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6章 項羽覺得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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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俊感受到魚禾流露出的失望,一臉尷尬。

    沒有驚世之才,那也不是他的錯。

    將帥之才,本就世間少有,可以說是萬裏挑一。

    他就是個尋常人,能在早遇了塢堡以後,想到用陰識教的法子,就已經很不錯了。

    魚禾看到劉俊臉上的尷尬,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他幹咳了一聲,“你們下去準備,晚上試試,看能不能用草人佯攻。”

    劉俊聽到這話,如蒙大赦,告罪了一聲,立馬逃離了大帳。

    相魁在劉俊走後,撓著頭嘿嘿直笑,他看出了劉俊的窘迫。

    魚禾白了相魁一眼,“有什麽好笑的,你還不如人家,人家好待能用腦子對敵,你呢?遇到了敵人就隻知道蠻幹。”

    相魁毫不在意的笑道:“爹娘沒給那個腦子,我也沒辦法。”

    魚禾被相魁給氣笑了,“自己不學無術,也是爹娘的錯?以前你們沒機會學,現在我讓陰識去教你們,你們還沒機會學?”

    相魁笑著道:“陰先生教的東西太深,兄弟們學不會。”

    魚禾瞪了相魁一眼,罵道:“你還好意思笑?滾下去給劉俊幫忙。”

    相魁抱拳答應了一聲,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大帳。

    “這廝沒救了……”

    魚禾在相魁走後,無力的吐槽了一句。

    相魁和劉俊離開了魚禾的大帳,一直忙活到傍晚,將所需的東西準備齊全。

    入夜以後。

    劉俊就帶著狼營的將士,頂著巨盾,巨盾上綁著草人,氣勢洶洶的向味縣縣城殺去。

    什麽軍前叫陣、戰前通稟之類的,一概沒有,說打就打。

    軍前叫陣、戰前通稟、選定戰場大家擺明車馬對壘,那都是春秋戰國前期的事情。

    當時列國諸侯王皆是周室之臣,打仗也要講禮講規矩。

    所以才會有軍前叫陣、戰前通稟、或者擺明了車馬對戰。

    甚至,有時候,兩國國君會高坐在戰場邊上的高處,一起觀看自己手底下將士的發揮,興致高了還可以賭一手。

    春秋戰國後期,打仗就沒那麽多規矩了。

    越往後,規矩越少。

    到了漢朝,什麽規矩都沒了。

    隻要能贏,什麽手段都能用。

    隨時隨地都能發起進攻。

    “砰砰砰……”

    厚重的戰鼓聲,直到狼營的將士摸到了味縣縣城一裏外的時候才響起。

    城內的莊氏領兵之人,早就做好了夜間迎敵的準備。

    在戰鼓聲敲響的那一刻,縣城的城牆上就燃起了許多火把。

    火把的亮度有限,勉強照亮了城牆內外。

    狼營的將士在莊氏兵卒眼裏,就是一道道灰蒙蒙的影子。

    灰蒙蒙的影子數量不少。

    莊氏領兵之人不敢冒然出擊,所以就讓莊氏兵卒按兵不動。

    一直等到狼營的將士進入他們的射程以後,才下令讓莊氏兵馬用弓箭驅敵。

    密集的弓弦聲。

    密集的破空聲。

    一道道箭矢如同雨點一般落下。

    狼營的將士放慢了腳步,一個個躲在巨盾後麵,感受到有箭矢落在巨盾前的草人上以後,就會哀嚎一聲。

    縣城內的莊氏兵卒足足放了三分之一的箭矢,終於將狼營的將士們給逼退了。

    狼營的將士退出戰場以後。

    劉俊就興衝衝的跑到了魚禾的大帳內,“主公,短短半個時辰,我們不費一兵一卒,收獲了近一萬支箭矢。

    趕天明之前,我再衝他幾次,就能將味縣縣城內的箭矢掏空。

    等明天天亮以後,我們就能用敵人的箭矢,對付敵人。”

    魚禾端坐在大帳正中,讚許的點點頭,“那就繼續……”

    劉俊興奮的點點頭。

    劉俊出了大帳,讓手底下的將士們收攏了草人上的箭矢,然後帶著箭矢再次出發。

    一晚上,劉俊跑了足足四趟。

    前三趟均有收獲。

    第四趟的時候,莊氏領兵之人似乎察覺出了不對,並沒有再讓莊氏兵卒放箭,反而讓莊氏兵卒將狼營的將士方到了城牆下,以滾木、巨石應對。

    劉俊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虧。

    天亮以後。

    劉俊再次出現在魚禾大帳內,有些不甘的叫道:“可惜,未竟全功……還折損了一些兄弟……”

    魚禾淡淡的道:“人家又不傻,你一晚上跑了四次,人家肯定察覺出了貓膩。所以未竟全功,在情理之中。”

    說到此處,魚禾臉色微微一沉,道:“倒是味縣內出現滾木、礌石,讓我覺得意外。漢家的東西,漢家的兵馬還沒全部配備上,滇人倒是先用上了。”

    相魁哼了一聲道:“肯定是那些發配到此地的漢官教給滇人的。”

    魚禾冷著臉道:“漢奸都該死!”

