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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昭十三年
沉寂多年的蚩雒族突然出現,再次騷擾大梁邊境,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北境守將司徒空將這一情況上報朝廷,永昭帝大怒,派三王子——皇甫風率軍出征,在“誓誅蚩雒,揚我天威。”的口號下大軍一路北行至青峰嶺一帶。
那青峰嶺是北境的第一道防線,可軍隊還沒真正到達青峰嶺地界,天空便刮來一陣妖風,地麵上的黑氣不斷湧出,周圍的草樹不時地沙沙作響,“不好,有埋伏——”前鋒將領大喊。“快,保護三王子殿下!”護衛們應聲而動,而那風陣似乎能聽懂人話似的,竟徑直移向皇甫風。除了先頭的部隊死傷慘重,並在黑氣困住皇甫風以及十幾個護衛後,其餘士兵竟然毫發無損。在後方押運軍需的軍師董岐星看見這一幕,心裏很是著急,越發覺得這陣妖風甚是怪異,暗自思量究竟是誰想要蓄意加害三王子。“軍師,你說這該怎麽辦?快想辦法救三王子殿下!”大將軍李牧城已嚐試闖了幾次陣,且不說外人根本進去不,光是手裏那把陪著自己南征北戰十多年的寶劍就已經折在裏麵了,更何況自己還受了傷,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隻好向董岐星求助。
而那董岐星雖上知天文,下曉地理,精通五行數術,深諳兵法門道,可這樣的情況他也是聞所未聞過,眼見著黑氣裏冒出越來越多的骷髏不斷啃食人的軀體,皇甫風也身負重傷,支撐不了多久,眾人正束手無策之際,突然空中降下朵朵彼岸花,在花與骷髏接觸的一瞬間,骷髏化為了灰燼。這時,天邊又飄來一陣銀鈴聲,抬頭,一紅衣少女翩翩落下,她凝神,揚手,口中默念靈訣,大喝一聲:“散!”那團黑氣便像受驚了一般四下逃散開去。
董岐星和李牧城趕緊衝過扶住皇甫風,並召隨行軍醫查看其傷勢,待確認並無大礙後,董岐星立刻轉向那位紅衣女子,作揖,“剛才多謝姑娘相救,殿下才得以無礙。敢問姑娘該如何稱呼?”
“濼羽。”說著,濼羽又從懷裏掏出一瓶藥來,“趕緊給他服下,黑煞之氣凶惡非常,他能撐到現在已是萬幸。”董岐星接過藥,命人給皇甫風服下,果然,皇甫風臉色略微好轉了幾分。“現天色漸暗,不知濼羽姑娘可否願意屈尊與我們一道,在此地休整一晚,要是一會兒殿下感到有什麽不適之處,還得再麻煩姑娘。”董岐星心裏正盤算著一定要把濼羽留下,如此奇人,說不定將來能成為三王子奪嫡的一大助力。濼羽沒說什麽,隻是點了頭,便找了一棵粗壯的大樹,上樹閉目養神。
夜,地上篝火燃起,士卒幾個一群,圍著火討論著白天發生的事,軍醫們則忙碌著照顧受傷的將士。主帳中,皇甫風用完藥,喝下點稀粥,起色大有好轉,“軍師,今日救我的那位姑娘現在何處?你可知她是誰?”皇甫風想起白天那位紅衣女子,隻是在那團黑色中稍稍瞥了她一眼,便隻覺自己似乎再也忘不掉。
“回殿下,臣詢問得知,那位姑娘名叫濼羽,現正在帳外。殿下,此人身懷奇門異術,若是能將她收入麾下,將來必會大有裨益……”董岐星提醒道。
“本王知道。夜深露重,快請她進來吧。”
