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7章 高歌猛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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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嵩、漕少遊武藝雖然強,但並沒有帶兵之能。我少母雖有帶兵之能,卻不能時時帶兵。我能仰仗的隻有陰兄了。”

    魚禾感慨著道。

    陰識抱戟而立,承諾道:“陰某定不辱使命。”

    魚禾信得過他,又認可他,他自然會竭盡所能的幫魚禾。

    魚禾緩緩點頭,帶著陰識入了縣衙校場的營房。

    營房裏住著兩百人,皆是虎賁軍建立以後,主動到縣衙入伍的。

    魚禾吩咐巴山將營房裏的兩百人招集到了一起,當著兩百人的麵宣布,“從今日起,陰先生便是預備營和升遷營兩營的教習。在新的主官抵達前,陰先生便暫代兩營的主官。陰先生的話便是我的話,爾等須得聽從,若有違背,自當以軍法論處。”

    魚禾依照承諾,並沒有主動去宣揚陰識的名字,反而稱呼他為陰先生。

    陰識站在魚禾身邊,聽著魚禾的話,一開始還有些激動,可聽了一半以後,總覺得有點不對味。

    等到點將台下麵的兩百人一起施禮高呼他‘先生’的時候,他終於意識到哪裏不對了。

    等到魚禾介紹完了他,他向兩百人說了一些訓誡的話,在魚禾離開之前,他找到了魚禾。

    “魚兄弟,你不是說讓我充任升遷營的教習,教導你手底下那些將校兵法謀略嗎?怎麽我一入營,就變成了升遷營和預備營兩營的教習了?還暫代了兩營的主官?”

    陰識質問這魚禾,他覺得魚禾在坑他。

    魚禾聽完陰識一席話以後,裝傻充愣道:“有什麽問題嗎?”

    陰識有些無語的道:“當然有問題,我是來講學的,不是來帶兵的。”

    魚禾愕然道:“陰兄不打算練練再講學?”

    陰識皺眉,疑問,“什麽意思?”

    魚禾認真的道:“陰兄,我知道你武藝不弱,也精通兵法謀略,可你並沒有真正的從過軍,也沒有領過兵。照著書本上的東西給虎賁軍的那群棒槌們說,他們難免會提出一些十分刁鑽的問題為難你。

    你要是答不上來,很容易在他們麵前失去當先生的威嚴。

    所以我才讓陰兄拿預備營先練練手。

    以後虎賁軍的那群棒槌們要是提出什麽刁鑽的問題,你也能輕送應對。”

    說到此處,魚禾一臉抱怨的道:“陰兄,你不知道,虎賁軍中的那些棒槌,大部分大字不識一個,還不懂規矩,為人還很刁鑽。你要是不能一下子壓服他們,他們就會千方百計的刁難你。

    他們不懂規矩,所以不會在乎場合和麵皮。

    到時候在眾目睽睽之下刁難你,你應對的不好,很容易丟了麵皮和威信。”

    陰識愣了一下。

    他覺得魚禾說的有道理。

    魚禾此舉確實是在替他著想。

    “魚兄弟言之有理,陰某拜謝。”

    陰識向魚禾一禮。

    魚禾大方的擺手道:“不必多禮,你是我請來的先生,我怎麽可能讓人刁難你。”

    說完這話,魚禾又陪著陰識寒暄了幾句,然後將縣衙校場內的人盡數丟給了陰識,離開了縣衙校場。

    魚禾絕對不會告訴陰識,他之所以讓陰識充任兩營的先生,主要是因為他手裏沒有合適的練兵之人。

    反正升遷營現在沒人,陰識留在縣衙校場什麽也不做那就是浪費。

    還不如讓他去練新卒。

    有陰識坐鎮縣衙校場,統管升遷營和預備營,魚禾也放心。

    他將升遷營和預備營的事情丟給了陰識以後,就沒有再多管。

    倒是巴山時時關注著升遷營和預備營的情況。

    並且經常向魚禾匯報。

    魚禾通過巴山的嘴得知,陰識帶兵確實有一套。

    雖然是初次帶兵,但陰識並不慌亂。

    他入營的第一天,先是記住了預備營兩百新卒的名字。

    第二天,開始讓新卒們圍著校場跑圈,並且設立了賞罰製度。

    前三十名吃肉,前一百名吃菜,後一百名吃糠,還得背誦魚禾訂立的軍紀。

    如此往複,七日以後,預備營的兩百新卒,全部將魚禾訂立的軍紀給記住了。

    隨後陰識早上讓新卒們跑圈,下午讓新卒們打熬氣力。

    他自己則征召了兩個自己鋪子裏的仆人,讓他的仆人去變著法的勾引預備營的新卒們犯錯。

    然後他出麵依照軍紀處置。

    如此往複,又過了七日。

    預備營的兩百新卒,不僅將軍紀記住了,也開始嚴格的依照軍紀約束起了自己。

    預備營的新卒,開始往令行禁止的方向靠近。

    隨後,陰識再次調整了新卒們的訓練項目,陰識讓他們早上跑圈、打熬氣力,下午學習刀法和簡單的戈術,傍晚的時候會傳授他們陣型,晚上的時候會將他們聚在一起,傳授他們一些博戲,讓他們耍著玩。

