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驟燃之地/少年之逝 第三十節 海上,海上圓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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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是玩笑話,我們其實並不在乎勞動仲裁和工作時長的保障。”
    “我是不是該說看得出來?”
    “你應該假裝不相信的樣子和我誇讚歐羅巴是世界上最注重工人利益的地方,這裏曾誕生過無數場工人起義。”
    “那好像有些不符合事實。”牧九歌在心裏把這個家夥罵的狗血噴頭。
    “事實無所謂,我們宣稱的是什麽通常民眾就會相信什麽,假如我們宣傳安拉德已經是強弩之末,歐羅巴在這段時間的避戰中已經養精蓄銳,可以打一場漂亮的反擊戰,那麽隻需要部分戰場的勝利就可以讓民眾完全相信。”萊恩哈特如此說道:“您應該明白我這次訂單的需求了吧?”
    “再清楚不過,先生,我們一定會給出讓您滿意的卷子。”
    “不是你們一定會,而是你們必須會......也必要...”萊恩哈特神色有些默然:“在你看來這可能不過是歐羅巴與安拉德戰爭的一點佐料但是,假如我們讓民眾徹底失去了信心,而歐羅巴的軍隊也相信了對安拉德沒有反擊之力,歐羅巴同盟就完蛋了。”
    “一個大國的存亡寄托在你這樣一家軍火公司的手上,你是不是覺得有些虛無縹緲?”萊恩哈特看向牧九歌,似乎想要看穿他麵具下的表情。
    “那倒不會,從AS麵世的時候我們就相信,這樣的武器會在未來決定戰場上的勝負,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就目前而言,在機甲研究上因為戰火和同盟內部意見不一導致進度落後的歐羅巴如今需要依靠我們,還在我們高層的預料之內,真正在我們意料之外的是,你們居然沒有去尋求美瑞基安的幫助。”牧九歌隨意的說道,他把雙手靠在欄杆上,完全不在乎剛剛的話語對於萊恩哈特而言有多難堪。
    萊恩哈特輕輕皺了皺眉頭:“不要和我耍小聰明,東方人。”他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是被牧九歌給破防了。
    “我們雖然在戰火飄搖中,但是對於情報的掌控在你預料之外,天朝血統隻教會了你如何做一個斤斤計較的商人麽?”
    牧九歌雖然有些意外,但是並不會太過驚訝:“怎麽,難道堂堂大不列顛總督,紅龍的血脈也會經受不住語言的魅力?”
    “從你剛剛的話來判斷,月麵軍工很明顯有一個足夠實力的智庫,我並不相信你們會分析不出求援美瑞基安的下場。”
    萊恩哈特整理了一下領花:“別消耗我的耐心,我和你站在這裏聊天是歐羅巴需要你,而不是我個人有求於你,如果你有足夠的小聰明,那就去和整個歐羅巴耍把戲。”
    說罷,萊恩哈特轉頭便走,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牧九歌皮笑肉不笑的念叨道:“這該死的小老頭,他可比我還要工於心計,臉皮真他娘的厚。”
    萊恩哈特的話術確實有些高明,而他也不是自己所扮演出的那一副易怒的貴族老爺模樣,這個人比牧九歌想象的要有城府而惡心得多。
    短短幾句聊天之內表麵上推脫掉了歐羅巴同盟對於月麵軍工所求的人情世故,又指出歐羅巴對於他的情報並不缺失,但是實際上,此人剛剛已經在話語中試探牧九歌的口風,看他對於歐陸上這一場戰爭的傾向以及對於發戰爭財的態度。
    牧九歌不傻,他知道怎麽順著對麵的話擺出一副他們想要的姿態。
    但是牧九歌還是又些事情沒有弄清楚,當他用unadoinat的身份在外行事的時候使用的都是仿生機械軀體,顯然不能從DNA之類的地方得到他的人種信息,難道歐羅巴的情報組織已經發展到了從細微習慣中區分人種的地步?這並非沒有可能,那麽歐羅巴的情報人員在哪裏,從什麽時候開始,哪些時間進行?
