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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姑娘,姑娘……”隻聽得一陣急呼,易煙猛的驚醒。

    睜開眼睛的時候,易煙發現自己正在重重的喘氣。渾身燥熱,幾乎出了一身的薄汗。自己的手指還無意識的抓著衣角,直到意識恢複,才慢慢的鬆了開來。

    夢境一點點的從腦海裏浮現,逼真得能讓她回憶起所有的細節。

    一切都那麽真實,可偏偏是個夢!

    “我……”易煙剛開口就吃了一驚,沙啞的嗓音、幹澀的喉嚨,“我怎麽了?”易煙記得,自己離了後院去尋貓,遇到了一位粉衣女子,不知怎麽回事那女子突然開始流血,而自己暈了過去。

    “長樂姐說姑娘害了禕小姐,就把我們關在這裏,”芽兒一臉的淚花,讓人看了心疼,“姑娘昏迷了六天,她們隻是每天送點殘羹過來。都是芽兒沒用,一個奴才也敢欺負姑娘,若是奴奴姐在定不會讓姑娘吃苦!”

    “別哭了,這不怪你!”易煙掙紮著起身,芽兒忙擦了眼淚去扶。

    易煙艱難地起身靠坐在牆邊。

    “姑娘,芽兒怕……”芽兒貼著易煙坐下。

    “別怕,公子快回來了!我們會沒事的。”易煙安慰著芽兒,也是在安慰自己。

    “姑娘不知道,禕小姐是公子護在手心裏的寶,隻要是讓禕小姐受了傷的人都會被殺掉,像一年前的嶽姑娘、蘭兒……”芽兒帶著哭腔。

    易煙輕輕拍著芽兒的手,“別怕,他會相信我的……”

    “姑娘……姑娘……你怎麽了!”易煙的手突然垂了下來,整個人忽的沒了生氣。

    “砰……”不久後門被猛的被踢開。

    後園大大小小的仆人戰戰兢兢地在屋外跪了一地,不時有個別膽大的抬頭望望屋內的情況。大人發話了,若是易煙姑娘出了事,大家都要跟著陪葬。

    “程太醫,她到底怎麽樣?”仙袂盯著床上沒有生氣的易煙,一臉沉重地問道。

    隻見程太醫搖了搖頭,歎氣道:“照那丫頭所說,墨姑娘這般已有六天,恐怕……”

    “不會的,不會的,太醫,芽兒求求你救救姑娘,姑娘半個時辰前還跟芽兒說過話呢!”

    “半個時辰前?怎麽會,墨姑娘她脈象全無……”程太醫先是吃驚,隨後又歎氣,“祭司大人,請恕卑職無能,墨姑娘情況很是複雜,實在是……”

    程太醫的聲音不算大,卻剛好被屋外的仆人聽到,不少人開始哭泣……

    “別說了!”仙袂拂袖打斷了他,“奴奴送客!”

    “哎……”伴著程太醫的歎息聲,易煙突然有了反應:“救我,不要走,……”易煙開始不安,手指緊抓著床單,“不要……”

    “程太醫!”

    仙袂一聲怒吼,剛走不遠程太醫又驚又怕地趕了回來。

    “這,這怎麽可能……”程太醫把脈的手不挺地顫抖,生怕弄錯了,把了好幾次脈才敢回話:“祭司大人,照目前脈象來看……墨姑娘沒有大礙……隻是身體太虛,待卑職開幾服藥,好生照料即可。”

    “奴奴!”

    “程太醫請隨我來!”

    “都下去!”仙袂走到床邊做子啊,不自主地緊握那雙玉手,冰涼、咯人的觸感讓他不由心疼,一如多年前。

    幾天後易煙醒來,睜開朦朧的雙眼,避開刺眼的陽光,打量著床頂。

    “吱……”門被輕輕的推開,易煙下意識的望去。

    感覺到目光的注視,仙袂不自主的扯起嘴角,動作很輕,輕的連自己也沒有感覺。

    “醒了怎麽不叫丫鬟?”仙袂快步過去扶起易煙,讓她靠著自己。

    “怎麽了?”他從沒這樣抱過她,瘦弱的身子仿佛稍稍用力就會碎掉一般。

    仙袂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抱著。

    “吱……”門再次被推開,一抹淡紫映入眼簾,很快那抹淡紫停在門口,明顯感覺到仙袂默默抽了手,易煙了然於心,她,禕未央!易煙費力的調整身子靠坐著,仙袂順勢坐到了桌前。

    “禕姑娘進來坐!”

    應聲,一青衣女子扶著禕未央靠仙袂坐下。易煙這才開始打量她,一襲淡紫配她倒是很合適,一張精致的娃娃臉,帶些慘白的臉色配上那隻木簪倒是相得益彰,十分惹人憐惜。而她身邊的青衣女子則就不同,模樣雖沒有禕未央那般好看,但一雙眸子盡藏心計,想必她就是芽兒口中的長樂。

    長樂未央,想必她在禕未央心中地位極重。

    “早些聽聞墨姑娘病了,卻一直沒來看望,今日貿然前來,還望姑娘不要見怪!”禕未央一臉無害地看著易煙,仿佛易煙被關與她無關似的。明明早知道府裏有這麽一個人,但仙袂的不說她也就權當不知,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正好有理由來見見仙袂藏在後園裏的人。

    易煙沒有回答,轉而眼睛看著長樂手中抓著的手絹———那是芽兒的。仙袂有些氣惱,握在手中的茶杯正要往桌上摔。

    “禕姑娘說哪裏的話,易煙是客,理應先拜訪姑娘才是,是易煙失了禮數,還請姑娘見諒!”

    話音剛落,仙袂手中的茶杯輕輕放到了桌上。氣氛尷尬著,奴奴適時地端了藥來,他們三人才一同離去。

    “奴……奴奴姑娘,”易煙欲言又止。

    “公子派我來伺候姑娘,姑娘喚我奴奴就好。至於姑娘想問的奴婢不知。”易煙不再說話,任由奴奴服侍著起身更衣、梳洗,畫了個簡單的妝。

    “姑娘好生歇著,奴婢去準備早點,姑娘有事就喚門口的阿啞。”說話間,奴奴出了房間,任誰都看得出讓她來侍奉,她很不樂意。

    “阿啞!”易煙也不做他想,直喚了阿啞進來。

    一個瘦弱的丫頭應聲而來。

    “你可知芽兒去哪了?”易煙期待得看著阿啞。

    “嗯……嗯嗯……”小丫頭慌亂的搖頭,指了指嘴巴。

    易煙明了,她不會說話!

    “算了,你過來扶我出去!”阿啞小心地扶著易煙。

    “帶我出府!”猝不及防,易煙在阿啞耳邊輕輕說道。

    “咚……”如她所料,阿啞跪在院中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