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一切，也並不能怪無當聖母。

    如果蘇橙沒有大夢真經，沒有簽到係統的話，他恐怕也是很難察覺到無當聖母的布局的。

    屆時，若是蘇橙輕易信任了淨世白蓮的力量，乃至是加以修煉的話，恐怕就真的落入無當聖母的甕中了。

    隻不過，也沒有如果。

    這一切，其實都是算計在內的。

    直到現在，蘇橙也發現，恐怕對自己布局的，本就不是無當聖母。

    無當聖母隻是一個“半路者”。而對自己布局的那一切的源頭，應當是此方混沌的道境強者，也是佛門一切佛法的源頭，阿彌陀佛！

    不過……

    具體是怎麽樣的，蘇橙現在還不知道。他隻知道一點，那就是現在自己所遇到的一切的事情，阿彌陀佛一定在關注著。或者一切都有著他的設想！

    而蘇橙也不可能選擇放棄，他所能做的，就隻有是堅持下去，直到看到那最後一切的真相。

    “無當聖母，事已至此，我們便做一個了結吧。”

    蘇橙聽到無當聖母的話，知道事情已達到了轉機。他看向無當聖母，說道：“繼續被我囚禁在此方時空，等待我領悟道境力量，亦或者是現在與我豪賭一番，獲得超脫之機。你願意選擇哪一個？”

    無當聖母聞言，冷然道：“法藏，你莫要以為你能掌控一切。無論你到底是釋迦摩尼轉世也好，還是那阿彌陀佛的化身也罷。難道你以為將我困住，就一定能夠大獲全勝了嗎？我依然能跟你同歸於盡！”

    蘇橙淡淡道：“不錯，我並沒有如此覺得我勝利了。不過，你絕對無法獲勝。以我現在的法力，隻要在大夢世界之中，就算你離開彼岸，也絕不會是我的對手。”

    “或許你能夠有著什麽更強大的力量可以與我同歸於盡或者甚至是擊殺我，但是，你有把握能夠麵對那凡塵世界破滅以後的天道偉力嗎？”

    無當聖母默然。

    確實。

    就好像蘇橙所說的一樣，無當聖母之所以會被蘇橙囚禁在彼岸，其實，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便是無當聖母不敢輕易離開彼岸。

    彼岸者一旦離開彼岸，就無法再回到彼岸了。更不要說，她不是一般的彼岸者！

    她是上個混沌之中唯二存活下來的生靈，從上個混沌開始到現在，始終沒有離開過彼岸世界。

    而另一個離開了彼岸世界的存在，多寶道人，先後經曆數次劫難，最後在阿彌陀佛的庇護下，才沒有身死，但也消解了前因，成為了釋迦摩尼佛。

    並且即使如此，釋迦摩尼佛最後也還是以入滅為結局！

    如果無當聖母離開了彼岸，那麽等待她的，隻有滅亡。不但她滅亡了，上個混沌的一切，也將不複存在，也將一同滅亡！

    所以無當聖母不能出來。因為她出來，意義就不大了。

    即使蘇橙死了又如何？凡塵世界毀滅了又如何？若不能重現上個混沌，那一切都毫無意義！

    何況，她也不一定能夠戰勝蘇橙。

    “你想要怎樣做了結？”

    無當聖母問道。

    此時此刻，她終於知道，自己已經被對方逼迫到窮途末路了。

    如果一開始蘇橙便展現大夢真經的真正力量，或許無當聖母還沒有如此絕望。

    她經曆了二十五億年的孤獨，而蘇橙則得到了二十五億年的成長！

    這讓她知道，若繼續僵持下去，最終失敗的一定會是自己。也因此，無當聖母的心氣泄了。

    當無當聖母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蘇橙也知道，他和她之間，長達二十五億年的對峙，也終於要有一個終結了。

    實際上，不僅僅是無當聖母。

    二十五億年的漫長歲月，曆經人間一切生靈的前塵後世，這對蘇橙來說，也是一件很絕望的事情。

    因為蘇橙並沒有獲得自己至衷的“真實”，這也是為什麽他無法達到道境的原因之一。

    再經曆二十五億年，甚至是兩千億年，最後無當聖母和他誰會先崩潰，實際上是不好說的。

    但幸好的是，無當聖母此刻認為她自己一定會輸！

    這就足夠了。

    蘇橙說道：“很簡單，我們放下一切布局。不以棋盤取勝，不以法寶取勝，而隻以修為境界勝。”

    “修為境界？”

    無當聖母一怔：“你要如何比拚修為境界？我如今在彼岸世界，你身在凡塵世界，無法到達。但若要我離開彼岸，卻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兩個人相處隔世。雖然可以憑借佛門六通的力量，勉強構成交流，但若是比拚修為境界，就太過勉強了。

    “論道”，倒是可以。不過論道取勝，無論是誰，都很難以說服對方。而很顯然，蘇橙不想跟無當聖母論道，無當聖母也不想跟蘇橙論道。

    當然了，這，對蘇橙來說不是問題。

    因為蘇橙本就不在凡塵世！

    蘇橙說道：“無當前輩，此方時空的一切彼岸都被當年魔主波旬的力量所毀滅。但尚且還有一處彼岸沒有破滅，我便在那裏等你。”

    無當聖母一怔：“哪裏？”

    蘇橙說道：“九州彼岸。”

    “九州彼岸……”無當聖母忽然雙眼睜大：“莫非，你……”

    她忽然意識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隨即，忽然她感受到了一道如電的目光，緊接著同樣以神通回望那裏。

    卻發現，在凡塵世界的大地之上，九鼎龍脈紛紛凝聚，在那裏，顯示出了一條巨大的龍脈虛界。

    而一個小沙彌正在虛界之中！

    “你……並沒有離開彼岸。”

    直到此刻，無當聖母才發現，本以為自己已經盡可能地高估蘇橙了，可還是沒想到，自己仍舊小看了他！

    蘇橙他，根本就沒有離開彼岸！

    這二十五億年與自己對峙的那“釋迦摩尼真身”，仍舊不是其真正的力量。

    其本體真靈，還在彼岸之中！

    “……好。”

    半晌後，無當聖母說道：“既如此，我便來找你！”

    雖然無當聖母不能離開彼岸，但是借助上個混沌殘存的力量，來到此方時空的彼岸中，卻還是能夠做得到的。

    當年，她就是如此借助混沌碎片的力量，去到時空之外的。

    “阿彌陀佛。”

    蘇橙雙手合十，與此同時，凡塵世界的金身漸漸暗淡，自己的真靈也回歸到了虛界當中……

    決勝之時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