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身上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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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毆打?陸淮深渾身一震,擰緊了眉頭不可置信的看向醫生。

    “毆打是什麽意思,難道那些傷痕不是因為動作過於激烈而留下來的嗎?”

    他曾經以為,池婉身上的那些傷痕都是程嘉禮或者別的男人給弄出來的,畢竟那些青紫交加的痕跡像極了歡愉後的證據。

    醫生自然明白陸淮深話裏的意思,十分篤定的搖了搖頭。

    “不是,那種傷痕像是狠狠圍毆後留下的痕跡,而且都是很久以前的傷,如果不是往死了打人,是不會留下這麽重的傷的。”

    陸淮深緊抿著唇,一言不發。見狀,醫生看了一眼他的臉色,繼續說。

    “陸總,還有池小姐腹部的那道疤,我看…”

    陸淮深神色一凜“那道疤痕怎麽了?不是她生孩子留下來的痕跡嗎?”

    “確實是生孩子留下來的傷口,但不知道當年給池小姐主刀的醫生是哪位?怎麽留下這麽醜陋且長的疤痕,就算是我手下帶著的徒弟技術也要比這好上一百倍。”

    陸淮深眉頭擰得越發的深“這代表著什麽?”

    “陸總,說實話,我從未見過哪個婦產科醫生技術這麽差。這種手藝,倒是像極了黑醫。”

    說完,醫生小心抬頭去看陸淮深的臉色,果然,臉黑如墨。

    黑醫,一群連基本的行醫執照都沒有的人。

    陸淮深不是不知道醫生話裏的意思,可他怎麽都想不到池婉身上的每一道疤痕竟然來的這麽有深意。

    醫生還在繼續說“而且我看那縫合技術也極為差,縫線歪歪扭扭的,甚至,我懷疑正常生產過程是在產婦沒有打麻醉的情況下進行的。”

    陸淮深的眉頭跳了跳,醫生的話讓他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一幅黑暗的畫麵。

    陰暗的監獄裏,瘦弱的女人被一群人按在手術台上不得動彈,這畫麵光是想想都讓他心髒覺得有些難以呼吸。

    她的孩子不是程嘉禮的嗎?有程嘉禮護著她,池婉為什麽會在監獄裏被人毆打?甚至連生產都是由黑醫來操刀的?

    陸淮深的心髒在劇烈的收縮,他總覺得,池婉這五年的故事和他所想象的有很大的出入。

    等醫生走後,陸淮深再次回到了房間裏。

    因為吃了藥的緣故,池婉現在已經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陸淮深走到床邊,忽然目光一怔,緩緩撫向了她的眼睛。

    她的眼角還殘留著沒有完全落下去的淚水。

    在碰到她晶瑩剔透的淚水的那一刻,陸淮深像是渾身被燙了一下猛的縮回了手,隨後不理解的皺起了眉。

    他,在心疼池婉?

    陸淮深猛地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給壓了下去。

    他怎麽會心疼池婉,這個女人是個惡毒而殘忍的人,身上沒有那一點是值得他可憐的。

    可是一想到她身上那一道道醜陋的傷疤時,陸淮深竟然有一刻憤怒的想要殺人。

    “池婉,你身上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麽?”

    他伸手輕輕拂去池婉而且散亂的碎發,那雙深邃的眼睛靜靜地凝視著她蒼白的麵龐。

    等池婉再次醒來時,她已經在醫院了。

    “你醒了。”

    一道磁性的聲音響起,緩緩打斷了池婉的思緒。

    她心下一顫,回頭望去。果然,她的床邊,男人優雅矜貴的拿著一份文件,窗外的光影灑在他的臉上,倒是一副極美的畫。

    可如果這個男人不是陸淮深的話就好了。

    “餓了嗎?”

    男人的目光看向她,似在詢問,可池婉在那雙眼裏看不清半分情緒。

    池婉喉嚨幹澀,依舊在隱隱作痛,肚子雖然餓得厲害,但她還是拒絕了陸淮深。

    “謝謝陸先生送我來醫院,我很好,不用陸先生擔心,請您先回吧。”

    陸淮深捏著文件的手驟然縮緊,他聽從醫生的叮囑親自把她送到醫院來養傷,結果她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趕自己離開?

