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上門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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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鋪天蓋地都是關於一場車禍的新聞!
言知樂照舊晨跑。
她今天狀態不是太好,僅僅跑了八公裏。
拉伸結束回到家,剛六點半。
爺爺正在客廳看早間新聞,電視上是車禍現場的畫麵。
“爺爺,早。”
言知樂的眼睛掃了眼電視屏幕,腳步沒有停留,直接往樓梯上走,準備上樓洗澡。
周軒手裏拿著遙控器,扭頭看她,“這麽快就跑完了?”
“今天休息,就跑了八公裏。”
言知樂頭也沒回地回答完,跨上樓梯。
周軒看著她的背影,“我剛才看新聞,宇文騰軒昨天從咱家離開回北城的路上出了車禍。”
“哦。”言知樂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別的什麽也沒說。
周軒張張嘴,還想說點什麽,最後又沒說。
目送她上樓直到看不到,這才收了視線。
輕歎一聲,關了電視。
“一大清早唉聲歎氣的,出什麽事了?”
周老太太從廚房出來,正好聽到丈夫這聲歎息。
周軒扭頭看她,“沒事,飯什麽時候能做好?我餓了。”
幾十年的老夫妻了,老頭子有沒有事,周老太太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老頭子不說,她也就不問。
“再要十分鍾就能吃飯了,你要餓了我去給你拿個包子過來。”
“不差這十分鍾。”
“那倒也是。”
周老太太點點頭,走到客廳拿起移動電話。
周軒“一大清早給誰打電話?”
“給我哥,叫他中午過來吃飯,做他愛吃的手擀麵。”
“我也好久沒吃過手擀麵了,你現在是有了你哥,都不管你男人了。”
“多大歲數的人了,還亂吃醋,我哥不是你哥?”
周老太太嗔了丈夫一眼,“中午給你做醬香手擀麵,這總行吧?”
周軒最喜歡吃的麵是周老太太做的醬香手擀麵。
每次都能吃上兩大碗。
他們倆當年就是因為一碗醬香手擀麵定的情。
周軒嘟囔“這還差不多!”
他話音剛落,院子裏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周老太太挪了兩步,朝門外望去。
隻見幾個穿著黑色衣服五大三粗的男人正跟家裏的保鏢扭打成一團。
有人一拳下去,對方口吐鮮血。
周老太太嚇壞了,“老頭子,快,要出人命了!”
周軒立刻站起身,快速來到院子裏。
隻見十多個黑衣人,跟家裏的保鏢正打得水深火熱。
管家忠伯這時快速跑上前,“老爺子,是宇文家的人。”
周軒看了今早的新聞,本來心裏就有些懷疑。
現在不用再找周小六確認,他就可以肯定,宇文騰軒的車禍,跟她有關!
難道宇文騰軒死了?
新聞上也沒說,隻是說車撞倒護欄,撞在路邊的一棵大樹上,車頭嚴重變形,有人員受傷,沒說死亡。
但現在宇文家的人氣勢洶洶闖他家裏。
看樣子,宇文騰軒的情況並不樂觀。
“我過去看看。”周軒說。
忠伯擔心那些人會誤傷了,就勸道“老爺子,您還是別往前麵了。”
周軒不以為然,“沒事,他們不能把我怎樣。”
看他的態度堅決,忠伯也不好再勸。
距離打鬥的人群還有兩米,忠伯攔在了周軒的前麵。
“老爺子,別再往前了。”
說完,忠伯就站在周軒的麵前沒再離開。
周軒拍拍他的肩膀,“你擋著我了,放心,他們就算是來鬧事,也應該有分寸,真把我這老頭子給打死了,他們也吃不完兜著走。”
“老爺子……”
忠伯勸不住他,隻好讓開,但緊挨著他站立,以防萬一。
“都住手!”周軒喝了一嗓子,聲音洪亮有力。
躁動的人群終於安靜下來。
黑衣人和保鏢分開。
各站一隊,中間隔著大約一米的距離。
不管是黑衣人還是周家的保鏢,每個人都不同程度掛了彩。
周軒看著自家保鏢,又看向黑衣人。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跑到我家來撒野!”
“撒野?”
