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他錯過的那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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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暖雖然嘴上答應了,但看她一臉興奮的樣子,池婉就知道她並沒有聽進去。
但她今天也被客人點了,沒辦法一直看著簡暖,之後又囑咐了她兩下就離開了。
她到了約定好的包廂,推開門一看,卻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你怎麽來了?”
而另一邊,簡暖也跟著其他小姐一起到了一個裝修豪華的大包廂,因為這是她第一次正式工作,夏姐特地讓她低調點,混在其她小姐中間,不要太顯眼就行了。
簡暖點了點頭,學模學樣的在一旁幫人倒酒。
角落裏,江城看著自己發小悶悶不樂的樣子直歎氣。
“我說小陸陸,你別這麽悶行不行?就算池婉的孩子真是你的又怎麽樣?當年她想害顧蓉蓉也是真的啊,你又不知道她懷著孕,這一切也不是你的錯。”
陸淮深靠在一旁,一杯接著一杯的紅酒往嘴裏灌,好像他喝的不是酒,而是白開水一樣。
江城實在忍不住,直接一把奪了他的酒“你到底想怎樣?你要是覺得對不起她,大不了直接給她錢不就行了?反正她現在最需要的不就是錢嗎?”
說起錢,陸淮深拿著酒杯的手晃了一下。
他猛然想起,自己之前和池婉都說了些什麽?
說她不要臉,說她為了錢什麽都幹得出來,甚至還曾經威脅她說不給她的女兒治病。
陸淮深連手都在顫抖,他幾乎無法想象,如果結果出來,以沫真的是他們的孩子,那他當時說的話對池婉造成了多麽大的傷害?
看他神色反複無常,江城歎了一口氣,舉杯和他碰了一下“行了,今天帶你出來就是來好玩的,別想那麽多有的沒的,兄弟陪你喝酒!”
一杯紅酒被一飲而盡,陸淮深懶懶的抬眼掃了一眼包廂裏的情況,本隻是不經意一瞥,卻忽然愣住。
江城剛放下酒杯就瞟見自己的好友直勾勾的朝著包廂裏的一位小姐走了過去,甚至還伸出一隻手直接抓住了那個女人的手臂。
江城瞪大了眼睛,不會吧!這小子前一秒還在為池婉的事情煩心,轉頭就看上了其她女人?
電光火石之間,陸淮深已經將那個女人拉了過來,江城隻聽見那個女人皺著眉頭低聲說。
“別拉我!小婉心軟我可不會心軟,你這個渣男別碰我!”
江城瞬間倒吸一口冷氣,這女人是誰?竟然敢對陸淮深這樣說話,怕是不要命了?
他朝池婉看去,果然,他緊皺著眉頭,臉色看起來極為不好。就在江城以為他要發飆的時候,卻聽見他問。
“你和池婉是在監獄裏認識的?”
簡暖終於甩開了陸淮深的手,一邊揉著手腕一邊對他翻了個白眼“不然呢?她這五年裏除了在監獄裏還能上哪去交朋友?”
她看陸淮深是極為不順眼,這會兒也顧不得對方的身份了,把滿臉的討厭表現的淋淋盡致。
但讓江城驚訝的是,陸淮深居然沒有直接下令把這個女人給趕出去,反而還好聲好氣的問她。
“你們當年在監獄裏都經曆了什麽?全部都告訴我。”
麵前的男人渾身散發出驚人的煞氣,臉色也陰沉得不像話,麵對這樣的人,簡暖心裏也是有些害怕的,但一想起這個人給池婉帶來的那些傷害,她一下子就有了底氣,毫不客氣的說。
“憑什麽要告訴你?你問我我就要說啊,我才不會說呢!”
說著,她就頭也不回地繼續去給別的客人倒酒,一下都沒看陸淮深這邊。
陸淮深也沒再逼問她,反而是直接端起麵前的酒,昂起優越的頸線,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江城好奇湊近問“怎麽回事?這女人是誰啊?”
