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4章 莊延年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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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莊氏藤甲沒有一口氣跟預備營的將士們戰到底,那麽陰識再帶著預備營的將士們纏上去,就達不到練兵的效果了。

    魚禾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並沒有下令讓預備營的將士們去追擊。

    一眾人圍困著縣衙,靜等著虎賁軍的人到來。

    縣衙內。

    莊延年氣的渾身發抖,嚇的兩腿打顫。

    “豎子!混賬!背主的逆賊!”

    莊延年嘴皮子哆嗦著在喝罵。

    莊延年的兒子也一臉驚恐的跟著喝罵。

    罵著罵著,莊延年的兒子就賭咒發誓道:“等我回到了滇池,一定要將此事稟明大伯,讓大伯發重兵,將魚氏父子碎屍萬斷。”

    莊延年聽到了兒子的話,也義憤填膺的道:“不僅得宰了魚氏父子,還有他們手底下那些冒犯我們的人,也得一並處死。”

    任方在一個勁的翻白眼,他覺得莊延年父子純粹是異想天開。

    先不說莊氏大規模往平夷調遣藤甲,句町王會不會同意。

    就算他們父子二人調動了數量不菲的藤甲到平夷,也未必奈何的了魚禾。

    除非他們父子能讓莊氏三萬藤甲傾巢而出。

    但他們父子明顯沒那個能耐。

    他們父子議論著如何如何處死魚氏父子,如何如何殺死魚禾手底下那些人,純粹是在想屁吃。

    任方為他們的智商趕到著急,忍不住開口道:“兩位,現在不是聲討魚禾的時候。現在得想辦法破局才行。守在門外的那些兵卒,隻是魚禾手底下的預備營將士,正營的將士估計還在調動。

    兩位如果不能趕在正營將士趕來之前,找出破局的對策。

    那我們都會有性命之憂。”

    莊延年父子聽到任方的話,有點傻眼。

    莊延年不敢相信的道:“那麽厲害的兵卒,隻是預備營?他一個奴仆,居然有這麽多厲害的兵馬?”

    任方神色凝重的點點頭。

    魚禾在平夷推行的是精兵簡政的政令,他手下的兵馬不多,但每一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朝廷為正營招募正卒,都沒有魚禾挑選新兵挑選的嚴格。

    魚禾預備營的兵馬,在質量上比朝廷正營的兵馬還高一節,更別提虎賁軍了。

    聽說魚禾隨後還會開設升遷營、掃盲班,加強虎賁軍基礎軍官的識字率和基礎指揮能力。

    虎賁軍隨後會變得更強。

    莊延年帶的人,隻是碰見一個預備營,就被殺的退入了縣衙,虎賁軍的人到了,那還不得將他們壓著打。

    以魚禾的脾性,莊延年父子怕是活不下去。

    任方雖然不知道魚禾跟莊氏鬧了什麽冒頓,但是任方不希望魚禾殺莊氏的人。

    在西南,殺莊氏的人,無疑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魚禾自找麻煩,任方不在乎。

    任方怕魚禾惹下的麻煩牽連到自己,所以才會出生提醒莊延年父子。

    莊延年看到任方點頭以後,有些慌亂,“那逆賊真敢殺我們父子不成?”

    莊延年底氣不足的喊了一聲。

    任方默不作聲。

    莊延年的兒子嚇的拽緊了莊延年的袖子。

    雖然任方和莊延年的兒子什麽都沒有說,但他們的反應告訴了莊延年。

    魚禾真的敢殺。

    “任縣宰,這可如何是好?”

    莊延年一時間有些慌神。

    往日裏在滇池,他們做土霸王做習慣了,即便是滇國第一人滇王安羌,也不敢對他們莊氏的人喊打喊殺。

    以至於他們從沒有見過如此場麵,一時間也拿不出個主意。

    任方略微思量了一下,沉聲道:“事到如今,能救你們父子的,隻有莊夫人了。你們是莊夫人的娘家人,在莊夫人眼皮子底下,被莊夫人的兒子圍攻,傳揚出去,莊夫人就沒臉回娘家了。

    所以你們去求莊夫人,莊夫人一定會出麵替你們說項的。”

    任方話音落地,父子二人對視了一眼,居然沒有做聲。

    任方皺眉,聲音加重的幾分,“生死攸關的時候,你們還在猶豫什麽?”

    莊延年臉色一苦,“實不相瞞,在滇池的時候,我曾經出麵為難過莊喬。莊喬曾經揚言,此生跟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那你剛才在門外大喊看在莊喬的麵子上給魚禾留一個全屍?”

