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8章 魚氏族人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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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豐含著淚,重重點頭。
魚敖說的在理,有沒有這一遭,魚禾和魚越都是他們的兒。
兄弟三人對視一眼,僅僅的相擁在了一起。
魚敖和魚蒙被魚豐擁進懷裏以後,再也忍不住了,二人哭出了聲。
魚娘坐在牛車上一個勁的抹淚,魚越拉著妹妹在放聲大哭。
魚蒙和魚敖在魚豐懷裏哭了很久,才離開魚豐的懷抱,有些不好意思的抹抹眼淚。
“讓人看笑話了……”
“誰敢笑話,平夷如今是禾兒在當家,誰笑話就打誰板子。”
“……”
魚豐迎著魚敖、魚蒙,以及一些魚氏的長輩,返回了平夷城。
魚氏經曆此次大難,損失不小。
族人死傷大半,族中的錢財也消耗一空。
若不是魚豐和莊喬及時派人去鹹陽,恐怕一族人都會蒙難。
魚豐為了補償族人,特地將魚禾留下用做周旋之用的屋舍、田產,盡數分給了他們。
魚蒙、魚敖被安置到了魚氏大宅。
魚氏雖然蒙難,但是一些私屬竟然奇跡般的活了下來,有他們照顧魚蒙和魚敖,魚豐倒是不用再安排人伺候他們。
晌午的時候。
魚氏一眾人,聚在魚宅正廳內,圍坐在一張特製的長桌前。
長桌上堆滿的各式各樣的吃食。
隻是眾人沒有動,氣氛有些怪異。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魚娘和莊喬身上不停的打量。
魚娘沒有莊喬年輕,也沒有莊喬漂亮,更沒有莊喬身上的那股子英氣,看著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婦人。
所有人都在猜測,魚豐會不會寵妾欺妻。
魚娘在眾人注視下,並沒有慌亂,就那麽平平靜靜的坐在魚豐身旁,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魚豐寵妾欺妻。
魚越和魚悅兩個小家夥,看著莊喬的目光有些敵視。
目光落在莊喬肚子上的時候,敵意更濃。
小家夥們不懂大人的事情。
他們覺得,魚豐不回家,不回去救他們,就是因為有了莊喬,有了新的兒女。
“咳咳……”
坐在左側上首的魚蒙略微咳嗽了一下,打破了詭異的平靜。
“二兄,怎麽不見禾兒?”
在這種場麵中,敢開口說話的,也隻有魚蒙和魚敖。
魚氏此次遭逢大難,祖輩當中僅剩下了兩位叔伯,如今都坐在正中上首。
父輩當中,隻剩下了魚豐、魚蒙、魚敖,以及五個同齡旁支的人。
子輩當中,倒是有十幾人。
最大的便是魚禾,魚禾還是嫡支。
所以子輩以魚禾為首。
魚禾在宗族中也擁有一定的話語權。
宗族所有人聚會,魚禾應該到場的。
但是魚蒙和魚敖等人並沒有見到魚禾,所以魚蒙才忍不住開口發問。
魚豐臉色有些不好看,“別提那個臭小子……”
魚敖愣了一下,忍不住問道:“你又打他了?”
小時候在鄉裏,魚豐一打魚禾,魚禾就會跑出去數日不著家。
所以看不到魚禾,魚豐又麵色不善,魚敖以為魚豐又打魚禾了。
魚蒙遲疑著道:“二兄,他也不小了,也開始要臉麵了,你不該打他的。”
魚豐氣的直瞪眼,“在平夷縣,他就是天,我這個當阿耶的要做點事,也要征求他的同意,我哪敢打他啊。”
在座的人聽到魚豐的話,一臉驚訝。
魚氏叔伯撫摸著白須,驚訝道:“這平夷縣的家業,不是你闖出來的?”
在魚氏一眾人眼裏,魚豐是魚氏少有的能人。
三旬左右就坐到了軍司馬的位置上,以後稍微往上爬一爬,說不定能混一個校尉或者將軍。
所以得知了魚氏占據了平夷縣,魚氏眾人並不覺得奇怪。
可如今聽魚豐的意思,魚氏占據平夷,似乎是魚禾的功勞。
魚禾才多大,十五歲。
十五歲的少年郎,闖出了這麽大一片家業,他們有點不敢相信。
魚豐哼了兩聲,沒有言語。
兒子比老子厲害,對年邁的老子而言,那是榮耀,對正值壯年的老子而言,卻很丟臉,魚豐自然不願意說話。
反倒是莊喬笑著道:“禾兒聰明睿智,頗具手段。我們能穩居平夷,全部是因為禾兒的謀劃。”
此話一出,引起一片驚呼。
“禾小子那麽厲害?”
“以前在鄉裏的時候怎麽沒發現?”