    牧九歌暫且打個冷戰把自己蒙在鼓裏。
    他沒有太多時間和歐羅巴的蠢貨們耗,因為在這場戰爭中,他不支持歐羅巴也不支持安拉德,他支持北方聯合艦隊。
    結束這場沒有太多營養的宴會之後,他就要去和諾頓進行一場真正足以決定未來歐陸走向的談論了。
    “萊恩哈特好像對於咱們的月麵軍工更感興趣啊,”猶格突然開口說道:“似乎有什麽東西讓他對於我們勢在必得。”
    “他應該是認為我是被推到幕布前的木偶,並相信著在背後還有不少人操縱著整個月麵軍工,你注意到他的用詞了嗎?智庫,這可不是什麽大公司常有的標配,他或許認為月麵軍工的背後是哪個財團,甚至他有可能已經認定月麵軍工的背後有天朝的影子。”
    牧九歌分析道:“有的人很聰明,但是腦子這種東西,如果一開始就錯了,在中途是很難突然改變錯誤的,他對我們的猜測踏上了一條不歸路啊。”
    說著,牧九歌舉起拉普拉斯遞給他的酒杯,舉向一望無際的海麵,歎了口氣:“如果今晚上要找我的人都這樣一個個偷偷摸摸的出現在我身後,那我真的會很傷心,諾頓先生,你說是不是這樣,如果一個人已經到了世人找他都要像做賊一般,那豈不是——”
    “你又不是古代詩仙,發牢騷也發得好聽,何必這樣故作惆悵。”諾頓打斷牧九歌長篇大論的語氣有夠無奈,想必對於這位月麵軍工董事長的性格有夠失望,他應該會更希望和沉穩的中年男人交談,或者別的什麽都可以,哪怕是個小孩也好,可惜牧九歌是個不如他願的跳脫的青年。
    “我隻是憋的難受,你總不能還要和我在這裏閑聊之後才去船上。”
    “你就這麽直接說出來,也不怕隔牆有耳?”
    諾頓好像很驚奇。
    “你作為聯合艦隊司令和月麵軍工董事長直接見麵,你應該自己做好確保附近沒有任何問題,我知道周圍已經站了幾個你的心腹,但是那對於這個時代的竊|聽技術有什麽用?”
    “我自有幹擾設備的手段,不過還是來聊聊別的東西吧,隔牆無耳不代表天上無眼。”
    牧九歌興趣缺缺的靠在欄杆上:“好啊好啊,反正在這裏也簽不了合同,你又對什麽感興趣了。”
    “剛剛海裏的那架MS,不是你們現在的技術上限吧。”
    諾頓有些頭疼,他對於這種人缺少溝通經驗。
    “根據情報你是個謹慎過頭的人,應該不會拿半成品出來當自己的衛隊才是。”
    “哦那個啊,你聽見我和總督的聊天了,顯然是假的,我們早就把成熟的MS技術搞出來了,我不過是想多敲他一筆而已,反正MS的造價也不便宜,想從我這裏穩定進貨多少得給點誠意吧。”
    諾頓苦笑一下:“這麽說來我們的財力好像也不足以支撐我們購買和維護大批MS,它們究竟有多貴?”
    “至少比五代機和六代機都貴,別抱太大希望,我對你們的看法還是用便宜量大的AS搭配常規作戰部隊就好。”
    “那還是聊聊你的看法吧,蘇羅斯和埃特寧兩邊一起拿出MS的概率有多大?”
    “蘇羅斯和安拉德的合作沒你想象的那麽深入,安拉德是養不起MS部隊,甚至不一定造的出來,但是他們也不願意和蘇羅斯共享技術,但是蘇羅斯開得出錢來買,盧布貶值,但是蘇羅斯留著的硬通貨和外匯還有不少。”
    “難道MS真有那麽恐怖,一個連隊的AS也扛不住一架?”
    “MS的機體出力和火力是遠超你想象的,AS無法承受的大火力粒子炮,MS可以扛著隨意開火至少一小時以上,沒有納米塗層的AS隻要被掃到就會化成鐵水,哪怕使用了納米塗層,被擊中也扛不過多久,我們在設計納米抗光束塗料的時候沒有考慮這種大功率粒子武器。”
    “不過嘛,就目前而言,你的野望和安拉德以及蘇羅斯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牧九歌說著,對諾頓笑了一聲:“天朝給了你什麽保證?”
    諾頓一愣,一股寒意從他的脊背爬了上來,讓他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我恐怕不能和你說這麽多。”
    “別慌,”牧九歌伸手攬住了諾頓的背:“我和天朝的關係很好,這是我猜到的,我隻是想知道天朝允諾了多少,我好方便做出我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