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我熟，不就是警察局嘛，不就是審訊室嘛。這一年裏麵我進局子不下五次，感覺就像回家一樣有種親切感。
    雖然我被捕了，但除了在公交車上被那些暴力的乘客毆打出來的傷痛，其他一切都不是事。
    我深呼吸一口氣，隨後淡定地向兩名陌生的警察解釋：“我是冤枉的，這是一場誤會。雖然每次我說出來都沒人信，一點卵用都沒有，但我還是照例說一下吧。我是冤枉的。”
    “一醒來就這麽冷靜地進行辯解，不愧是犯罪老油條。”
    靠！早知道就裝作很慌張的樣子了。
    “我們翻過你的犯罪記錄，雖然違法的次數很多，不過多數都是小罪，還有很多次被莫名其妙地放出來了。看來你背後有靠山嘛。”
    “還真有！”
    特殊事件處理局就是我的靠山。
    不過就因為我隨口這麽應了一下，麵前這兩名警察都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在本子上記錄了些什麽。
    情況往越來越糟糕的方向發展。
    我急忙對他們說：“我可以先打個電話嗎？”
    隻要聯係到肖瑤，再讓她聯係金國梁，解釋這一場都是誤會，我應該就能無罪釋放。
    兩位警察對此笑了一笑，“打電話可以，等審完再打。拐走了市長的孫女，你叫誰來都沒有。你的靠山難道比市長還大？中央一級？”
    “是部隊的，中將級別。”
    “是是是。就當是真的吧，咱們警察局的靠山還是國家，還是人民群眾呢。”
    “我是部隊的！我是上校！按規定不能由你們審我，應該由軍事法院審我！”
    “你一進局子，我們就搜到你身上的身份證，查過你的身份，就一群眾。還上校？吹牛呢你。”
    “那是因為我昨天才晉升，還沒登記！或者是你們的數據庫還沒刷新。也可能是因為我的職務太過神秘，你們一般級別的警察查不出我的身份！坦白告訴你們，我的身份其實是特工！專門處理特殊事件的超級特工！”
    警察同誌有點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
    “你就別廢話了，快如實交待你的犯罪過程。坦白從寬，狡辯從嚴。”
    “我真的冤枉啊！”
    我也沒了一開始的淡定，開始有點急了。
    旁邊的警察翻了翻一台平板電腦，舉到我麵前，向我問：“你認識這個小孩嗎？”
    平板電腦上顯示著老媽的照片，是剛拍沒多久的，老媽還是一副醉酒未醒的樣子。
    他們沒有提到小金霞，估計是小金霞隱身了。我隱約可以感覺到身上的口袋有異樣，有小金霞氣息，她應該是以鬼魂的狀態藏在我的衣服口袋中。
    我猶豫了一會，用戴著手銬的手指著老媽：“這是我女兒。”
    “看來你還想繼續狡辯。”
    “我錯了我錯了！我坦白！她是我媽。”
    “先生，你有病吧？”
    “那你們要我怎麽解釋嘛？！編的你們不信！實話實說你們也不信！我真的太難了我！”
    我都快要被這艱難的現實逼哭了。
    警察同誌將平板電腦放下，然後耐心地對我：“反正拐了市長的孫女，這牢你是坐實了。市長和小姑娘的父母估計已經來到警察局，我們希望能夠在市長離開之前，將這件案審完。你就趕緊交待了吧，你到底是怎麽做到，讓小姑娘在醫院裏陷入假死狀態，然後偷走她的？”
    “偷她的人不是我！”
    聽我這麽說，兩名警察相互對視一眼，都略微露出認真的表情。
    然後其中一名警察加重了語氣問我：“這麽說，你還有同夥囉？”
    “哪有什麽同夥？我的意思是，偷小孩的那個人，將小孩偷出來後，把小孩救活了。然後我媽就是這小孩，她自己來到我家，在我那裏住下了。至於那個偷小孩的人，我真不知道他是誰。我要是知道他是誰，我現在就去打死他！”
    “我勸你還是老實將你同夥供出來吧。偷小孩和買小孩是兩種節然不同的罪，偷小孩起碼判五年以上，買小孩最多判三年。你要隻是買了小孩，這罪名輕很多。別自己傻傻的，幫別人背了重罪。你考慮清楚。”
    “考慮什麽呀？都說了我不知道”
    哦不對！有辦法了！
    我靈機一動，轉而笑著對兩位警察同誌說：“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將我的犯罪同夥供出來。”
    兩名警察立刻露出一副成功了的表情，然後問我：“您請說，他是誰？他在哪裏？”
    “我的同夥是個女人。”
    “嗯，女人負責拐小孩很常見，不容易被其他人懷疑。”
    “她就住在我家。”
    “哦？親屬？朋友？還是女朋友？”
    “是我的租客，名字叫肖瑤！”
    兩名警察一拍大腿，激動地站起來，跟我握了握手。
    “你做得很好！我們會記錄下你提供犯罪同夥的線索，到時候會向法官求情，減輕你的刑罰！”
    “行行行，你們趕緊出警，把那個姓肖的壞女人抓住了。記得多帶點人，她會功夫，很危險的！”
    “你放心！就算她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是我們人民警察的對手。我們先去捉人，免得她逃了。你先在這裏待一會，晚點再見！”
    “好咧！”
    我爽快地應了他一句。
    兩名警察匆忙離開審訊室去我的小平房裏抓人。
    等他們走後，審訊室安靜得我的耳朵出現了耳鳴。我又出不去，又沒有人聊天。閑得無聊，就躺在桌子上睡覺。
    也不知道這一覺睡了多久，我被審訊室再次打開的鐵門響聲驚醒了，打著哈欠起身。回頭看了一眼，差點被嚇死。
    沒多久前還挺帥氣的兩位警察同誌，現在臉青鼻腫地出現在我麵前，神情複雜地望著我。
    我：“不是都提醒你們，那壞女人很厲害，叫你們多帶點人嗎？怎麽會被揍成這樣？”
    “組長，你說誰是壞女人？”
    肖瑤從兩位警察同誌的身後出現，惱怒地瞪著我。
    “我是說包租婆是壞女人，不是說你，不是說你。”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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