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9章 破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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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今日馬援會帶頭衝鋒,跟在馬援身側的是魚禾的衛隊右虎賁衛。

    馬援和魚禾的衛隊帶頭衝鋒,他們有什麽理由不緊隨其後。

    馬援跨坐在馬背上,手持兩柄沉重的銅錘,側頭看向了身邊的相魁,遲疑著道:“相將軍,今日……”

    不等馬援把話說完,相魁就樂嗬嗬的笑道:“馬將軍隻管衝殺,周遭有我等護著。馬將軍無需在乎我等的身份,我等今日就是馬將軍麾下一卒。”

    馬援也不是婆婆媽媽的人,相魁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今日相魁等人就是他手底下一卒。

    馬援叮囑了一句,“殺上城頭後,爾等跟緊我!”

    相魁率領著右虎賁衛的將士,齊齊拱手。

    “喏!”

    馬援舉起了手裏的銅錘。

    站在眾將環伺的車架上的馮異見此,吩咐旗手舉起了大旗。

    鼓手在見到大旗揚起的瞬間,敲響了大鼓。

    “咚咚咚……”

    沉重的鼓聲瞬間傳遍了函穀關內外。

    馮異站在馬車上,一道一道傳令。

    弩手、投石車手,紛紛搭箭裝石。

    “放!”

    隨著馮異一聲令下。

    箭矢和巨石飛奔向了函穀關,拉開了攻城戰的序幕。

    力士們喊著號子,推著樓車等物,在盾兵的掩護下,快速向函穀關推進。

    馬援錘指函穀關低吼一聲。

    “殺!”

    馬援率先騎馬衝向了函穀關,相魁等人果斷快馬跟上。

    眾將士緊緊的跟隨在其後,如同潮水一般湧向函穀關。

    其速度,遠比第一次佯攻快了近三倍。

    這才是將士們真正的實力。

    馬援一眾衝進函穀關上敵軍的射程,敵軍的箭矢如同瓢潑大雨襲來。

    鋪天的箭雨,看著都令人頭皮發麻。

    馬援等人對此視若無睹,隻是一個勁的猛衝。

    箭矢落在他們身上,如同雨打芭蕉,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擦出一朵朵火花。

    有鐵甲傍身,尋常的箭矢對他們造不成太大傷害。

    唯有重箭才能傷害到他們。

    但重箭隻有重弩才能射得出來。

    重弩的數量可達不到尋常弓弩的地步。

    所以很難將他們衝鋒的勢頭壓下去。

    馬援率眾衝到函穀關下的時候,先行一步的刀盾兵已經在護城河上架上了橋,樓車雲梯等物也靠上了城牆。

    馬援等人果斷跳下了馬背,攀著樓車、雲梯快速的向上衝。

    馬援一行借著樓車衝上城頭的時候,城頭上的敵軍已經跳到了樓車的擋板上,跟樓車裏的將士們殺成了一團。

    依照馬援的部署,樓車裏的將士們隻是負責將戰場搭建好,真正撕殺的是他們。

    所以馬援一行一露頭,快速的接管了戰場,跟城頭上的敵人撕殺在了一起。

    樓車裏的將士退進了樓車,借著弓弩給予馬援一定的支援。

    樓車裏的諸葛連弩,近距離連發,殺傷力極大。

    嘣嘣嘣的連弩聲,連綿不絕。

    噗呲噗呲箭矢穿過皮甲、布甲,肉身的聲音,在樓車前的城頭上連綿不絕。

    馬援等人的鐵甲防禦力極強,所以弓弩手不怕誤傷馬援等人,可以放肆的射箭。

    箭矢將敵人逼下了擋板,馬援率眾順勢殺上了城頭。

    然後就是一錘一個。

    兩柄大銅錘在他手裏就跟風火輪似的上下飛舞。

    百斤的重量砸在敵人身上,瞬間能將敵人的半身骨頭砸斷。

    極重的鈍器,拿在力大無窮的人手裏,在戰場上就是大殺器。

    鮮有甲胄能抗住鈍器傷害。

    所以馬援麵前無一合之敵。

    相魁等人雖無馬援一身神力,可實力皆不俗,跟在馬援身側,壓著敵人砍殺。

    將士們奮勇廝殺,弓弩手不斷的壓製。

    馬援眾人殺上了城頭不到半炷香,便在城牆上撕開了幾個口子,清空了口子上的所有敵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戰果還在快速的擴大。

    其攻勢,遠非第一次佯攻可比。

    敵人也被這迅猛的攻勢打的有點蒙。

    一些赤眉中人,見到馬援眾人攻勢凶猛,居然開始頻頻後退。

    站在城門樓子前督戰的張昂、逢安、朱鮪,被馬援眾人凶猛的攻勢打的也有點蒙。

    為了快速的登上城頭,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馬援可是讓盾兵和力士們冒著重大傷亡的風險,先行一步的。

    為了讓主力撕殺的大軍跟盾兵和力士們的攻勢同步,馬援特地用上了戰馬,送了他們一程。

    正是在這種安排下,馬援的攻勢非常迅猛。

    迅猛到張昂等人還沒反應過來,馬援已經率眾殺上了城頭。

    耳聽著城頭上各處傳來慘烈的喊殺聲。

    張昂、逢安、朱鮪三人臉色齊齊一變。

    張昂急聲喊道:“逢安,你去左城,朱鮪,你去右城,率軍迎敵。”