    陸淮深噙出一絲冷笑,眸光冷冷“你就是這樣對你的救命恩人的?”

    池婉默了一陣,經過昨晚的事,她也不想再與陸淮深爭吵,於是幹幹脆脆的直起身來衝他深深鞠了一躬。

    “謝謝陸先生昨晚救我於水火之中,我池婉無以為報,以後隻能更加努力的工作,掙更多的錢來回報陸先生。”

    她眼裏一片漠然,仿佛和陸淮深真的隻是上下級的關係。

    但陸淮深卻聽清楚了這把話裏的意思。

    更加努力的工作?難道她還想繼續做昨天那種工作?

    他彎起唇角,忍不住譏諷“你倒是厲害,常寧他們那樣侮辱你竟然都無動於衷,看來你是真不把自己的身體當成一回事了。”

    說完,他期待地看著池婉。

    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他竟然希望池婉能夠像個小刺蝟一樣反駁他,質問他,哪怕和他針鋒相對也沒關係。

    但池婉隻是微微低下的頭,對於他的話仿佛毫不在乎。

    “陸先生既然都已經知道了就不用再問我,請您放心,我一定會繼續保持對工作的這份奉獻精神的。”

    “啪”的一聲,手裏的文件被突然合上。

    池婉緩緩地抬頭,就見陸淮深陰晴不定的盯著她,那雙好看的眼底仿佛凝聚著烏雲密雨。

    “池婉,你真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池婉怔了一下,隨即緩緩對他扯出一個笑容。

    “陸先生,以前的池婉已經死了,現在的我隻是一個卑微低賤的勞改犯而已。”

    陸淮生麵容緊繃,手裏的文件被他攥的皺在了一起,半晌之後,他突然冷笑。

    “很好,這話記住你的身份,你這條命是我的,我不同意,別想用你的命去換錢!”

    說了,手裏的文件被他甩在一邊,陸淮深大步離開了病房,頭也沒回。

    等她走後,池婉才如同被解除了限製一般大口喘氣。

    她看著陸淮深離開的背影,眼裏浮現出濃濃的恨意和不甘。

    她是有罪,可她就算有罪也是對池家和兩個孩子有罪。

    對於陸淮深,她從來都問心無愧!

    他有什麽資格說自己的這條命是她的!池婉哽咽著喉嚨發出了痛苦的嗚咽聲,卻不敢太用力,隻能咬緊自己的下唇,把心裏所有的絕望和難受都壓了下去。

    然而池婉不知道的是,隔著一道牆,陸淮深就站在門外。

    他沒有走,而且還清清楚楚的聽見了池婉絕望而痛苦的聲音,這聲音聽得他心裏依舊那種同情的感覺又浮現了上來。

    陸淮深皺起眉頭,給夏姐打了個電話“最近把她的工作都停掉,沒事來醫院這裏多看看她。”

    “陸總,你說的她是誰?”

    夏姐剛剛問,那邊的陸淮深就掛了電話。

    夏姐拿著手機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陸淮深說的那個人應該是池婉。

    畢竟,能夠讓陸淮深親自吩咐她的人,從她工作到現在也隻有池婉了。

    果然和陸淮深想的一樣,她前腳剛走,後腳池婉就穿好衣服準備離開,幸好夏姐正好趕來按住了她的動作。

    “你要幹嘛?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池婉一臉莫名其妙“當然是回去工作了,夏姐,你知道我挺缺錢的。”

    現在她最需要的就是錢,身體不好又怎麽樣,隻要能夠賺錢,讓她帶病上班也完全沒問題。

    夏姐在心裏默默歎了一口氣,池婉真是她見過所有人裏最努力工作的人了,可一想到大老板的吩咐,她不得不聽,於是勸道。

    “你身體不好,公司那邊已經批準給你放了幾天假,這幾天你就在醫院好好休息。”

    聽到放假,池婉臉上完全沒有普通人臉上的那種高興,反而是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怎麽會突然給我放假?夏姐,請如實告訴我,是不是陸總不要我在紅粉工作了,這是不是要開除我的意思?”

    不怪池婉瞎想,實在是陸淮深給她帶來的影響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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