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章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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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溪提起手上的蛋糕,看了一眼,才想起來自己把飯盒落在車上了“忘拿了。”

    陸景清關上門“下次記得帶。”

    “知道了。”這熟稔的語氣讓兩個人動作都是停頓一瞬,越溪若無其事地提了提手上的蛋糕“我朋友送的。”

    她揚眉“要不要嚐一嚐?”

    玳瑁眼睛放光,連忙慫恿陸景清“快說要啊!”

    男人對上她的視線,幾乎要以為她想起來了一切,半晌,才“嗯”了一聲。

    越溪走進廚房去拿餐具,拆開緞帶的時候,食指上不小心蹭到一點奶油,她順手往臉上一擦,自己先頓住了。

    彈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陸景清似乎也有點無奈,拿了紙,看到她揚著一張臉看他的眼神,手指頓了頓,最後緩慢抬手,幫她擦去了臉上的奶油,握著她的食指輕柔擦去的時候,越溪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聲音婉轉的人如果刻意改變語氣的話,很少有人能逃脫她的蠱惑

    “我總感覺好像在哪見過你。”

    陸景清垂下眼睫,放下手的時候,才望著她。

    越溪已經把蛋糕切好了,放在紙托盤上,遞給了他“喏--”

    彈幕看到兩人難得放下隔閡,和平相處的畫麵,隻覺得磕cp的心要死灰複燃了,隻有陸景清,在看著她的背影的時候,幾乎要分不清這是在藍星上的過去,還是他臆想的,永遠不可能實現的未來。

    她從來沒有比現在這一刻,更像是三年前的人明亮,耀眼,而且坦蕩從容。

    越溪洗完手出來了,見陸景清在收拾碗筷,幫忙放進洗碗機之後,問他“你在家裏經常做家務嗎?”

    陸景清沒有側頭“嗯。”

    越溪邊把桌麵擦幹淨“為什麽不讓女朋友做?”

    陸景清動作一頓,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也沒繼續追問,覺得困了之後,就打了個哈欠,揮手“唔,我要睡了,晚安。”

    陸景清看著她走進臥室,那個眼神讓彈幕都瞬間心軟了,他們聽到男人的聲音,在整個畫麵外,格外低沉溫柔“晚安。”

    第二天仍然是早戲,越溪也不和陸景清客氣了,咬著吐司麵包就跑。

    --兩個人的生活就這樣漸漸重疊起來,陸景清每天早上站在門口看她急匆匆地換鞋下樓,從不發一言,到忍不住無奈開讓她慢一點,再到扶著她,讓她能慢慢踩進細高跟裏,他好像再次逐漸地成為了她的世界裏,怎麽樣也避不開的存在。

    越溪卻仍然每天都著急,急得都來不及和他說話了,直接擺手示意,就走了。

    相比之下陸景清的作息就簡單很多,除了給越溪準備一日三餐,就是看書,越溪每次回來都能看到頎長的身影立在書架前,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瞳眸,比那些閃爍著盈盈珠光的翡翠珍珠,還要迷人。

    她忍不住放慢腳步,敲了敲門。

    “明天我們有慶功宴,你能不能來接我?”

    “幾點?”陸景清把書放下了,見她似乎站不穩,手托住了她,“怎麽了?”

    “腳崴了,”越溪稍微有點不好意思,往後挪了挪,卻被男人打橫抱起,他看她的眼神讓越溪都有點耳熱,“那個”

    她耳朵真的紅了,聲音細如蚊呐“家裏沒有藥膏。”

    陸景清知道她不喜歡在家裏備藥,聞言隻是看她一眼,便拿出了藥箱。

    越溪咳了一聲,伸手摸了摸脖子,四處張望,意圖緩解自己的尷尬,等腳腕被男人溫涼的手指握住,才忍不住往後退了退。

    她看到男人的表情,還以為他是因為自己動了沒法上藥,所以有些生氣,安安分分地坐在原地,結果就聽到男人道

    “為什麽不去醫院處理?”

    他原本想說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可是看她的眼神,終究還是和以前不同的。

    他從未,也不受允許,有任何身份這麽說,所以,隻能以朋友的身份低聲道“不疼?”

    “疼。”

    男人抬眸,越溪無法反駁,隻能老老實實認錯“我錯了。”

    陸景清給她上完藥,終究還是克製不住,俯身將她抱起,他看著她“你沒錯。”

    他的嗓音沙啞些“是我錯了。”

    明知道你根本不會照顧自己,還是把你一個人扔在了藍星。

    明知道,你那麽信任我,卻還是利用你的信任,把我們的感情當成了可以任意操控的籌碼。

    他錯了。

    從一開始,他就錯了。

    如果我從來不曾妄想和你有以後,或許我們從來都不會因為詛咒分離。

    如果未曾擁有,就不會有失去。

    說到底,還是他,失去了卻又想挽回,錯得,再離譜不過。

    男人垂下眼睫。

    陸景清把越溪抱進了臥室,在床上放下了他。

    他正欲起身,越溪忽然拉住他的手“我真的錯了。”

    她還以為他一直一言不發,是在氣自己沒說,又沒及時處理,才紅了那麽大一塊“劇組的戲太重要了,我也沒覺得很疼,就直接讓林哥送我回來了,我不是故意”

    她話音未落,便微怔。

    因為男人已然俯身,吻住了她。

    瞳孔放大的人手按在床上,等陸景清低眸,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地退後。

    她的眸中毫無戒備,卻又帶了幾縷細微的茫然,就這麽望著他,讓陸景清的心都軟了,幾乎忘了他們之間還橫亙著那麽多的過去。

    他痛恨自己逾越理智,貿然冒犯她的行為,卻也無法抗拒這麽熟悉,宛若重演般的過去。

    終究還是無法抵禦,他垂下眼睫,連自己的嗓音低啞到了極致,都未曾發覺“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什麽?”她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心髒像是被反複揉搓又鬆開,那種直抵心門的酸澀,讓陸景清都忍不住閉了閉眼。

    他低眸“沒什麽。”

    手指下意識伸出,卻隻是輕撫她的鬢發,不同於伴侶的愛撫,隻是同樣隱忍克製的動作“你好好休息。”

    男人關上了門,而越溪扯著被子,翻了個身,一夜無眠。

    慶功宴的時候陸景清去了,開到很晚,他從劇組的人那接到她的時候,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一群人有些詫異地打量著男人,卻隻見陸景清伸手探了探懷裏的人額頭的溫度,然後將她抱上了車。

    側眸告別的時候,冷清卻仍克製有禮的模樣讓人印象深刻。

    喝醉了的人在副駕駛座上哼唧著要繼續喝,陸景清將備好的飲料遞給她,等到了半途,還是不得不停下來。

    哄著她“乖,喝了就不難受了。”

    彈幕從來沒見過司令,又或者是陸欽這麽溫柔耐心的模樣,一時間全都化身成了檸檬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