“我踹他屁股,他不還手,我一直以為他是傻小子。”
魚氏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
一個個皆為魚禾能闖出這麽大的家業趕到不可思議。
魚氏兩位叔伯皺了皺眉頭,目光在莊喬身上盤桓了一下。
他們對莊喬突然開口很不滿。
宗族議事的時候,當家的主母勉強有資格說兩句,其他人可沒那個資格,更別提一個妾室。
他們雖然不滿,但並沒有開口。
他們隻是旁支的叔伯,魚豐敬他們,讓他們坐了上首,但並不代表他們有資格教育嫡支的人規矩。
“大兄真有這麽厲害?”
一群小家夥們也跟著發出驚呼。
魚越和魚悅更是滿眼小星星。
魚禾小時候皮是皮了點,習武也差強人意,但是讀書卻十分厲害,經常被先生誇讚。
而且經常會從外麵弄一些好東西回家給他們吃,所以他們特別崇拜魚禾。
“一點不入流的東西罷了。”
魚豐不滿的撇撇嘴。
在族人麵前,他不願意承認魚禾比他們厲害,有損他這個當阿耶的威嚴。
“一縣之弟,那可是相當於一方諸侯,還不入流?”
魚氏的人久居鹹陽,毗鄰長安,又從小讀書,所以有些見識。
魚豐撇著嘴道:“隻是暫時占據而已,又不是長久的占下去……”
“那也厲害。”
“對對對,既然是家業,我們也會幫忙出力。”
“我們會想盡辦法讓禾兒將平夷占下去。”
“……”
魚氏的叔伯兄弟,紛紛出聲,力挺魚禾。
他們有些遠見,所以在得知魚禾並沒有在平夷站穩以後,紛紛開口,表示願意出力。
這就是宗族的優點。
隻要對宗族發展有利,宗族上下都願意出力。
不需要人去督促,也不需要人去逼迫。
魚豐聽著有些吃味,他算是宗族裏比較有能耐的人,當年他離家入伍的時候,也沒有得到這麽多人擁護。
他當年要是得到族人擁護,帶著一批族人上戰場的話,一開始就能做一做軍侯。
混到現在這個年齡,說不定能混一個將軍。
有宗族支持的人和沒宗族支持的人,在官場上混,完全就是兩個樣子。
“出什麽力?那小子現在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你們給誰出力?”
魚豐不悅的喊了一聲。
族人們立馬閉上嘴,他們察覺到了魚豐不悅。
莊喬輕聲笑道:“禾兒有要事要辦,隻是不方便透露。”
此話一出,所有人目光落在了莊喬身上。
莊喬兩次開口,完全是一副當家主母的派頭。
魚豐尚不知道魚禾去了哪兒。
莊喬卻知道。
所以眾人心裏有些不對味。
莊喬被眾人盯著,也不怯場,她笑著對魚娘道:“姐姐,你還沒為我介紹過諸位叔伯呢?”
莊喬一聲‘姐姐’,讓在座的所有人鬆了一口氣。
莊喬很稱呼魚娘一聲姐姐,那就說明莊喬承認了她在家裏的地位比魚娘低一線。
魚娘還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魚豐並沒有寵妾欺妻的意思。
但依然有人不高興。
那就是魚氏叔伯。
其中一位胡須花白的魚氏叔伯,不滿的嘀咕了一聲,“什麽時候,妾室也能在宗族議事的時候說話了?”
魚氏叔伯開口,有點不合規矩。
但莊喬兩次開口插話,讓魚氏叔伯不痛快,所以他們開始開口了。
魚豐幹笑著道:“兩位族叔誤會了,莊喬不是妾,是平妻。莊喬乃是西南第一大族莊氏的嫡女,嫁給我也算是下嫁。
來的時候帶了五千人當嫁妝,其中有兩千青壯。”
魚豐此話一出,魚氏叔伯立馬閉上了嘴。
魚氏其他人看著莊喬,一臉難以置信。
魚氏最鼎盛的時候,全族也不過一千多人。
莊喬一口氣帶了足足四五個魚氏過來。
魚氏眾人怎能不驚。
“隻是些許的蠻人,並不值錢。比起禾兒積攢的家業,我那點嫁妝不算什麽。”
莊喬笑著說。
魚氏眾人再次一驚。
他們一開始以為,魚禾隻是仗著聰明,竊了一縣之位,借著一縣縣宰的身份在平夷縣廝混。
可如今聽莊喬的意思,魚禾的實力並沒有那麽簡單。
一直坐在魚豐旁邊充大婦的魚娘,也有些不淡定了,她忍不住開口,“禾兒……真有那麽厲害?”
這話是在問魚豐。
魚豐不願意吹捧魚禾,可魚娘問起,他又不好不答,便敷衍的道:“也沒什麽了不起的,手下就兩三千的甲士,七八千鏢師,一兩千貨郎。”
“兩三千?甲士?!”
魚氏眾人,聽到這話,臉色徹底變了。
別人不知道兩三千甲士意味著什麽,但世代皆有人從戎的魚氏,卻知道兩三千甲士意味著什麽。
軍中一直有一句話。
叫做一甲當五卒。
意思就是一個甲士,相當於五個普通兵卒。
兩三千甲士,就相當於一萬多的普通兵卒。
若是配上馬匹,爆發出的戰鬥力要遠超一萬多普通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