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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也看著她的舉動,有些玩味的挑挑眉,這女人倒是再一次讓他另眼相看了。上一次在皇宮裏也是,眾人商討著處置她的結果,若是一般女子,早就嚇得瑟瑟抖了,她卻一臉置身事外的坦然,如今更是,都知道他出毒了,竟然還是那麽一臉的臨危不亂。
這時,窗外突然閃進兩個黑影,半跪在景也麵前。
“景公子贖罪,屬下來遲了。”
景也轉過頭:“來了就好,那些人可處理了?”
他指刀疤那四個人。
兩個黑影點頭。
“可查出是誰的人?”景也又問。
其中一個黑影道:“是莫王爺的人。”
正將欲將桌上錦帕收回的景也手一頓,竟然是他
眸底滑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那家夥竟然還不死心,他之前還以為是貴妃的人呢沒想到竟是他派來的人。
不過,現在想來,若是貴妃的人,他哪還能活到現在,被抓那日就應該一命嗚呼了
似有似無的歎了一口,轉身道:“怎麽就你們兩個,其他人呢?”
“都在鎮外的坡上候著。”其中一個黑影道。
“讓他們都入鎮吧,我們不去京城了,直接回洛北。”景也道。
那兩個黑影相互對視了一下,這回的任務還沒完成,王讓他們找的人還沒見呢,怎麽就回去了?
似乎看出他們的疑慮,景也神秘一笑:“放心吧,王那邊我會有辦法交代的。”
比起跟那個人合作,沈曦囡這個女人的作用其實更大。
蔣玥的神智一直都處在迷迷糊糊的狀態,劇烈的搖晃讓她非常的不舒服,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在一輛快飛馳的馬車上,可知道歸知道,就是醒不過來。
直到天色漸漸暗下,最後變成徹底的黑暗,蔣玥動了動眼皮,突然從床上做了起來。
這裏是?
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眉間不禁深深的蹙起。
“醒啦。”
一個聲音由門口傳來,她轉過頭,隻見景也正端著一個藥碗緩緩走了進來。
“你?”她眸底沉了沉:“這是哪?”
景也挑挑眉:“自然是客棧。”
這擺設,蔣玥自然知道是客棧。
“哪的客棧?”
他走到床邊緩緩坐下,慢慢吐出三個字:“清河鎮。”
清河鎮?蔣玥頓時心裏一沉,這個方向是去
“你要帶我去洛北”
景也不語,垂頭將手中的湯藥吹了吹,然後遞給她,道:“趁熱先喝了吧。”
蔣玥卻沒動,隻是冷冷的看著他:“你想做什麽?為何要帶我去洛北?還有”她突然想起了之前昏迷在她懷裏的6晴,一把抓住他。
“6晴呢?你把她怎麽樣了?”
景也整個人確是立馬一僵,沉聲道:“放手。”
他最討厭別人碰他,特別是女人,若不是她還有用,他此刻早就毒廢了她這雙手。
感受到他眸底隱約的殺意,蔣玥這才記起以前聽6晴提過,這個洛北第一美男景也是個極度陰狠毒辣的家夥,而他最討厭被女人的觸碰,聽說以前有個洛北朝臣的女兒愛慕他的容貌,借機靠近他,誰料這人當場潑了對方一臉腐蝕性的毒藥,不止把對方的容貌毀了,連眼睛都毒瞎了
想到此,她立馬鬆手,並且往後靠了靠,解釋道:“抱歉,無心的,我對你並沒興趣。”
景也深吸了一口氣,似在盡量壓下心裏的那股想殺了她的衝動,半響才道:“把它喝了,喝了我就告訴你。”
蔣玥垂眸瞥了一眼。
“什麽?”
景也冷冷的道:“毒藥。”
毒藥?蔣玥接過碗,聞了聞。
雖然她不擅藥理,但對於她這個長期泡在藥罐子裏的人來說,有些基本藥材的味道還是聞得出來的。
鹿茸,當歸?這些不都是補身體的藥材嗎?
“加了那麽多種補藥的毒藥,景公子還真是大手筆啊。”蔣玥若有若無的瞟了他一眼,然後深吸了一口氣,仰頭直接灌了下去。
景也也不再多說什麽,轉身退到床不遠的椅子上坐下,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眸底微微滑過一抹深思,之前觸到她的脈搏時,他真的是微微驚了一驚,這女人的身體竟然虛弱到如此地步。
可這樣的身體不是該躺在床上靜養嗎?怎麽會出現在那種偏僻的客棧裏?而且,據他的推敲,她這種身體狀況至少已經三年以上了,若不是有個醫術高的人一直在幫她調理,她應該也活到現在
腦子裏突然滑過那個叫6晴的男人不對,那個男人連他的藥都避不開,不是他。
不過他應該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竟然能認識燕家人。而看蔣玥與那個男人的關係,似乎也非同一般。
再憶起當初鳳驚煜對蔣玥的態度,景也現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身邊出現的男人一個個似乎都很有來頭,那個6晴,鳳驚煜,還有那個一直為她調理身體的醫術高的神秘人。
蔣玥咽下最後一口藥後,擦了擦嘴角黑漆漆的藥汁,強忍著不吐出來的衝動,道:“可可以說了吧。”
景也回過神:“說什麽?”