濼羽進帳後,皇甫風凝視她良久,濼羽見他不言語,甚感奇怪,同樣多望了他幾眼,董岐星一旁小聲提醒:“殿下?人已到了。”皇甫風這才緩過神來,這回,董岐星又不斷示意濼羽行禮,會意後,濼羽照著白天董岐星作揖的樣子行了拜見之禮。
“不必多禮。我皇甫風今天還得感謝濼羽姑娘的救命之恩。姑娘快請坐。軍師也請。”皇甫風示意濼羽和董岐星坐下。“殿下客氣,濼羽今日不過是碰巧路過此地,隻覺煞氣異常,沒想到竟有人會使用這如此陰毒之陣。看來此人應是對殿下怨恨極大,日後您可要小心行事。”濼羽叮囑。
“按今日之情狀,的確是有人想置本王於死地,今日那陣妖風便就是衝著本王來的。”
“濼羽姑娘,容在下問一句,今日我們所遇到的究竟是什麽陣法?”董岐星問道。“這是一種禁術,名為黑煞陣,集地府煞氣方得以成形,凶狠十分,此陣最大的特點就是可以根據布陣者的指令有針對性的攻擊某人,不過要啟動這種陣法,必須要以布陣者的精血、陽壽為引,不僅害人也害己,那些凶殘的巫師真是喪心病狂……”濼羽最是討厭這種人。
聽到這裏,皇甫風和董岐星不禁背後一冷,今日幸好有濼羽相助,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不過根據黑煞陣可以擇定攻擊目標來看,皇甫風遇襲是有人刻意為之,看來也隻有他……
“嗬嗬,今日本王得以有驚無險,全身而退,全都仰仗濼羽姑娘相助。不是姑娘是何許人也,師承何門何派?”皇甫風開始盤算著如何拉攏濼羽。
“不自知是哪裏人,也無門無派。”
“哦?濼羽說笑了吧,豈會不知道?”皇甫風甚感意外。
“並非濼羽有意隱瞞,自濼羽有意識起,便是在深山野林間穿行,終日與鳥獸為伴,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也不知自己是誰。一日,偶遇一位裝束怪異的男子,他見我無名無姓,便給我取了這個名字,後來教我識字,學習樂律。有一天,他留下一卷軸便消失了,不過說來奇怪,我倒是覺得曾經見過此人。”濼羽解釋道。
“既然如此,那你又是如何入世的呢?”董岐星好奇一個常年久居深山之人又是如何會進入凡塵之中的。
“那天我在追逐一頭鹿時,遇到了一個獵戶,他被豺狼所傷,當時他請求我幫他下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們才到山腳下,那時天已經黑了。村莊的天空沒有樹枝枝葉的遮蔽,夜晚一顆一顆的星星都在天上閃爍,比我在山林裏的好看。可能就是因為這樣吧,所以,我決定得出來看看,不過這幾年來,我發現這人世間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麽好,有的人善良,會幫助更多的人;而有的人卻十分凶惡,他們總是欺壓比他們更不幸的人,甚至逼得那些人家破人亡;更有很多百姓因為苛捐雜稅而反抗,卻最終死在官兵的刀下……都是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人,為什麽他們就有如此大的差別,為什麽不能好好相處呢?”濼羽看到的世界並非是她心中歡喜的世界,她討厭人們之間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若是能和平相處,豈不美哉?