    劉俊和相魁讚同的點頭。

    魚禾冷聲道:“吃過飯以後,你們帶人去破城。破城以後,先殺他幾百人立立威,再納降。”

    “喏!”

    劉俊、相魁一起抱拳。

    魚禾吩咐人將早飯送到了大帳,三個人簡單吃了一點。

    劉俊、率領著虎賁軍的將士殺向味縣縣城。

    加緊趕製的雲梯、投石車、樓車、攻城鑿等物,一並用在了戰場上。

    大戰一開始就打的十分火熱。

    虎賁軍的將士們有雲梯、投石車、樓車、攻城鑿助陣。

    莊氏藤甲有髒箭、滾木、礌石、金汁等物助陣。

    雙方殺的你來我往,在味縣縣城下戰成了一團。

    莊氏領兵之人用兵老道,劉俊、相魁兩鼓之內沒有攻破味縣。

    還好他們手裏的箭矢被劉俊抽了個七七八八,虎賁軍的將士們損傷不大。

    第三通戰鼓敲響的時候,相魁親自推著攻城鑿上陣,破開了味縣的大門。

    門破了以後,虎賁軍將士順勢殺了進去。

    城內的莊氏兵馬,僅有三成降了,剩下的負隅頑抗,死戰到了最後。

    劉俊將清剿殘敵、打掃戰場的事情交給了相魁以後,親自押解著莊氏領兵之人到了魚禾的大帳。

    莊氏領兵之人是一個中年漢子,名叫上官縐。

    見到了魚禾以後,一臉倨傲。

    “我之所以敗給你,不是因為我不如你。而是因為我手底下領的兵是滇人。”

    魚禾上下打量了上官縐幾眼,淡淡的道:“輸了就是輸了,哪來那麽多借口?”

    上官縐冷哼著道:“滇人難以約束,我下達的軍令他們並沒有全部遵從,不然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魚禾鄙夷的道:“依照你的說法,項羽兵敗烏江的時候,是不是該埋怨漢高祖沒給他一個公平決鬥的機會?

    若是一對一決鬥的話,勇冠三軍的項羽肯定也不會輸。”

    上官縐又羞又怒,“你!”

    魚禾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會,他吩咐道:“帶下去,砍了腦袋,給莊氏送去。”

    劉俊應允了一聲,押解著上官縐離開了大帳。

    沒過一會兒,劉俊就提著上官縐的腦袋回到了大帳。

    魚禾吩咐人準備了一個盒子,將上官縐的腦袋裝進去,然後派遣斥候給莊氏送去。

    上官縐的腦袋送出去沒多久。

    相魁已經清理好了味縣縣城,趕到大帳內請魚禾入城。

    魚禾並沒有答應。

    魚禾就在大帳內等著,一直等到入夜時分。

    一隊上千人的兵馬出現在了味縣縣城外。

    為首的是一個頭插翎羽的壯漢。

    壯漢見到魚禾,跳下馬背,笑哈哈的道:“魚將軍和莊氏一戰,真是讓我等大開眼界啊。”

    魚禾淡然笑道:“隻是幾個賊人而已,不值一提。未請教?”

    壯漢道:“我叫安仁,滇王是我王兄。”

    魚禾拱手道:“原來是安仁殿下,魚某有禮。”

    安仁渾然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什麽殿下不殿下的,都是虛的。隻有拳頭和兵馬才是實的。”

    魚禾讚同的點著頭道:“殿下說的在理。”

    安仁突然板起臉,道:“別叫我殿下,叫殿下就見外了。”

    魚禾愣了一下。

    不等他搭話,安仁自己先笑了。

    “你是我王兄請來的貴客,到了滇國,就像是到了自己家裏一樣,別那麽客氣。”

    說完這話,安仁熟絡的湊到魚禾麵前,感歎著道:“你和莊氏的人大戰,我看的是目瞪口呆啊。

    你說說,你們漢人腦子是怎麽長的,怎麽打起仗來那麽多門道。”

    魚禾和莊氏一戰,確實讓安仁長了見識。

    往日裏,安仁帶兵作戰,那都是擺明了車馬,跟人硬碰硬,拚的就是誰實力強,誰拳頭硬。

    他的敵人大多也是如此。

    魚禾和莊氏一戰,展現出的智慧、謀略、鬥誌、鬥勇,讓他看的目瞪口呆。

    他在觀戰的時候,腦海裏曾經無數次浮現出‘原來仗還可以這麽大’的話。

    如今魚禾和莊氏的戰事有了結果,他也不需要再藏在暗處了。

    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到魚禾麵前,向魚禾請教仗該如何打。

    魚禾謙遜的笑道:“安仁殿下說笑了,隻不過是尋常的一些手段而已。”

    安仁驚叫道:“尋常的手段都這麽厲害,那不尋常的手段豈不是更厲害?”

    安仁拉著魚禾往帳篷裏走,一邊走一邊叫道:“快跟我說說,你有什麽不尋常的手段,用起來有多厲害?”

    魚禾力氣沒安仁大,隻能被安仁拉著,進了大帳。

    到了大帳內,坐定以後。

    安仁就迫不及待的道:“快跟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