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於不知道應該陪包租婆過除夕，還是外出打年獸的我頭崩欲裂，久久想不出解決辦法。
    見我這麽煩惱，07突然提議道：“我的話，就不跟你們去打怪獸，我會留下來陪包租婆。你要是想不出解決方法，就找個借口，說大家因為有重要的事情必須外出。總得找個借口吧，不能一聲不響就全部消失。”
    “借口啊”
    這就跟非常不想回鄉下過年，不想麵對那些三姑六婆，所以拚命找理由留在大城市的年輕人一樣。
    我絞盡腦汁都想不出合理的借口。
    “喂，你們在聊什麽呢？”
    包租婆忽然出現在07身後，穿著睡衣，敷著麵膜，把07和我都嚇了一跳。
    特別是07，大晚上的身後出現一個敷麵膜的人，嚇得她差點把裙下的手槍掏出來。
    我連忙站起來向包租婆解釋道：“沒、沒聊什麽。倒是你，這麽晚不睡覺，上來幹嘛？”
    “這個問題我也想問你們。我在一樓就聽見你們一群人在天台上聊著些什麽，等我上來剛好你們就散場了，那幾個怪人又不肯告訴我。我就來問一下你，這麽多人都聊些啥呢？該不會又是傳銷的事情吧？”
    她把我們這些人都當成是傳銷詐騙組織的成員，現在正在用一雙蔑視的眼神望著我。
    傳銷這事原本就是我編出來的，也不怪她。幹脆堂堂正正地順著她的猜測，對她說：“沒錯，就是聊傳銷的事，我們在做年終總結和表彰大會。說一下今年誰的業績最好，誰發展的下線最少，然後規劃一下公司未來發展路線之類的。想在過年之前處理好手頭上最後的工作。”
    包租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有點意外地說：“哎喲，一群傳銷犯做得還挺正規的。今年都賺了多少錢？跟我講講唄。”
    “不行，這是公司機密，不能告訴外人。除非你也加入我們，成為我的下線”
    “呸！想拉老娘入坑？做夢！我花媚娘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也絕對不會幹你們那種害人的工作！”
    “別瞎說！什麽叫害人的工作？我們這叫做社會資源再分配！將錢從傻子的銀行賬戶，分配到聰明的人賬戶裏。傻子就該被騙！就該窮日子！而聰明人理所當然過有錢人的日子！”
    “你！你個死窮鬼真是窮瘋了！造孽啊，你們這些人等著被捉吧！”
    包租婆氣呼呼地下樓去了。
    等她走後，07沒好氣地對我說：“隨便應付一下就算了，你幹嘛說得跟真的一樣？搞得自己像個壞人。”
    “習慣了，說謊說太多，有時候連自己也以為自己真的是在搞傳銷。”
    “要騙別人先騙自己嗎？你這個人真可怕，看來不能輕易相信從你口中說出來的話。”
    要騙人先騙自己？
    因為07無意間的提醒，我忽然靈光一想，想到一個好主意！
    “有了！”
    “你想到什麽了嗎？”
    “就是關於除夕的事，如果我們搞傳銷被警察捉走，陪不了她過除夕也是無可奈何。”
    “哈？”07一臉難以理解的表情，“我們又不是真的在搞傳銷，為什麽會被警察抓走？”
    “這簡單！讓肖瑤打個電話的事就行！”
    沒錯，如果隻是調動警察的話，隻是仙劍局一通電話的事。
    雖然原因十分荒謬，但我還是馬上去找肖瑤幫忙。
    到了第二天除夕，一大早出租屋外麵就停了好幾輛警車，來了一大群警察敲門。
    包租婆一打開門看到這麽多警察瞬間被嚇到了。
    她戰戰兢兢地問：“警察同誌，發生什麽事了嗎？”
    “我們接到舉報，說這裏有人在組織傳銷活動，我們是過來將犯罪嫌疑人帶走的。”
    包租婆一聽，露出一副終究還是來了的表情，一臉慌張地回過頭看著我。
    好呀！我早就穿好衣服和鞋子，就等著警察上門。
    見警察終於來了，我忍不住笑著向包租婆攤開雙手。
    “哦豁！被警察發現我搞傳銷，上門一窩端了！”
    “那你還這麽開心？”
    “作惡多端的人就應該受到正義的製裁，我對我今天的結局感到非常滿意！”
    包租婆一臉擔憂地看著我：“你的腦袋該不會是搞傳銷搞壞了吧？”
    門口外麵的警察拿出一張潦草的小紙條，對著上麵的名字大聲念道：“麻煩被念到名字的人跟我們去一趟派出所。正驚人、楊戩、老八、祝融、王藏、肖瑤、哮天犬、饕餮、諦聽。一共六個人三條狗，全部帶走！”
    楊戩、老八他們也跟我一樣，在我的提醒下，早就穿戴整齊等警察來接走我們。
    聽到警察念了自己的名字後，他們先後走出出租屋，連同院子裏的三隻狗也一起被警察帶上警車。
    本來這群人都不是聽話的孩子，我告訴他們待會要去茶樓喝早茶後，他們就一個個都老實了。畢竟都是苦命的孩子，沒什麽享受的機會。
    美中不足的是，他們的演技都不咋地，甚至他們根本沒想過要演戲。一邊鑽進警車，還一邊高高興興地討論待會喝早茶要吃點什麽。不僅包租婆看得一臉茫然，連警察也摸不著頭腦。
    我留在最後，真心覺得很對不起包租婆，就對她說：“我們今晚估計是來不及回來吃年飯，你別太難過，我們明天肯定能回來過年！”
    就算包租婆平日裏再怎麽嘴臭，就算她的性格再爛，此時也一副替我們感到難過的表情。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反過來安慰我：“這時候就別管我了，現在過不過年都無所謂。你們要照顧好自己，到派出所後老實向警察同誌認罪，在監獄裏好好表現，爭取早日出獄重新做人。”
    “沒那麽嚴重！最多明天早上我們就回來，你就跟07將就一下，我們去去就回！”
    說完我就出門了。
    包租婆在後麵大聲朝我們喊：“明天回不了來也沒關係！千萬別又越獄啊！”
    上警車之前，我看到07穿著睡衣站在二樓的窗戶前，用無聊的眼神望著我們這些人。她打了個哈欠，將窗戶和窗簾拉上，然後又繼續睡懶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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