    “我也是為了騙魚禾束手就擒……”

    任方張了張嘴,無語了。

    莊延年父子還真會做人。

    什麽人都不放過,什麽人都得罪。

    莊延年見任方無語了,尷尬的道:“任縣宰,我也不是存心得罪莊喬的,我是為了莊氏的利益……”

    任方瞥了莊延年一眼沒有言語。

    莊延年的話他不信。

    任方跟莊喬見過幾麵,知道莊喬的性格。

    莊喬是那種不惹事,也不怕事的人。

    麵對莊喬這種不惹事的人,莊延年能跟對方鬧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肯定是他的欺人太甚。

    莊延年見任方不言語,急忙道:“任縣宰,你別不說話啊。你得幫幫我們父子,我們父子能不能活命,就全看你了。”

    生死攸關的時候,莊延年姿態倒是放的低。

    但莊延年自己早些年就把最後的生路給堵死了,任方一時半會兒也沒什麽好辦法。

    “你既然得罪過莊夫人,那麽你不宜去見莊夫人。魚禾也不會放你離開。你兒子估計也不行。那就隻能讓你夫人跑一趟,興許有點用。”

    任方思量再三,決定讓莊延年的夫人去試試。

    魚禾應該不會為難莊延年的夫人,莊延年的夫人見到了莊喬,或哭或喊或求,都能拉下臉。

    莊延年聽到這話,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急忙道:“對對對,請夫人走一趟,夫人沒有得罪過莊喬。”

    莊延年急匆匆的去後院找自己的夫人。

    任方站在原地唉聲歎息。

    ……

    少頃。

    莊延年的夫人就心驚膽戰的出現在了縣衙門外。

    莊延年太怕死了,所以隻將縣衙的門戶打開了一道小口子,讓自己的夫人擠了出去,人差點都擠變形了,頭上的發誓也擠的亂糟糟的。

    莊延年的夫人很年輕,跟莊喬一般大,是個續弦。

    她在莊延年推搡下,出了縣衙大門,看到了門外上百的壯漢以後,嚇的臉色蒼白,雙腿直打哆嗦。

    陰識看到了莊延年的夫人,眯起了眼,輕聲道:“應該是裏麵的人派出來求救的。”

    魚禾上下打量了莊延年夫人兩眼,緩緩點頭道:“應該是去找我少母的。”

    說完這話,魚禾招呼了一聲巴山,吩咐道:“帶兩個人,送她去魚氏大宅,見我少母。”

    陰識意外的道:“你要放他們一馬?”

    魚禾冷笑道:“怎麽可能?”

    陰識急忙道:“那你還放她離開。”

    魚禾冷哼道:“從此處到魚氏大宅,再從魚氏大宅到此處,少說也得小半個時辰。等他見到我少母的時候,我已經將縣衙給攻破了。”

    陰識狐疑的道:“那你放她離開還有什麽意義?”

    魚禾淡淡的道:“總得留下一兩個活口,回去給莊氏報信,就說我殺了莊氏的人。”

    陰識驚聲道:“你真的要跟莊氏撕破臉?咱們在西南討生活,跟莊氏撕破了臉,肯定會有麻煩的。”

    魚禾意味深長的道:“不跟莊氏撕破臉,我就得永遠留在平夷,說不定連平夷都守不住。”

    陰識不明白魚禾話裏的意思,皺眉沉思。

    巴山已經帶著人,架著腿軟的莊延年夫人,趕往了魚氏大宅。

    巴山走了不到半炷香,虎賁軍豹營的一幹將士,在阿依布的率領下,匆匆抵達縣衙。

    八百一十位將士,身披盔甲,佩刀持槍,武裝到了牙齒。

    預備營將士看到他們那一身厚實的盔甲,嫉妒的兩眼噴火。

    他們剛才若是有厚實的盔甲,也不會損失那麽多兄弟。

    “卑職阿依布,參見主公,見過參軍。”

    阿依布小跑到魚禾和陰識麵前躬身施禮。

    阿依布以前看不上陰識這種瘦瘦的人,總覺得這種人很弱。

    當魚禾任命陰識為虎賁軍參軍的時候,阿依布是第一個上去找陰識麻煩的。

    然後就被陰識按在地上爆錘了一頓。

    從那以後,他就對陰識尊敬有加。

    他是山裏人,信奉的是叢林法則,他被強者教訓以後,不僅不會生出報複心裏,反而會十分尊敬強者。

    “今日是你守營?”

    魚禾點了點頭,算是還禮,然後開口發問。

    阿依布起身,回答道:“相校尉的人在大山深處,呂頭領走商的時候遇到了點麻煩,劉校尉帶著人去幫忙了,所以近些日子都是我在守營。”

    虎豹狼三營,因為校尉性格的原因,各有特點。

    相魁是家仆出身,相對比較沉穩,喜歡穩紮穩打。

    所以他進山剿滅不臣的時候,會依照提前探查好的寨子,穩紮穩打的一路打過去。

    劉俊是斥候出身,喜歡劍走偏鋒。

    他進山剿滅不臣的時候,經常用一些聲東擊西,或者出其不意的法子。

    有時候在東山鬧出動靜,人卻已經跑到了西山。

    有時候跑去打狼頭寨,到了狼頭寨山下,虛晃一槍,跑去打狼頭寨旁邊的白旗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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