人群後麵,有人冷笑一聲。
黑衣人變動位置,給身後的人讓出一條道。
來人頭發花白,用輪椅代步,身後推輪椅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跟宇文騰軒過來的人中的一個,叫風子。
風子額頭上貼著一塊白色紗布,額頭應該是在車禍中被撞傷。
風子推著人走上前,周軒麵前停住。
“宇文烈,我周家與你宇文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是想幹什麽!”
周軒怒視輪椅上的人。
這人前世挺能熬。
醫生下了一次又一次的病危通知書,最後他都能化險為夷。
愣是把醫生告知僅有一年的壽命,延長到十年。
據說最後五年,吊著一口氣,不能動彈不能說話,隻能眼珠子轉,靠著營養液維持生命。
生命力極其頑強。
宇文烈在輪椅上坐著,在站立的周軒麵前,顯得氣勢不足。
為此,他提高嗓門,試圖把周軒的囂張氣焰壓下去。
“幹什麽?為我兒報仇!把你孫女交出來!欠債還錢,殺人必須償命!”
周軒輕嗤一聲,“宇文烈,你是屬狗的吧?你兒子出了車禍,你來找我孫女算賬,真是可笑!”
還從來沒有人敢當著宇文烈的麵這麽光明正大地罵他是狗。
除了周軒。
宇文烈氣得雙手緊攥輪椅兩側的把手,骨頭發出“咯嘣”的聲響。
“周軒,我給過你機會!”
相比較他的怒火衝天,周軒卻十分平靜。
隻見他淡淡一笑,注視著宇文烈,聲調平緩“昨天你兒子威脅我,老天爺都看不下去,直接一場車禍把他收了。今天你又來威脅我,你說老天爺會用什麽手段把你收了?”
“周軒!”
宇文烈五髒六腑劇痛。
吼了這聲後,他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
風子站在他身後,輕輕給他拍著後背。
周軒一臉嫌棄,火上澆油,“你看你,都病成這樣了,還出來亂跑,萬一你這要是死在我家裏,那多晦氣!”
“你——”
宇文烈怒瞪他一眼,更加厲害地咳嗽起來。
咳了半天都沒能停下來。
“誰把周軒的……咳咳咳……舌頭拔了,我……咳咳咳……獎勵十萬!”
忠伯容顏大變,立刻張開雙臂擋在周軒麵前。
“你們誰敢碰一下我家老爺子,我第一個宰了誰!”
周軒拍拍緊張到不行的老管家,“阿忠,咱的地盤你緊張什麽?去,把咱後院養的狗都放出來。”
忠伯回頭看他,站著沒動,叫旁邊的一個保鏢,“小易,你去!”
叫小易的保鏢快速跑開,但他沒去放狗,而是去叫幫手。
其餘保鏢都站在了忠伯的麵前,護著他跟周老爺子。
雙方再次劍拔弩張。
宇文烈想要諷刺周軒,可剛才勉強說了句完整的話後,這接下來咳嗽不止,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不能說話,周軒能。
被一群孩子還有忠伯保護著,周軒覺得特別幸福。
宇文烈又咳嗽了好一陣子,這才終於停下來。
咳得滿臉通紅,連力氣都減了三分。
他順了順氣,重複剛才斷斷續續的命令。
“你們誰把周軒的舌頭拔了,我獎勵十萬!”
話出口,他又改變主意,把獎金額度做了個大幅度的提升。
“一百萬!”
“喲,是誰這麽財大氣粗,是嫌錢多嗎?”
有清脆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女孩穿著粉白相間的運動套裝,頭發剛洗過沒擦幹,還在往下滴水。
她手裏拿著塊毛巾,邊走邊擦頭發上的水。
“據我所知,宇文先生現在名下除了住的那套房子外,再無其他財產。”
言知樂洗完澡準備把浴室的窗戶打開通風透氣,一抬眼看到院子裏站著一群人。
看架勢,應該是在對峙。
她立刻就想到了是宇文騰軒的人。
果真,換了個角度,然後看到輪椅上坐著的人。
宇文騰軒的父親,宇文烈。
她之前見過宇文烈一次,那時候他已經病入膏肓,靠呼吸機呼吸,靠營養液維持體力,皮包骨頭般躺在病床上,除了一雙眼還能轉動,簡直就像是個植物人。
當時她跟厲正則還沒結婚,宇文騰軒找了她好幾次,在他的軟磨硬泡下,她答應跟他去醫院見他父親。
不知道宇文騰軒跟宇文烈說了什麽,那天宇文烈見到她後,居然奇跡般發出了聲音。
要知道,他已經五年沒有說過話。
他看著她,隻說了一個字,“好。”
什麽好,好什麽,不得而知。
因為很快他就睡了過去,之後再也沒有睜開眼。
宇文烈去世那天,宇文騰軒一滴眼淚都沒有掉下。
她曾問過宇文騰軒,“你跟你父親關係不好嗎?”