“這世間的人總會有個千差萬別,但是沒有人一生下來就是惡人。他們往往是受了他人的影響,或者是社會的壓迫,才使得他們將自己善良的人性隱藏了起來,從而暴露出他們的劣根性;再者,有些人的意誌力極強,他們可以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在紛繁的世界世界中保持自我,但是有的人他們意誌不堅,那麽這些人就容易被動搖,他們被世俗浸染,最後一步步背離了原來的自己……對於這些,我們不能從根源上徹底解決,但是我們可以保護正直、善良的人,並整治虛偽、醜陋的人。”皇甫風如是說。
“怎樣整治?但是真的這樣做了,大家都能過上幸福的生活嗎?”濼羽。
“光靠江湖俠義之士是斷然做不到的,但是如果有朝廷明確的法令,各州府衙門的官員能夠以身作則,嚴懲貪官、惡霸,絕不包庇,那麽欺壓的不良風氣便會減少,長此以往,那些豪紳、混混也會各自收斂些。而後,再辦官學,不能隻讓貴族子弟受到教育,對於寒門士子應給予更多的機會,學府中的博士(古義:當時專掌經學傳授的教官)不僅要傳授學問,更要教他們如何處世做人;最後息兵止戈,能以和平的方式解決國與國之間的矛盾,就盡量避免戰爭……這樣以後,百姓能夠安居樂業,若是到了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地步,那麽大同社會也就指日可待了。”皇甫風此時所說便是他心中所想,多年來,大梁時時征戰,百姓早已怨聲載道,不少百姓紛紛逃到鄰國,近幾年戰事才稍稍平息,但是地主階層窮凶極惡,不時地壓榨底層的百姓,使他們的生活苦不堪言,長此以往,大梁隻能淪落到被他國分割侵占的地步……
“一個國家的存亡更多的在於百姓是否忠誠,既然如今大都怨聲載道,朝廷為何就不采取些措施呢?”濼羽對於朝廷的不作為感到不解。
“如今父王年事已高,太子當政,然而太子他卻隻聽信小人讒言,蒙蔽視聽,玩弄權術。幾位閣老本想聯名上書,揭露太子惡行,卻不曾料到折子竟被皇帝身邊的掌事太監換了,太子得知此事後,便用莫須有的罪名處置了那幾位老臣,他們曆經三朝,忠心耿耿,行事從未有過偏差,卻最終落得這般結局……而那個掌事太監卻得了重賞。”皇甫風一臉憤恨,自己雖與幾位閣老未有深交,但是他敬重幾位的為人,更是感激他們為大梁的百姓鞠躬盡瘁,如今朝局動蕩,太子無德,本希望幾位閣老可以聯手,匡扶皇甫王朝,可誰曾想,自家的王朝不僅害了別人,更是要毀在自己人手裏。
聽到這裏,董岐星心裏著急了,不時地暗示皇甫風不要再講下去了,雖說濼羽救過他,但她畢竟還是個局外人,即便她看上去並非是城府極深之人,但萬一她將這些泄露出去,終歸於大業無益,反而更惹太子一黨記恨、提防。然而,皇甫風才不在乎這些,他繼續道:“自我得知太子染指後妃,‘奴役’民女,壓榨官吏、百姓起,我也曾多次規勸過他,可他偏偏不聽,更有素日與我有過節的小人不斷進讒言,說我想謀奪儲君之位。從那以後,太子便視我為大敵,既然他不講仁義道德,敗壞朝綱,那我也不跟他客氣,為了大梁的百姓,索性就坐實謀奪儲君之位這個名頭。之前聽姑娘言語,想必是心有大誌之人,你也希望百姓都能安居樂業,人與人之間能夠和睦相處,既是如此,不知你是否願意為了我們的共同目標而出一份力?”董岐星已經放棄了,反正現在阻止也來不及了,他能做的隻有說服濼羽站到他們的陣營,或者是不惜一切代價除掉她。
“能幫助黎民百姓脫離苦海,我自然願意,不過這奪嫡並非小事,一旦出現差錯,於我其實並沒有什麽損害,然而參與這場爭鬥的人們家中多少有些親眷,聽說一人若是犯事,他的親眷都會被牽連,如此我變成了造成慘案的罪人之一,此事我還得慎重些考慮才是。”濼羽雖然很欣賞皇甫風的想法,但是畢竟事關重大,其中還有許多未知的變數,她害怕要是自己同意了,但最後卻失敗告終,那便是一場成百上千人的大屠殺,繼而百姓依然生活於水深火熱之中。
“岐星兄,替我送濼羽姑娘去側帳休息。濼羽,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番。”
出了主帳,董岐星說道:“濼羽姑娘,此事事關重大,望你能好自斟酌。殿下他心係黎民百姓,在下還是希望你能夠祝殿下一臂之力。”“濼羽明白先生之意,我自會好好思量。”說完,濼羽進帳。