“6晴,她如今在哪?”
景也微微挑眉:“看來你很關心他啊。”
明明是她自己的處境比較危險吧,竟然還先關心那個男人。
當初東漠皇帝說要把她嫁去洛北甚至是要殺了她時,都沒見她的眸底湧出什麽情緒,他還以為這女人永遠都會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原來是沒捏對她的弱點而已。
他突然若有所思的捏了捏下巴,看來那個叫6晴的男人對她甚為重要啊,他突然有些後悔沒把那個男人一起帶出來。
“放心吧,那個男人對於我來說沒什麽多大的用處,朝他下毒也不過是為了讓他不礙事而已,再說了,你不是給他服下了解毒丸了嗎?死不了的,如今他應該正與你那個丫鬟一起正在到處找你吧。”
聽到他並沒再對6晴下手,她心裏頓時也鬆了鬆,雙眸微微眯起道:“這麽說我對你有很大的用處?”
景也輕笑了一聲,也不否認。
“你那日暈在我房間,果然也不是偶然。”蔣玥冷冷的看著他。
景也將手輕輕搭在桌子上:“也不能這麽說,那日碰見你確實在我意料之外。”
其實他也不確定這沈曦囡是不是能夠救下他,但人在危難關頭,總想賭一把,而且在那種偏僻的客棧,能遇到一張他熟悉的臉的幾率,實在是微乎其微,把她當成救命稻草也不為過,卻沒料到,這沈曦囡比他想象中的更有能耐。
“好了,該說的都說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還要趕路。”說著,他緩緩起身。
蔣玥卻立馬道:“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何要劫持我去洛北,所謂死也要讓人死個明白吧。”
景也身子一頓,轉過身:“放心,我景也雖不是什麽君子,可好歹你也曾救過我,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至於帶你回洛北做什麽”他頓時揚起一抹神秘的笑:“到時候不就知道了。”
說罷,不再管蔣玥說什麽,直接朝門口走出,隻是剛靠近門邊,他突然又停下來了。
“對了,有件事,我想你還是該知道一下。”他的聲音從門口緩緩傳來:“京城前些天傳出消息,說皇上新收的義女還月公主,因病亡故了,喪禮好像就在今天。”
蔣玥一愣,亡故了?
她再一次死了嗎?
頭,緩緩垂下,死了也好,這不正是她要的結果嗎?以後再也沒有理由再回京城了。
隻是她的手有些不由自主的捂住胸口,為何這裏卻那麽難受
驚鴻我好想你
京城,皇宮。
“阿玥”
鳳驚鴻突然用手往前抓著什麽猛的從床上坐起,可當他睜眼後,手裏什麽也沒有,眼前也是一如既往的一片漆黑孤寂
失落,再滿滿的充斥著他的內心。
歎息一聲,果然又是夢,阿玥,你到底在哪?
這時,閆然從外麵走了進來,輕聲道:“主子。”
鳳驚鴻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道:“郡主還跪在外麵?”
閆然點點頭。
“那個流影呢?還是不肯說?”
閆然搖搖頭道:“這麽多天,他連一個字都沒吐,甚至在受刑的時候連吭都沒吭一聲。”
鳳驚鴻冷笑一聲:“玲瓏閣的人果然都不簡單。”
閆然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主子,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那個流影這五天不吃不喝的,郡主也跟都沒吃沒喝,再這麽下去,屬下怕郡主”
鳳驚鴻起身走到窗口,看著不遠處石階上那個連跪著都已經搖搖晃晃的人,突然響起前些天霓霞哭著罵他的話:你不就是看阿玥不在了,所以見不得別人成雙成對嘛,你要拷問阿玥的下落,有本事直接去把流影的主子抓了拷問啊,折磨一個屬下算什麽。
愣愣的看著沒有一絲光亮的夜空,問道:“閆然,你說我是不是真如霓霞說得那般,因為阿玥不在了所以見不得別人好?”
閆然一驚,立即道:“主子,那是郡主急了口不遮攔的話,你怎可當真。”
鳳驚鴻確是擺擺手,有些自嘲的苦笑了一聲:“可我突然現,她說得也不無道理,要問阿玥的行蹤,玲瓏閣墨菲他應該更清楚才對。”
閆然一愣,抬起頭:“主子,你難道是想”
鳳驚鴻看著不遠處那座雄偉的建築,那便是帝皇的寢宮,鳳郜如今正神誌不清的躺在裏麵,這些天,都是他一直在代理朝政,可這個東漠的皇位,他從沒想過要,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打算要。
“三皇子還沒找到?”鳳驚鴻回過身。
閆然點頭:“是的,自打你醒來後,三皇子就立馬失了蹤影,再也沒有出現過。”
好小子,竟然敢跟他玩失蹤?鳳驚鴻挑挑眉。
“閆然,去,到三皇子府傳個話,就說閆珂要入宮為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