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若被換上了喪服，抬進棺材裏麵放到一樓布置好的靈堂。
    霍清源外公趕過來的時候，靈堂已經布置好了。
    陳瀟結了護工的工資，讓護工離開了。
    別墅裏麵原來的兩個阿姨，她還沒遣人，畢竟接下來的日子，也是需要阿姨做飯。
    大概是上周離開的時候，李老爺子就猜到李蘭若日子不多了，他看著棺裏麵的李蘭若，許久沒有說話。
    大概過了兩分鍾，他才看向霍清源：“你媽媽臨走前，有沒有說什麽？”
    霍清源搖了搖頭，“沒說什麽。她今天起來精神狀態很好，下午說想出去走走，我和陳瀟帶她去公園逛了兩個多小時，回來的時候她說困了，睡會兒，到家就叫她。”
    說到這裏，霍清源頓了一下：“到家後，她就睡過去了。”
    李老爺子沉默了一會兒，半晌過後，他拍了拍霍清源的肩膀：“你媽媽沒受罪。”
    “嗯。”
    他應了一聲，扶著李老爺子到一旁坐下。
    李蘭若走得確實是突然，夜裏麵大家都有些無言的難熬。
    李老爺子年紀大了，霍清源勸他去房間早點休息。
    陳瀟也勸陳太太和陳總先回去，陳太太原本不想走，想在這邊睡下。
    可陳瀟說明天會更忙，況且很多李蘭若的朋友，她和霍清源根本就不認識，到時候還得要她接待安排。
    陳太太聽到她這些話，這才和陳總回了陳家。
    陳太太和陳總一走，靈堂裏麵就剩下她和霍清源兩人。
    夜風吹動著幕簾，陳瀟看向一側的霍清源，想開口說些什麽，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兩人守到夜裏十二點，霍清源帶頭離開的靈堂。
    他說李蘭若前些天就交代過了，如果她走了，不用給她守靈。
    大夏天的，霍清源沒想停靈很久，明天等親友過來吊唁之後就直接送殯儀館火化，然後下葬。
    陳瀟這天晚上睡得很不好，她做了很多零碎的夢，夢裏麵是李蘭若還沒走，她們兩家人一起去露營、燒烤。
    李蘭若跟她說，她很後悔現在才醒悟，沒有早些享受生活。
    說著說著，她就哭了。
    她想到她的病，也跟著哭了。
    驚醒過來的時候，陳瀟才發現，自己在做夢。
    霍清源已經不在床上了，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眼淚在臉上，黏黏膩膩的。
    她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去洗手間。
    站在洗漱台前，她才發現自己眼睛紅得厲害。
    那夢半真半假，假的是李蘭若已經去世了，真的是她哭了。
    陳瀟洗了臉，換了一條黑色的長裙，把頭發挽起來，這才下樓。
    樓下已經不少來吊唁的賓客了，陳太太也早就過來了。
    霍清源正在靈堂那邊接待賓客，見她過來，霍清源讓她先去吃早餐。
    “你吃了嗎？”
    陳瀟原本轉身準備去吃早餐，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他，轉身看著他又問了一句。
    “吃過了。”
    她點了點頭，也沒多說，轉身走回餐廳那邊吃早餐。
    昨天晚上霍清源和陳太太已經把能通知的人都通知了，今天一大早就基本上都趕過來吊唁了。
    大多數都是圈子裏麵的人，陳瀟還挺熟的，她和陳太太負責招呼這些人，李家那邊的親戚，則由霍清源招待。
    下午三點多，李蘭若被送去火葬場，那漫長的四十多分鍾時間裏麵，陳瀟整個人都有些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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