得那麽慘。
    既然這樣的話,他完全可以讓湖黎喜歡上自己。
    然後心甘情願的為自己所用。
    董值一直都覺得簾沉有些暴殄天物。
    因為湖黎的價值遠遠不是那一份論文和研究成果可以衡量的。
    他還能做的更好,走得更高。
    而董值,就是想要對方在自己身後,親手將他捧上去。
    對於一個戀愛腦來說,隻要操控了他的感情,這一切實在太容易了。
    董值不是沒有去實踐過。
    他在重生回來,確定了自己所在的時間點後,就立馬想要找機會見湖黎。
    雖然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喜歡簾沉,但他完全可以模仿簾沉。
    可惜他的這個美好願望落空了。
    因為他發現湖黎在見到自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一開始的時候,董值還以為湖黎是裝作不在意。
    畢竟前世就是這樣——要不是他無意中撞見湖黎那副情緒外泄的模樣,根本就看不出來,這樣一個冷淡孤高的人竟然在背地裏對簾沉有著如此難以言說的心思。
    可很快,董值就發現是自己猜錯了。
    湖黎又遇上了簾沉。
    這一次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又是抱著有意觀察湖黎的目的,他比前世更早發現對方對簾沉的感情。
    湖黎見到簾沉的時候,好像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寫滿了喜歡。
    他的神態,他的動作,通通都將自己的心思不明顯的表露出來。
    是明顯有別於見到自己的那副平淡無波,甚至連眼皮都不曾掀起的模樣。
    董值自認自己長得也不差,更何況他比簾沉還要小上兩三歲。
    他完全不明白,為什麽湖黎對待他跟對待簾沉就是兩個態度。
    重生的機遇似乎完全沒有給他帶來什麽變化。
    因此到後來,董值改變了主意。
    既然不能得到湖黎的真心,那他就像上一世一樣,看著這兩個人在一起,然後在關鍵時刻,漁翁得利。
    -
    湖黎當然不知道已經有一個心懷叵測的人在暗地裏盯上了自己。
    此時他正站在食堂的門口,對著左右不同的兩條路有些猶豫不決。
    走左邊,是回自己的工作室。
    走右邊,是去簾沉的工作室,但最後還是可以繞到自己的工作室。
    隻不過後者要走的路更遠一點。
    湖黎想,今天簾沉那樣的舉動究竟代表了什麽意思呢?
    他們還完全不認識,可對方卻對一個陌生人如此曖昧。
    是、是曖昧吧?
    畢竟他才不會這樣隨隨便便就去幫一個陌生人擦眼淚,他頂多是會偷偷看看對方,再順便製造一下偶遇的機會罷了。
    ……
    這樣一看,好像自己要更奇怪一點。
    湖黎隻覺眼尾處被撫摸過的地方又重新熱了起來。
    可是簾沉究竟為什麽會這樣做呢。
    難道對方原本就是這樣一個隨意浪蕩的人嗎?
    既然這樣的話,那麽他現在過去問一下簾沉,好像也不是太過份?
    再說。
    我可是剛剛才來研究所,對這裏都還不熟悉,就算走錯了路也不足為奇吧。
    走左邊的想法和走右邊的想法在打架。
    湖黎最終在心底如此說服了自己。
    可他眼角周圍一直泛著的紅暈卻遲遲沒有消退下去。
    甚至隨著對簾沉的工作室的走近,那紅暈好像也更為明顯了一點。
    湖黎走在長廊中,覺得就連空氣中都布滿了對方的氣息。
    每走一步,他都能想象出簾沉穿著那件白色長褂的工作服經過這裏的情形。
    越是在腦子裏想象著這樣的畫麵,湖黎的麵上也就越為正經。
    直到他終於抵達了簾沉工作的地方。
    研究所裏有很多工作室,不同工作室的人隻擁有自己所在地方的權限。
    所以湖黎隻能站在門口,透過那扇小小的,透明的窗戶看著簾沉。
    其實就算他有這個權限,也未必會真的直接進去找簾沉。
    男人正坐在一台電腦麵前,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打動著。
    他的眉眼深邃,五官精致立體,偏偏神態之間又是一派寡淡,越發想要叫人將他撲倒……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的時候,湖黎猛然回了神。
    他、他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可越是羞澀,那種想要看著對方的念頭就越強烈。
    湖黎站在原地,臉上仿佛覆上了一層寒霜,然而他的視線卻火辣無比。
    他貪婪地將簾沉一點點看進眼中。
    從對方的眉毛,到眼睛,到鼻梁,再到那雙紅豔的菱唇上。
    這張嘴很適合接吻。
    湖黎的思想又開始往那些奇奇怪怪的方向發展了。
    他忍不住想,和簾沉接吻的感覺會是什麽樣的呢?
