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許攸投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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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攸頗有智謀,且不是善茬,平時裏也頗得袁紹歡心,本是不至於落到叛逃的下場,但是這許攸品行為人卻很有問題,很是自私好利,在袁氏集團中頗不受眾人待見。

    袁術便曾評價過許攸:許子遠凶淫之人,性行不純。

    其實別看袁公路荒淫無術,但人家袁術對於下屬的招聘還是有許多要求與條件的,不是什麽人都要的。麾下幹將紀靈張勳陸勉等無不是忠義之輩,文臣謀士中也不乏袁渙閻象這樣的清流名士。

    而許攸本是南陽人,而袁術曾做過南陽太守。對於許攸,袁術便是極其瞧不上眼,而許攸偏偏還就想倚靠袁氏這顆大樹乘涼,最後便是跟了說兩句好話耳朵根就軟的袁紹袁本初。

    許攸自私好利的品行素來為其他人不喜,其南陽人的身份也為袁氏集團中人排擠。

    眾所周知,袁氏一門四世三公,世人皆知汝南汝陽袁氏。而汝南潁川一帶名士賢才頗多,跟隨袁紹的也不少,因而在袁氏集團的早期,汝穎派士人占據了極其重要的地位和話語權。

    而等到袁紹在郭圖、荀湛、辛評為首的汝穎派士人幫助下奪取了冀州乃至整個河北,汝穎派的地位愈發鞏固,並且成為了袁紹長子袁譚的堅定擁躉。

    而此時,隨著河北四州納入袁氏集團的版圖,河北本土士人集團也逐漸崛起,以審配、沮授為首的河北本土士人也逐漸得到袁紹的信任,並且因為袁紹三子袁尚的長大成人,擁立起袁尚與汝穎派對抗。

    而許攸呢,素來為袁紹親近,也頗有一些奇謀詭計,本來是袁譚袁尚兩兄弟都想拉攏的對象。

    雖然說我們的許攸許子遠大人品行上不怎麽過得去,但是為了爭奪大統之位,袁譚和袁尚兩兄弟早已是水火不容,自然不會計較什麽品行問題。

    再者,品行剛直如田豐田元皓,好說歹說都不肯屈身侍奉的,這種人在袁尚袁譚眼中還不如許攸好拉攏呢。

    但是誰知道,許攸此人太過自私貪婪,拿了袁譚的禮物還想收袁尚的禮物,卻從不表態站隊,如此卻是把袁譚和袁尚都惹惱了,最後是哪方陣營都沒加入。

    許攸如此品性,卻是自掘墳墓之舉。他的同鄉逢紀還知道站隊以保全身家性命,他卻依舊恃才恣意。

    此番許攸隨袁紹南下出征,本來都好好的,但是時間一長,卻是有了問題。

    許攸在鄴城的家人,也是和許攸差不多的品性,恃權放縱,驕橫貪婪,最終是因為與人爭利惹出了事端還犯了法。

    留守鄴城的審配自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當即是逮捕了許攸的家人。消息傳到許攸這兒,頭腦過人的許攸頓時察覺到了異樣。

    袁氏的監牢進去了可不是那麽好出來的,看田豐田大人,進去一年多了還沒要放出來的跡象呢。

    田豐在去年官渡之戰前勸袁紹不要出兵而獲罪,於是被關入鄴城監牢。後來袁紹在官渡與曹操沒分出勝負,各自退兵。回到鄴城之後袁紹並未釋放田豐,也未將其懲治,隻是讓人繼續關著田豐。

    眾人不解,有敬佩田豐氣節的獄卒問田豐:主公未聽你建言,結果南下損兵折將徒廢糧草未見寸功,主公回來怕是要重用你了。

    田豐卻搖頭苦笑道:“主公表麵寬厚但內心猜忌多疑,並不相信我的忠誠。而且我多次因為說真話冒犯他,經常惹其不快。如果主公得勝,一高興,一定能赦免我;若是打的是敗仗,心中怨恨,內心的猜忌就會發作,那我將大禍臨頭。”

    “要是主公出師得勝,我或許將得的保全甚至重用,但現在不勝不敗,也算不差,至少比主公打了敗仗惱羞成怒下要殺我來得強。我還是做好繼續在監牢裏長久住下去的打算吧!”

    之後事情的發展果如田豐所言,袁紹對其處境不聞不問,這一年半多時間田豐一直呆在監牢中。

    田豐身為袁氏集團頂層謀臣,因一時不當之言便有如此處境,就別提他許攸的家人了。

    袁氏集團中還有一個怪毛病,那就是很少有求情的。這個和袁紹本人痛恨其他人求情說清的個性有關。久而久之袁氏集團中文臣武將互相很少說好話,能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就別提互相關照了,出事了人人往往見而避之。

    與之相對的,袁紹此人耳根子還軟,告狀誣陷的話袁紹卻偏偏愛聽,比如郭圖郭公則大人,屁大的本事沒有,但就是靠著能言善辯之嘴和三寸不爛之舌,在袁營中混的如魚得水一般。袁紹性情如此,因此袁氏集團黨爭愈演愈烈。

    現在事情終於攤許攸身上了,許攸琢磨著首先不能貿然去見袁紹求情,不說袁紹的反應,若是被郭圖等人得知,再被扣一頂高帽子那就把自己扯進去了。

    許攸也不傻,審配是三公子袁尚的人,那先去探探袁尚的口風準沒錯。但是袁尚對許攸這種貪得無厭搖擺不定之人頗有成見,不肯冒著被袁紹不喜的風險去說情。許攸當下便是下了決心,趁郭圖這個諂媚誣告之人還未反應過來,先跑出袁營保命再說!

    於是許攸投曹的戲碼正式上演,隨後上演的還有曹操忘履相迎的戲碼。一代當世第一奸雄,與一個當世可能品性最爛的謀士的曆史性見麵就如此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