“池婉在監獄裏認識的朋友,現在她們住在一起。”
江城不由得挑了挑眉,故意打趣道“這池婉的朋友頗有點她以前的風範啊,居然敢這麽對你說話。”
以前的池婉,也曾經像這般明媚傲氣、無所畏懼,這麽勇敢的女人,倒是讓江城對她有些刮目相看。
陸淮深坐在沙發上怔怔的看著空蕩蕩的玻璃杯好半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忽然,他冷聲吩咐“都出去!”
別看包廂裏的人都在各玩各的,但實際上都在注意著陸淮深這邊的動向,畢竟誰不想巴結巴結陸總,他這一吩咐,包廂裏的人立馬都退了出去。
簡暖早就想離開了,可就當她準備跟著其他人一起出去的時候,忽然聽見一道聲音。
“你留下來。”
陸淮深骨節分明的手指指向了她。
簡暖一頓,心不甘情不願的留了下來,誰讓現在陸淮深是客人,她是小姐,必須無條件服從顧客的話。
“有什麽事嗎?”
“坐。”陸淮深抬起下巴,點了點對麵的凳子。
簡暖狐疑的看了一眼,但還是聽話地坐了下來,可她剛坐下來,陸淮深的話卻把她驚得差點一下子又跳了起來。
她聽見陸懷深說“我已經知道了,相濡和以沫都是我的孩子,對吧?”
他的語氣十分篤定,臉上也沒有任何的破綻,那神情仿佛已經是勝券在握了一般。
簡暖幾乎沒有懷疑這話的真實性就立馬漏了底“你是怎麽知道的?”
一句話,徹底解答了陸淮深的疑惑。
他捏著玻璃杯的手指不自覺的縮緊,可麵上卻還是毫無波瀾,一副穩操在手的模樣。
“上次見到相濡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後來直接讓人去調查過了。”
簡暖對他的話沒有絲毫的懷疑,畢竟相濡和陸淮深長得確實很像,這也是她為什麽第一次看見陸淮深就能猜到他身份的原因。
她坐了下來,不滿的看著對麵的男人“知道了又怎麽樣?你想把孩子帶走?”
沒等陸淮深回答她就冷笑一聲“這絕對不可能!兩個孩子就是小婉最後的希望,如果你要帶走孩子,她絕對會和你拚命的!”
對於這一點,簡暖十分篤定!
“我沒有想帶走孩子,”陸淮深眼眸微冷,低低的掃向她,“我隻想知道,這五年池婉晚在裏麵究竟經曆了些什麽?”
簡暖頓了一秒,微微揚唇看著他“你現在問這些有什麽用?你想可憐她?還是想彌補自己的過錯?”
陸淮深自然是聽得出她話語裏的諷刺,他雙手合十,緊緊的扣在一起,冷落的容顏看起來比平時要更加的沉。
“你想多了,我隻是想知道她帶著我的孩子過的是什麽日子,僅此而已。”
聽見陸淮深這個回答,簡暖心裏的怒氣噌噌噌的往上冒。
“所以你隻是擔心她帶著你的孩子受苦是嗎?陸淮深,你究竟有沒有心?你有沒有想過她是怎麽在那麽艱難的環境生下兩個孩子的,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了兩個孩子又受到了多少傷害?”
但陸淮深隻是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對於她的這些質問置若罔聞。
忽然,簡暖笑開,唇角揚起一個嘲諷的笑“本來我是不想告訴你的,但現在,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一切,否則你根本不知道小婉這五年來過的是什麽日子。”
簡暖知道,如果池婉在這裏,她一定不會允許自己告訴陸淮深她們在監獄裏的日子。
可現在看見陸淮深這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她實在是忍不住。
憑什麽!
憑什麽池婉要為了生下他們的孩子受那麽多苦?憑什麽這些磨難都讓池婉一個人來承受?
她實在是不服氣!她必須讓他知道,這些年來,他究竟帶給了池婉一些什麽!
“孩子出生的時候是在冬天,那年的冬天特別冷,其他人搶走了小婉的被子,就在她覺得自己冷得快要活不下去的時候,兩個孩子出生了。”
說到這裏,簡暖的目光不自覺地變得悲傷起來,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她重新見到池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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