    裏麵的男人抬了抬頭。
    這輕微的動作驚得湖黎連忙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他插在口袋裏的手捏得緊緊的。
    然而心底那種對簾沉的渴求仿佛已經達到了頂點。
    過了一會兒,湖黎再次忍不住往裏望去。
    這次簾沉已經站起來了,對方應該是在記錄著實驗的數據,他一隻手拿著筆,另一隻手拿著一個小本子,即使穿著實驗室的大褂,也依舊掩飾不住對方的好身材。
    年齡並沒有降低他的魅力,反而還賦予了他更多的誘惑。
    湖黎看著看著,就不自覺的看呆了。
    然後再次被當事人抓個正著。
    簾沉側過頭,見對方明明慌到不行卻還強裝鎮定的模樣,朝湖黎笑了一下。
    猶如曇花一現。
    這一下就像是一記重擊。
    湖黎渾身突然就變得火燒火燎的。
    他忍不住動了動自己的腳尖,想要立馬從這裏逃離開來。
    然而簾沉又看著他動了動嘴。
    ——等等。
    極為平常的,卻又仿佛擁有無限魔力的兩個字。
    它讓湖黎的腳步瞬間黏在了原地。
    他們隻是兩個陌生人,今天之前,連話都沒有說過。
    這樣的發展未免過於奇怪了。
    理智在這樣跟湖黎說。
    而情感又叫他乖乖的站在外麵等著對方。
    湖黎透過那扇窗戶,看見簾沉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然後跟自己的同事打了一聲招呼。
    講話之間,兩個人還看了他一眼。
    簾沉的那一眼依舊淡淡的,而同事的那一眼卻仿佛帶著了然。
    湖黎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
    簾沉在跟別人說什麽呢?他是不是把我這些天像個變態一樣一直偷偷看著他的事情說出來了?
    隻是不管心底有多少想法,湖黎都始終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並沒有等很長時間,關著的門就被簾沉從裏麵打開了。
    “什麽時候過來的?”
    語氣跟之前在食堂一樣熟稔。
    好像湖黎等在這裏是他們一早就約定好的。
    “剛、剛剛。”
    一出口,竟然不自覺結巴了起來。
    湖黎覺得自己又在簾沉麵前丟臉了。
    “你……”
    他想打破這種似乎被簾沉單方麵挾製住的局麵,想要問一問對方,剛才在食堂究竟是什麽意思。
    可話還沒說出來,就讓簾沉打斷了。
    “迷路了嗎?”
    研究所裏每來一個新人,其他人都會知道。
    湖黎的工作室很明顯不是從這條路走的,所以簾沉這句話問得也合情合理。
    於是剛才還想鼓起勇氣直接問對方什麽意思的人下一秒就氣勢弱弱的點了點頭。
    “研究所有點大,我剛才沒怎麽看路。”
    話倒是不結巴了,就是眼神有些飄忽。
    是很明顯的撒謊。
    湖黎渾身上下都寫滿了緊張。
    那些平常在外人麵前慣用的偽裝好像一到簾沉麵前,就失去了原有的作用。
    他永遠都向簾沉袒露著自己的本能反應。
    “那我帶你到處走走?”
    “嗯?”
    湖黎剛才還在懊悔自己怎麽睜著眼睛說出那樣的瞎話,下一秒就聽見簾沉這樣說道。
    他有些沒反應過來,發出了一聲疑問。
    “剛好我現在有時間,帶你到處逛逛。”
    似乎是扣子有些太緊了,簾沉在說話的時候伸手將白色大褂最頂上的那一顆扣子解了開來。
    他說話的時候,喉結也一並上下浮動著。
    湖黎盯著對方的舉動,莫名覺得簾沉好像是在勾引自己。
    但他看著對方平淡的神色,又覺得自己有些想多了。
    “好,那就麻煩你了。”
    湖黎答應了簾沉的提議。
    不過。
    朝簾沉說謝謝的時候,湖黎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對方的喉結。
    有、有點想咬。
    湖黎悄悄紅了耳尖。
    內心為自己這樣的想法所羞恥著。
    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聽著簾沉跟自己介紹研究所裏的各處布置。
    周身被對方的氣息包裹著,甚至不經意的時候,兩個人的身體還會有所接觸。
    湖黎根本不知道,他這副樣子完完全全落在了簾沉的眼底。
    然後引起對方更為變本加厲的逗弄。  w  ,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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