    預備營的新卒幾乎是一日一個樣子。

    巴山在見到了預備營的新卒用了短短二十天,就組成了一個標準的矢鋒陣以後,就在魚禾身邊感歎,“主公,陰先生帶兵,比相魁要厲害。”

    在巴山眼裏,相魁是一個標準線,比相魁厲害的那就是真厲害。

    比不上相魁的,那就是廢物點心。

    魚禾正在閱覽魚豐派人送回來的關隘修建進度文書,聽到巴山的話,笑著道:“你這不是廢話嗎?陰識帶兵,用的是循序漸進之法,也懂得勞逸結合。相魁帶兵,隻知道一味的操練,背誦軍紀也是一味的死記硬背,完全不知道變通,更不知道勞逸結合。

    相魁怎麽跟陰識比?”

    巴山遲疑著道:“可相魁以前帶過兵,陰識以前沒帶過……”

    魚禾瞥了巴山一眼,沒好氣的道:“我說陰識沒帶過兵,你就真以為陰識沒帶過兵?陰識是沒有從過軍,沒帶過正經八百的兵,但陰識上下上千仆從,由他全權調度,那些仆從拿上了刀槍劍戟,難道不是兵?”

    巴山一愣。

    魚禾沒有再搭理巴山。

    程素在主仆二人說話的時候,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

    魚禾見到程素,以手扶額,一臉頭痛的神情。

    程素見魚禾一臉頭痛,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她神情古怪的道:“小郎君,陰姑娘到了,在廳堂內等您。”

    魚禾無語的道:“就說我不在。”

    程素苦笑著道:“我說了,可陰姑娘說,她可以等。她吩咐仆人取了一些衣物和吃食,想一直等下去。”

    魚禾歎氣道:“她煩不煩啊。天天來,天天是那套說辭。陰識答應幫我操練兵馬,那是陰識自己的決定,又不是我的決定,她找我有什麽用啊。”

    魚禾實在是被陰麗華煩的不輕,他對陰麗華感官極差。

    陰麗華看著漂亮、養眼,可就是一個狗皮膏藥,黏上了人以後,就沒完沒了。

    “夫人說,人家一個女孩子,特地跑過來找你,你還是見見的好。”

    程素知道魚禾被陰麗華煩的不輕,所以說這話的時候十分小心。

    陰麗華雖然不招魚禾待見,但是卻招莊喬待見。

    莊喬覺得陰麗華沉穩大氣,又聰明漂亮,家底又殷實,是一個十分適合的兒媳婦。

    魚禾的年齡,放在後世,可以厚顏無恥的自稱一聲寶寶。

    放在新朝,那就是大人了,該成家立業生子了。

    所以莊喬看到適齡的女子,都想給魚禾說和說和。

    在這件事上,莊喬有魚豐撐腰,魚禾也拿她沒脾氣。

    “讓她等著,等我忙完了再去。”

    魚禾有些不滿的說了一句。

    莊喬既然發話了,那他就不得不見。

    他要是不見,莊喬就敢把人留到晚上,然後帶到他房裏,跟他會麵。

    此事已經發生過一次了,魚禾被嚇的不輕,所以他堅決不允許發生第二次。

    程素應承了一聲,離開了魚禾房內。

    魚禾悶頭繼續看起了魚豐派人送來的關隘營造文書,從中找了幾處不足,添了幾筆以後,派巴山送到四海鏢行,讓四海鏢行的人送去給魚豐。

    如今四海鏢行裏的人手十分充沛,劉俊從江水上俘虜的土匪、高丘手底下的民夫和降卒,還有一些四海鏢行原有的人,以及四海鏢行自行招攬的人,人數已經突破了萬數。

    其中有四千多人在平夷外奔波。

    南郡的四海鏢行和南陽郡的四海鏢行已經站穩了腳,兩郡各自配備的一個營的人手也安排妥當了。

    現在正在向河南郡和荊州各地進發。

    依照魚禾的想法,在占住了南陽郡以後,應該向長安和河南郡進發,但是在曹真、張武等人的勸解下,魚禾放棄了。

    依照曹真、張武等人的意思,魚禾是個反賊,他手底下的勢力,跑到長安城去發展,就是在給新帝上眼藥。

    以新帝的脾氣,不降下雷霆之怒,那就怪了。

    魚禾雖然有能耐,但還扛不住新帝的脾氣。

    新帝手底下的人雖然都各懷鬼胎,但是新帝如今還能勉強維持著自己的江山,一些心懷叵測,想借機往上爬,為自己以後謀事積攢力量的人,還是很願意幫新帝出力的。

    一旦新帝動了雷霆之怒,許下重利,肯定會有能人出手對付魚禾。

    魚禾如今這點力量,還奈何不了能人。

    所以不應該去招惹新帝。

    應該默默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