董岐星送完濼羽,又回到主帳,“殿下今日為何如此莽撞,竟將我們的大業說與一個外人聽。萬一她……”“萬一她是敵人派來的或是太子的刺探者亦或是泄露我們的籌謀,後果不堪設想,是嗎?本王不擔心,今日你也見著了,那個所謂的黑煞陣矛頭直指我,何況那蚩雒一族早幾年前就銷聲匿跡,最近突然又頻繁出現,然而太子與那北境的書信往來在這幾月也尤為頻繁,再加之朝堂之上,他向父王力薦我為主帥,想必這一切都是他早已預謀好的。她若是太子或敵人派來的人,就應該讓我死在陣中,然後回去複命即可,何苦勞力救我。再者,你我共謀之事即便是莫須有,太子也會認為我們有那份心,讓他知道又能怎樣。今天我見濼羽,竟有種不一樣的感覺,我相信她,她會助我的……”“殿下如此說,想必是有十足的把握了,隻是這日後萬事還需謹慎些。”董岐星還是有點不放心地叮囑。
……
第二日,清晨
濼羽走出帳房,正好遇上騎馬歸來的皇甫風,“殿下,”濼羽喊道,“昨夜之交談,濼羽慎思良久,人生苦短,當尋些刺激,既是為黎明謀福祉之事,濼羽願冒險一試。”“太好了,有濼羽姑娘相助,他日大業必成。”皇甫風大喜。一旁的董岐星懸著老久的心總算是放下了,這人優點很多,但唯一的一個缺點就是行事過於謹慎小心,反而被束縛了手腳……
幾日後,因為濼羽的幫助,大梁軍隊很快平定了蚩雒之亂,然而,在濼羽的建議和董岐星極力支持下,皇甫風秘密生擒蚩雒族首領及巫師、高參將領等幾人,並暗中將他們轉移至安全之處看守起來,對外宣稱蚩雒族首領等人在大軍趕到前就已逃跑。
凜冬將至,眼下已近年關,皇甫風命將士們抓緊時間修整,爭取在新年前趕回大都,好與親人團聚。
劈裏啪啦的爆竹聲響起,大梁軍隊也正好趕回了都城,這爆竹聲既是對新年的祈願,也是為凱旋而歸的將士們的高歌。雖然舊的一年裏,百姓生活不如意,總有說不盡的煩惱苦事,但是他們仍帶著希望祈禱在新的一年裏可以擺脫苦惱,一家人可以幸福團圓……
濼羽騎著馬隨皇甫風進城,看著沿街的景象:小孩穿著大紅衣,頭戴虎頭帽,正在街邊撒歡、嬉鬧;大人們臉上也少有愁容,互相道句“新年好”;天上的煙花雖是轉瞬即逝,但也令人看得眼花繚亂……整條大道都彌漫著過年的歡樂氣息,濼羽突然覺得過年真好,這麽多年來自己從未像樣的度過一個新年,也許自己也該學著他們一樣好好過個年了。她眼中閃著的光,對周圍人們的羨慕……這些,皇甫風都看在眼裏。
“懶豬,好起了,不然我們可就把好東西都吃掉了!”聽到吃的,蕭筱立刻從夢中驚醒過來。怪事年年有,可今年特別多,自骨笛事件後,怪夢頻發,這回,隻不過是去了趟七星墓,腦袋莫名其妙地疼了一回,又聽了一點關於可能是墓主人的故事後,自己就老是夢到跟濼羽有關的事,就好像都是自己親身經曆的一樣。
“唉,我又做那個夢了。”蕭筱頂著一頭淩亂的黑發,不飾修整地爬下床,開啟食物掃蕩模式。
“你做的夢還少嗎?具體是哪個啊?”安夢問道,蕭筱一天這個夢,一天又那個夢的,誰都搞不拎清她又做了哪個夢了。
“太和年間,大祭司——濼羽。”
“不會吧,你們隻是去了趟七星墓,蕭筱,你怎麽老是做這麽奇怪的夢。”王茜難得給自己放了一天假,自從看了蕭筱她們帶回來的七星墓照片和一些觀測數據後,她也對這個墓產生了極大地興趣,尤其是墓主人,她在曆史上可是一位有著了不得成就的女性人物,可惜的是,曆史中隻記錄了她的功績,關於她的生平逸事卻幾乎全無。
“蕭筱,你需不需要看看醫生什麽的?”靜萱是真的表示擔憂,最近蕭筱老是會突然頭疼一陣,然後就會在她的記憶中多一些關於濼羽的事。
“一定是你成天在想濼羽的事,才導致你夢到她。”安夢推測。
“我成天想她的事,我有那麽空嗎?我很忙的好吧!要是接著夢到關於她的事,我看我可以寫一部曆史小說了,點擊量一定很高。”
“我看你瘋了,既然你沒想她的事,那你白天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難道你是在想某個男人?”安夢一臉壞笑。
蕭筱好像是被說中了心事一樣,立刻坐挺,臉上微微一紅,“你才思春呢,白天那麽多事要忙,眼看著快要期末了,背書背得我都心力交瘁了!發個呆怎麽了!”