他說“我跟他是有血緣關係的仇人。”
北城有很多關於他們父子的傳聞,真真假假無從探究。
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父子的關係不好。
言知樂走到爺爺的身邊,把毛巾遞給讓,然後走到人群前麵,與宇文烈麵對著麵。
她打量起這個現在尚能坐輪椅,也能用言語表達自己想法的男人。
原來宇文騰軒長得像他。
年輕時候這一定是個極其英俊的男人。
不然也不會娶了娶了六個太太,最小的那個是宇文騰軒的母親,嫁給他時年僅二十歲。
據說那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兒。
隻是美人體弱多病,生下兒子後不就便撒手人寰。
而宇文烈在她離世不到三個月,便轉身娶了她的親妹妹。
妹妹不是小白兔,嫁給宇文烈隻為調查姐姐的死因。
她懷疑姐姐是被人害死的。
調查後,還果真如此。
而凶手不是別人,正是宇文烈。
結果可想而知。
宇文烈被新婚妻子斷了子孫根,從此再也沒辦法逍遙快活。
當然,就給凶手這點懲罰,遠不夠。
宇文烈現在之所以坐在輪椅上,也全都是妹妹的功勞。
宇文騰軒曾告訴她,他小姨之所以留宇文烈一條狗命,隻是因為不想讓他成為雙親都沒有的孤兒。
懲罰一個人,有時候還真不一定要殺了他。
讓他活在痛苦中,才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你——”
宇文烈再次漲紅了臉,可嘴巴張了張,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力反駁。
她說的沒錯,他現在除了那套房子,別說一百萬,他連一萬都拿不出來。
自從被小兒子掌管了家裏後,他的生活過得那是一天不如一天。
可以說,豬狗不如。
他知道那小子是在報複他,他卻無力反抗。
年輕時候欠下的債,年老了,需要還。
言知樂繼續又說“不過你的房子倒是挺值錢,賣一個億沒問題,應該夠賠償我家了,不夠也沒關係,剩下的錢就折成你坐牢的天數好了。”
宇文烈被氣笑了,“周小六,你這白日夢做的不錯!”
“還不清醒的人是你,你以為周家你想進就進,相出就能出嗎?”
話音落地,警笛聲由遠及近傳來。
“你報警了?”宇文烈問。
言知樂微笑著反問“一幫匪徒闖我家裏,嚴重威脅到我和我家人的人身安全,我難道不應該報警嗎?”
“我是來給我兒子報仇的!殺人償命,周小六你必須死!”
宇文烈突然從蓋在腿上的毯子下麵抽出來一把黑色的小手槍。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言知樂。
周軒等人大驚失色。
言知樂卻麵不改色心不跳。
“你可以試試,是你的快,還是那邊的狙擊手快。”
宇文烈一愣,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背上有一個紅色的圓點。
說明這附近有狙擊手。
言知樂提醒他“你頭上還有一個。”
“在太陽穴上。”風子說。
宇文烈斜了斜眼睛,手裏的槍最終放下。
他倍感無力,“仿真玩具槍,我就是想嚇嚇你。”
言知樂無情揭穿他,“不,這就是一把真的,你打算殺了我,但沒想到附近會有狙擊手。”
很快,有警察上來,把宇文烈帶走。
身後傳來言知樂的聲音,“有機會見到宇文騰軒你告訴他,裝死的把戲最好少玩,說不定哪天就真把自己給玩死了!”
宇文烈嘴角狠狠抽搐,他現在有理由懷疑,宇文騰軒跟她串通一氣,目的就是除掉他。
那個狗屁車禍應該都是設計好的!
怪他大意了,栽在那小王八蛋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