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我將來會跟他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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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生不但臉紅,從耳朵到脖子也都通紅。

    他大概是第一次跟女生表白,緊張得抱著玫瑰花的手都是顫抖的。

    言知樂實在是沒辦法對這個羞澀卻又勇敢的男生甩臉。

    年少的感情,衝動也好,認真思考過也罷,都彌足珍貴。

    她尊重這個說喜歡她的男孩子。

    “謝謝你的喜歡,唐同學。”

    “不,不客氣,這個送給你!”

    唐寶將手裏的玫瑰花遞給她,眼裏閃爍著欣喜和期待。

    言知樂搖搖頭,“抱歉,你的花,我不能接受。”

    她尊重他,並不代表就會接受他的表白。

    唐寶的臉瞬間由紅變成紫,窘迫又難堪。

    但此時的尷尬局麵應是他來的時候就該考慮到的。

    既有眾目睽睽下表白的勇氣,就必須具備承受被拒絕的本事。

    言知樂始終保持著微笑,“我有男朋友。”

    唐寶的臉從紫色又一瞬變成了慘白。

    他舉著手中的玫瑰花,嘴唇蠕動著,半天才幹巴巴地問出一句“你,你很喜歡他嗎?”

    “我將來會跟他結婚。”

    “將,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

    言知樂臉上的笑越發燦爛,“所以呀,你今天說喜歡我,明天還會不會喜歡,又有誰能說得準呢?”

    唐寶一時啞口無言。

    雨停停歇歇,又開始下了。

    紅色的玫瑰花瓣上落了雨,顯得越發豔麗。

    言知樂說“一會兒雨就大了,你回去吧。”

    她沒再逗留,轉身進了校園。

    這出戲從開始到落幕,根本沒什麽懸念。

    看到最後,常山都覺得沒意思。

    不過他倒是挺佩服這個男孩的勇氣。

    這是他年輕時候所沒有的。

    “那我們能不能做朋友啊?”

    男孩的聲音夾裹著風雨傳過來。

    言知樂笑了下,沒有回應。

    ……

    醫院裏,厲正則已經醒來。

    天雄的手險些斷了,他戰戰兢兢地解釋“少爺,這都是少夫人的主意,不信您問我二哥。”

    “二哥,你快跟少爺說說,我是不是被逼無奈。”

    常山淡淡地看他一眼,閉口不言。

    “二哥……”

    天雄急得都要哭了,少夫人啊,你可把我害死了!

    正在考試的言知樂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她揉揉鼻子,看了眼時間,考試快結束了。

    窗外黑雲壓境,還沒到晚上天已經暗了下來。

    如果晚上先回家再去醫院,時間會不會太晚了?

    算了,一會兒考完試先去醫院再回家吧!

    她這邊臨時改變了主意,醫院那邊還不知情。

    常山踢了天雄一腳,“還不出去,真等少爺把你的爪子砍了?”

    天雄看他一眼,又偷偷看向厲正則,見少爺並沒有真生氣,這才鬆口氣。

    “少爺,少夫人快考完試了,我去接她!”

    天雄說完就往門口走,常山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周小姐說她考完試先回家,不讓去接。”

    “哦!”

    天雄急於表現,企圖將功贖罪,但卻沒機會,氣得他直咬牙。

    這邊,常山將學校門口發生的事全都講給了厲正則聽。

    “臥槽!誰不要命了居然敢跟少爺搶人!”

    厲正則都還沒說話,天雄卻先嚷嚷起來。

    常山一個冷眼掃過去,“滾出去!”

    天雄張張嘴,悻悻地轉身出去。

    “你也出去吧!”

    厲正則頭疼地捏了捏眉心,這會兒不但身體難受,心裏也難受。

    她的周圍是一群正處在青春期躁動的狼,說不定哪天她就被這群狼中的某一隻給騙走了。

    真是鬧心!

    但凡她現在到領證年齡,連哄帶騙他也一定先讓她把證扯了!

    厲正則心煩意亂,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

    “少爺,少爺,少爺你醒醒……”

    耳邊有個蒼老的聲音在叫自己,厲正則緩緩睜開眼睛。

    “金伯?”

    “少爺,你總算是醒了!”

    金伯激動不已,抹了兩把眼淚,轉過身去端桌上的飯碗。

    “少爺,你餓了吧?先喝點稀粥墊墊。”

    “沒胃口。”厲正則坐起身,頭疼得厲害,他用力晃了晃,看向周圍,“這是哪兒?”

    金伯放下飯碗,將枕頭立起來靠在他後背讓他靠在床頭舒服一些,“這裏是醫院,少爺,你昏迷了七天。”

    昏迷七天?

    厲正則皺皺眉,“出什麽事了?”他為什麽會昏迷?

    金伯一怔,隨後想起王醫生的話。

    “厲先生腦部受到重創,能否醒來,什麽時候醒來,我說不準,即便是醒來,他的情況也不太樂觀。”

    難道這就是王醫生說的情況不樂觀?

    金伯心裏惶惶的。

    厲正則看了一圈房間,“太太呢?”

    金伯又是一愣,心裏突然冒出一個猜測——

    少爺不會是失憶了吧?

    如果是,那現在就不能再刺激他。

    先前就因為實話實說,說言六已經死了五年,他情緒激動導致頭部摔傷失去記憶。

    若是再刺激他,後果不堪設想。

    金伯頓了頓,開口“少爺,你忘了嗎?你跟太太已經離婚了。”

    “離婚?”

    厲正則皺眉,極力回憶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

    金伯心跳得厲害,“對,對呀,離婚了,還是你先提出來的。”

    頭一陣一陣的疼,像是要爆炸了。

    厲正則用力抱著頭晃了晃,“我怎麽不記得了?”

    他隻記得他與言六剛結婚一年,她計劃來年要個孩子,他暫時不想要。

    怎麽就離婚了?

    難道是因為“在什麽時候要孩子”這個問題上發生了衝突,然後就離婚了?

    他並不是個拿婚姻當兒戲的人,這個問題如果她執意堅持,他雖不樂意也會妥協,總不能因為這點事就離婚。

    那是因為什麽呢?

    為什麽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少爺,醫生說你傷了腦袋,你別著急,我去叫王醫生來。”

    金伯急匆匆出去了,厲正則抱著頭躺在病床上。

    腦子裏有很多破碎的畫麵閃過,卻一個也抓不著。

    他急得滿身大汗,連病號服都被打濕透。

    “厲正則!厲正則你醒醒!快醒醒!”

    在頭痛欲裂的折磨中,耳邊隱隱傳來言六急切的聲音。

    厲正則猛然睜開眼,視線對上一張年輕的麵孔。

    女孩見他醒來,咧嘴一笑,伸手擦了下他額頭的汗,“做噩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