    逢安和朱鮪齊齊皺了一下眉頭,但還是依照張昂的領命,領著親兵趕到了城牆的左右兩策去馳援。

    雖說張昂是他們三個人裏麵能耐最普通的那個。

    雖說張昂並不願意為王匡所扶持的漢室去死。

    但王匡就是相信張昂,並且給了張昂極大的權柄。

    此次三人鎮守函穀關,逢安是前軍將軍,朱鮪是後軍將軍,而張昂卻是大將軍。

    逢安和朱鮪比張昂更有才能,更加忠心,但他們依舊得聽張昂調遣。

    逢安和朱鮪各奔東西。

    逢安迎上了馬援。

    逢安持劍砍死了幾個在頻頻後退的赤眉將士以後,才勉強穩住了被馬援一行壓著打的赤眉軍。

    “將軍!賊人不可力敵啊!”

    有赤眉校尉見到了逢安,急聲高呼。

    逢安臉一沉,咬著牙,怒斥,“亂我軍心者,死!”

    逢安覺得這廝沒腦子,該殺。

    敵人別說是不可力敵了。

    就算是神仙下凡,完全不是對手,那也不能當眾喊出來,動搖軍心。

    “隨我一起迎敵!”

    逢安持劍,親自對上了馬援。

    由他親自衝鋒,赤眉才勉強穩住了陣型,開始跟馬援撕殺。

    馬援看到了逢安,大喝一聲,“逢安,還不棄暗投明!陛下對你十分看重,你若投了陛下,陛下一定會厚待你!”

    逢安麵色冷峻的高喊,“馬援,我不會背叛樊王,你休要亂我軍心!殺!”

    逢安持劍衝了上去。

    馬援舉起大錘就是一下。

    逢安被砸的後退了足足三步,手上的銅劍巨顫,嘎嘣一聲斷成了兩節。

    銅劍很鋒理,也很硬。

    但正是因為如此,銅劍缺乏韌性,所以極脆。

    銅劍在隨後的朝代中,逐漸的退出了曆史的舞台,跟它太脆有極大的關係。

    逢安呲了呲牙,大拇指似乎斷了,虎口開被崩出了一個血口子。

    馬援力氣大的超乎了他的想象。

    短短一個照麵,他就明白自己不是馬援的對手。

    但他不能退,更不能露出異色。

    逢安丟下了斷劍,從身邊的親兵手裏搶過了一柄長槍,用布穩穩的將長槍綁在了手上,再次迎上了馬援。

    因為大拇指斷了的關係,逢安必須用布纏著長槍,才拿的穩。

    馬援見逢安再次殺來,持錘而立,威風凜凜,冷哼一聲道:“冥頑不靈!”

    話音落地,馬援揮動手裏的銅錘,在空中劃了一個半圓,借著半圓加持的力道,砸向了逢安。

    逢安瞳孔一縮,閃身避開了馬援的銅錘。

    銅錘砸到了城牆上,將腳下的幾塊城磚砸碎。

    城牆也跟著顫了一下。

    逢安借著馬援彎腰之際,端起長槍就刺向了馬援。

    馬援另一手拿著的銅錘一掃,蕩開了逢安手裏的長槍,又順勢將地上的銅錘往上一挑,砸斷了逢安手裏的長槍。

    隨後兩柄銅錘,交替著砸向逢安。

    逢安被逼的一個勁後退。

    相魁等人跟在馬援身側,收割著逢安身邊的侍衛。

    城頭的另一側。

    朱鮪抵達戰場以後,並沒有遇上像馬援這麽凶猛的敵人,他憑借著手底下的一眾親兵,快速的將城頭上的周軍壓製向了一個角落。

    眼看就要功成。

    張昂突然率眾出現在了他的身側。

    朱鮪一下子就驚了。

    “你怎會在此處?!”

    張昂急聲道:“赤眉根本就是一群草包,逢安也是草包。他根本不是賊人的對手,函穀關怕是要失守了!”

    朱鮪渾身哆嗦著,很不得一劍將張昂給宰了。

    朱鮪咬著牙,低吼道:“你坐鎮城門樓子,逢安既然不敵,你為何不率軍去馳援?即便是不願意去馳援,也該穩居城門樓子,穩定軍心,再不濟也應該召城內歇息的兵馬上城協防!

    而不是出現在此處!”

    張昂聽到這話,瞪起眼,喝道:“你衝我吼什麽?赤眉不敵,亂了關城的防務,那是赤眉的錯,又不是我的錯!

    你別忘了,我是大將軍,你是後軍將軍。

    我可以吼你,但你沒資格吼我!”

    朱鮪氣的三屍神暴跳,他強忍著怒意,顫聲道:“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張昂果斷道:“當然是找你帶著兵馬離開函穀關!”

    說到此處,張昂還哼哼了起來,“若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根本不會叫你!”

    朱鮪怒火瞬間湧上了胸膛,咆哮道:“你知不知道你這叫臨陣脫逃!”

    張昂麵色一冷,盯著朱鮪道:“那你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