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跟我回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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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遊話音一落,周圍無數道視線射過來。
言知樂頓時一頭黑線。
考個試都不能讓人安生!
她深吸了一口氣,佯裝沒聽到章遊的叫聲沒看到那兩條大長腿,目不斜視經過二人徑直往教室走。
“師母?”
章遊的腦子一時有些沒轉過來。
他呆了呆,轉頭看向傘下的厲正則,“厲老師,您跟師母吵架了?”
厲正則看他一眼,沒說話,隻是將雨傘扔給他,自己抬腿朝前麵的人追去。
“我有事要跟你說,要緊的事!”
他行走匆忙,語氣急促,像是真的有什麽要緊的事。
偌大的校園裏,放眼望去都是學生。
言知樂不想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不給他麵子,於是隻能轉過身,掃了眼周圍,“去後麵小樹林說。”
“好。”
一陣雨一陣涼,這幾天下著雨,溫度降了不少。
小樹林裏樹葉落差不多了,冷冷清清的。
言知樂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把腦袋縮在暖和的帽子裏,走在前麵,厲正則撐著傘緊跟在她後麵。
他手裏的傘很大,走了一路來到小樹林旁,雨還是將他後背的衣服打濕了。
“說吧,什麽事?”
言知樂望著麵前光禿禿的小樹林,想起不久前跟林琳和龐宏在這裏發生的事,忽然感慨萬千。
從那天起,林琳就刻意疏遠她,那個每天都會在她麵前嘰嘰喳喳的女孩子突然消失了。
已經有整整兩個月,林琳沒有再找過她。
她去找林琳幾次,人家對她愛答不理。
時間久了,她也就不願再用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由遠及近或由近及遠,本來就是一件極其稀鬆平常的事。
沒有誰會離開誰活不下去。
“井研找到了。”厲正則說。
井研一個月前失蹤後,至今沒有任何消息,就放佛人間蒸發了一樣。
讓人一度懷疑,他已經不在人世。
如今乍然聽到他的消息,讓人不由得一驚。
言知樂立刻扭頭問“他現在在哪兒?”
兩人需要離很近,躲在一把傘下才不會被淋濕。
厲正則垂眸看跟前的人,扭著脖子也不知道舒不舒服。
他伸出手將她的身體轉過來跟自己麵對麵,頭頂的傘朝她那邊又偏了偏。
開口前他先歎了口氣,“我千裏迢迢來看你,你都不關心我,一提井研你倒是關心!”
聽他這委屈巴巴的聲音,言知樂實在不忍心再懟嗆他。
他說的很對,他千裏迢迢來看她,她該問候一句。
垂頭抿了下嘴,言知樂抬起頭,伸手緊了緊男人敞開的黑大衣,“你辛苦了。”
“這還差不多。”厲正則低聲笑了,一手撐著傘,一手從後麵摟住她。
她最近稍微胖了些,又穿著厚厚的羽絨服,總算是能把懷裏填滿。
兩人的姿勢實在是曖昧,但言知樂此時卻沒有心猿意馬,她急著知道井研的下落。
厲正則再次歎氣,“真希望時間能再走快點,把你娶回家,省得一天到晚提心吊膽。”
言知樂徹底沒了耐心,“你別墨跡了行不行?趕緊說井研現在在哪兒?”
她越著急,厲正則越是不慌不忙,將她朝懷裏又緊了緊說“考完試跟我回北城玩一段時間好不好?”
“北城下雪了,你不想回海棠閣看看?”厲正則沒有給她猶豫的時間,“我會在南省停留一周,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回北城。”
得寸進尺!
言知樂是真生氣了,想要的不告訴她,還不停提條件,真是給他臉了!
但在她發怒前,厲正則終於說了她想要的,“井研目前就在南省,但他腦部受傷後至今還在昏迷中。”
“腦部受傷?他出什麽事了?”言知樂一臉緊張。
厲正則看她如此激動,心裏就有些醋意。
但凡她能有那麽一丁點關心他,也夠他高興好一段日子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如今怎麽混到這境地。
為他殉情時她對他的愛都跑哪兒去了?
“那天車禍中受傷的人就是井研。”
“你說什麽?”
言知樂驚訝不已,那天車禍中的人大哥看清了臉,後來她也從二哥口中確認,那人不是井研。
厲正則當時也驚訝了一下,所以此時看她這反應,並不覺得奇怪。
“當時車禍現場受傷的是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井研。”
“兩個?”言知樂皺眉想了想,“不對呀,當時我大哥正好經過車禍現場,他說隻有一個人,他還看清了那個人的臉,不是井研。”
“井研在車下。”
言知樂一瞬張大嘴巴,她可以想象,當時是怎樣的一個場麵。
難怪那天井宇去了醫院,原來出車禍的真是井研。
可轉念她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我二哥去病房看過,那個人不是井研這怎麽解釋?”
“兩人都是你們學校的學生,醫院按照學生證上的姓名登記錯了。”
一切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
可言知樂卻覺得這卻像是強行拚湊的巧合。
井宇那個人深藏不露,顧青峰自那日後便銷聲匿跡,這裏麵肯定藏著什麽陰謀。
尤其是那日大哥在衛生間聽到的那句話,這不得不讓人產生懷疑。
“怎麽了?”厲正則見她皺眉深思,不禁輕聲低問。
“我就想知道,醫院不知情登記錯了,井宇難道也不認識自己的兒子嗎?他現在天天守在另一受傷的男孩的病房裏。”
厲正則瞧著她這認真刨根問到底的模樣,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小妻子認真起來實在迷人。
“這件事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井宇的親生兒子在三歲時走丟,井研是井宇在醫院外的垃圾桶撿來的,井研的實際年齡是十七歲。”
聽後,言知樂的震驚遠大於疑惑,“所以就因為井研不是親生的,井宇對他不管不顧?井宇確定他現在照顧的人就是他當年走丟的孩子?”
厲正則知道她是替井研不公,但災難麵前才能看清一個人,難道不是?
“兩人做過親子鑒定,是父子。”
“那井研現在在哪兒?”
“你現在不能去看他。”
“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