“哼!一定是被我說中心事了。”“……”
“如果有一天,這兩人不互相傷害,太陽就可以打西邊出來了。”王茜看著正在口舌大戰的兩人發表了感慨。
靜萱點頭讚同,這時,手機屏幕亮起,“好了,你們別吵了,趕緊吃,吃完我們去圖書館。”
“what?又去!我們一禮拜去幾回了,天呐!”安夢叫道。
“哼,一定又是齊洛,你們倆秀恩愛,拉我們這些可憐汪去幹什麽,發狗糧嗎?”蕭筱裝出一副不滿的樣子。
“唉,又是齊洛,你們倆怎麽來往這麽頻繁。我以為你應該會看上葉修才對。”安夢。一提到葉修,蕭筱心跳加快,像葉修這樣的人,想追他的女生應該能排滿一個校區吧,“唉”蕭筱暗自歎了口氣……“不過得幸好你選了齊洛,不然你要把你的大好青春全浪費在葉修身上了。我跟你們講,此人有毒。”安夢說道。“怎麽,難道他的要求很高?”王茜雖沒見過葉修,但也總是聽三人講起他,尤其是蕭筱最興奮,於是她表示好奇。而蕭筱則在一邊豎起耳朵,仔細聽,“那倒不是,我本來也以為他要求高,可是像我這樣的條件,他也沒看上,後來,我以為他不喜歡女的,但是經我一番仔細調查發現,他也不喜歡男的。不過還好,最終,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總算挖出點料來,原來他一直在等一個人。這年頭,不怕男的博愛,就怕男的太專情,這麽多女生前仆後繼,浪費多少大好年華,結果還是得不到他的垂青。”
“他在等一個人”聽安夢說起來,他一等已經等了好幾年,堅守多年,隻是為了等一個人嗎?看來自己是沒戲了,一想到這裏,蕭筱不禁黯然神傷,淚花兒忍不住地想向外蹦,可還是被逼了回去。“那也挺浪漫的啊。雖然個人覺得他挺不錯,但不來電。但是,請解釋什麽叫我選擇齊洛,我跟他聯係是為了了解更多關於七星墓的事……”
“‘這樣我就能了解這個墓,好找到我爸爸的下落……’你說了很多次了,我都知道的,不要解釋。”安夢說。
“額,那我們還去圖書館嗎?”王茜看著吵鬧的兩人,詢問是否還有去圖書館的意願。
“去。“”當然去。”兩人回答。
“蕭筱,那你……你怎麽了?”王茜察覺到蕭筱的異樣,“哦,我沒事……剛才就是……就是想到夢裏的一些事,有點難過。”蕭筱隨便扯了個謊。“蕭筱,那都是夢裏的事,而我們都活在現實中,不要再想了,對身體不好。”靜萱勸解道。“是啊,人在現實中終歸要生活,你犯不著為了夢難過。”王茜。安夢在一旁點了點頭,但她總覺得蕭筱說的不是真的,雖然,蕭筱與靜萱是好閨蜜,但實際上真正了解蕭筱的卻是安夢。
在去圖書館的路上,蕭筱一言不發,心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