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紙術的價格我早就想好，國王說得這麽直接，我也省心。
    說實話，我不缺錢。真缺錢直接搶國庫就好，又不是幹不出來。
    開造紙作坊隻是為了給隆道爾的村民提供就業機會，幫一把作為領主的約克，順便出版我寫的小說。就算將造紙術賣給國王，對我沒有任何不好的影響，反而有很多好處。
    現在許多灰燼海的權貴盯上了我的造紙術，經常派人過來騷擾安妮和家裏的獸人奴隸，想方設法套出造紙術的詳細內容。隻是普通人的安妮已經頂不住壓力，隨時可能麵臨生命威脅，再這樣下去可不行。
    但如果將造紙術賣給國王，不僅可以拿到很多錢，還可以賣個人情，避免一係列的麻煩，可謂是久旱逢甘露。
    對於我這麽輕易報出價格，國王很欣慰，他是真的不想對我動粗。
    不過對於高昂的報價，他搖了搖頭。
    “一千枚金幣太多了。我並不是要求你隻能將造紙術賣給我，我允許你賣給任何人。作為國王我希望這種優質的草紙所有國民都能用得上，但你每個月隻能提供四千張草紙給王宮，有不少貴族對我有所怨言。如果有更多的商人生產你這種草紙，那麽對整個國家都有好處。”
    不愧是國王，格局跟我這種升鬥小民不同。
    他又說道：“我會賜予你三百枚金幣，再封你男爵的爵位，不過沒有封地。還有，王宮不打算生產草紙，這些獎賞隻是讓你出賣技術的補償。之後你再跟那些商人要價，我不進行幹擾。但是這個月之內，你至少要將造紙術賣給三個以上的商人。你認為這個條件如何？”
    “我不是一個喜歡斤斤計較的人，就這麽定吧陛下。”
    “很好！三天之後，我會在王宮舉辦一場晚會。在所有貴族麵前讚揚你的功績，授予你爵位，賞賜你黃金。”
    “那我先在此感謝陛下。”
    會麵就此結束，從王宮離開後我回到雜貨店。
    隔天，店裏來了三個文學愛好者。他們聽說我會參加後天的王宮晚會，所以特意過來找我，說是要提前恭喜我。
    到了當天晚上，我如約而至。穿得衣冠楚楚，邁入會場大廳，很快就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好帥，是我今晚聽得最多的讚美。
    我在灰燼海沒有多少認識的人。盡管如此，還是在一群貴族之中看到幾張熟悉的麵孔，是最近經常來我店裏的那幾個文學愛好者。
    雖然他們平時很煩人，老是跟我探討一些我其實不感興趣的文學知識。不過在這種場合下，我還是往認識的人身邊靠攏。
    “噢！亞曆山大先生！這邊這邊！”
    年輕的小夥子熱情地朝我揮手。
    我走過去問他們：“這場晚會應該是挺高級吧？為什麽你們也會在這裏？難道你們是高級貴族？”
    “哈哈哈，我們曾經跟老師你介紹過自己，你完全沒記住嗎？”
    “沒有。”
    “那我們再重新介紹一遍。我是灰燼國的第五王子拜倫，是位詩人。這位是伯爵次子莎士比亞，是位劇作家。那位也是子爵三男畢加索，是位畫家。”
    驚了！這小子是王子？我居然對他的身份完全沒有印象。
    他輕浮的性格，看起來就像一個沒有教養的富二代，哪是什麽王子。
    至於莎士比亞和畢加索，都是性格古怪的男人。像那種陰暗的宅男，隻知道學習的書呆子。他們三個的共同特征是都很有才華，才會混到一塊去。最近他們想把我拉入他們的小圈子，自稱浪淘沙四大才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拜倫對我說道：“亞曆山大閣下，你現在可受歡迎了，這裏有很多是看過你作品的人。”
    我心裏想，一群看澀情小說的人聚集在一起，這可真不得了。
    陸續有貴族過來跟我打招呼，用那種對待偶像般，特別客氣的態度，問我各種各樣的問題，其中也少不了對我的讚美。
    “比想象中更帥氣。”
    “難怪會勾搭到那麽多女性。”
    “請問最喜歡哪個女角色？”
    諸如此類的。
    我禮貌地回應他們，好歹也是七十歲的人，經曆過無數大風大浪，這種小場麵我還應付得來。
    不久後，國王現身，向現場的貴族表揚我的功績，當眾宣布封我為男爵，賞賜300枚金幣。
    我剛領完賞賜，那三個文學愛好者就跑過來恭喜我。拜倫叫我給大家整個活，秀一下我的文學功底，例如現場創作一首詩什麽的。
    我哪有什麽文學功底。正要拒絕他，卻發現現場的貴族和國王都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我要是不整點什麽，真不好意思下台。
    於是我絞盡腦汁，現場吟詩一首。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眾人一聽，這句詩很有意境很宏大，紛紛鼓掌。
    這還沒完，他們又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覺得這首詩應該不是隻有一句話這麽簡單。
    不過我忘記這首詩下一句是什麽，絞盡腦汁好一會，假裝在認真思考的樣子，之後又念道：“憶往昔崢嶸歲月，風華正茂，指點江山，激揚文字”
    勉強說出一段，又忘記接下來的內容。
    接著又胡亂湊出一句：“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好！好詩！好詩！”
    也不知道好在哪裏，現場的人們就熱情地鼓掌。那個叫拜倫的王子感動得哭出來，握住我的手，誠懇地對我說：“老師！我以後就叫你做亞曆山大老師了！”
    “別了吧，我受不起啊。”
    看來在這個紙張還沒有普及的時代，人們的文學水平非常低，隨便幾句就能應付過去。不僅男人向我投來佩服的目光，也有不少貴婦人用花癡般的眼神看著我。
    有才華，有魅力，有地位，有名氣的男人，很難不招風引蝶。
    可惜這次來參加晚會的女人都有丈夫陪同，我稍微跟某位貴婦人多聊了兩句，他的丈夫立馬過來將他老婆帶走。
    似乎大家通過小說的內容，已經非常清楚我這個人風流成性，特別好人淒這口。我想在這場晚會中狩獵那些貴婦人是不太可能的事情，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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