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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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北齊點頭,“好,讓禦醫先去給暗衛營的人和九稚看看傷勢。”

    “是!”

    玄五聽令告退,南初月急忙問“王爺,九稚和暗衛營的人傷勢如何?要不要緊?”

    “沒事。”

    君北齊回答,“大部分人都是外傷,隻有暗衛營的兩個暗衛傷勢重些,已經叫人送下山盡快醫治了。”

    南初月聽聞這個消息神情有些暗淡,稍稍悲切地歎口氣。

    君北齊凝目看著她,眼神裏都是審視和探索,似乎想問她什麽但終究沒有問。

    半晌後,才淡淡道“天亮就回城,你歇一下吧!”

    說罷,君北齊轉動鐵輪椅離開房間,南初月依靠在斑駁泥牆上陷入沉思。

    君耀寒,他失去了私兵營就如同斷了雙臂,接下來,我會一點一點從你身上討回前世所有仇怨。

    天亮後寧王府的軍隊開始整隊下山,南初月和九稚,還有暗衛營的人並沒有和他們一起走,而是單獨從山裏另一側小路離開。

    這樣走一來是為了隱藏暗衛營,而來,君北齊說也是為了減少人們對山裏私兵的胡亂猜測。

    南初月嘴上不說,心裏卻明白君北齊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寧王府的王妃和私兵營有瓜葛。

    君北齊下山後直接進宮去覲見皇上,稟呈黑風山一事,南初月先回府安頓重傷的九稚,然後就是等消息。

    她在等一個讓君耀寒身敗名裂,人頭落地的皇令。

    而在黑風山外的一座簡陋草棚內,一直遠觀戰情的君耀寒已怒的暴跳如雷,恨不能立刻將君北齊挫骨揚灰,食肉寢皮。

    他的手下私兵稟慘哭道“殿下,這次我們的私兵營被整個端了,折損近萬將士不說,之前所有兵器裝備也都全被剿收了……”

    “君北齊!君北齊!”

    君耀寒奴著將利劍劈在一塊岩石上,甚至不顧上手掌虎口被震破流血。

    私兵趴在地上哭著再說“殿下,我們的密探還說看見了寧王妃,是寧王妃帶著一些神秘人親自來黑風山支援寧王,所以寧王才能逃脫圍剿。”

    “什麽?”

    君耀寒不可思議的看著私兵,“你說寧王妃?親自上山來救君北齊?”

    “正是。”

    君耀寒臉上怒色越來越盛,殺氣也越來越濃。

    厲聲大喝“來人,立刻去寧王府給本殿下傳召那個賤人!”

    “是!”

    君耀寒的侍衛領命而去。

    一天時間堪堪而過,南初月對君耀寒的急招充耳不聞,不見也不回話,始終在王府裏乖乖等候君北齊回來。

    眼看天色暗沉下來,才聽見丫鬟傳報王爺回府了。

    南初月三步兩步急奔出寢殿,跟隻兔子似得飛快跑到正殿,迎麵撞上剛剛走上台階的君北齊。

    “哎呦!”

    南初月肩膀傷口撞在君北齊身上,疼的直咧嘴,但還是摒著氣灼灼望著他。

    “王爺,皇上如何處置私兵營餘黨?”

    君北齊神色沉靜,沒有回答,而是冷冷掃她一眼徑自走進大殿。

    玄五跟上一步,站住腳看了看南初月,用殺雞抹脖子的語氣低聲道“王爺和皇上大吵一架,心情不好……”

    “玄五……”

    不等玄五說完,君北齊站在殿中回頭冷喝,“再多說一個字立刻把你腦袋摘了。”

    “是,是,屬下不敢。”

    玄五一邊說,一邊還對南初月使眼色。

    意思是讓她勸勸王爺,然後轉身帶著其他侍衛逃似的離開了。

    南初月才發現原來朝堂之事並不像她想到那麽簡單,心裏不免咚咚打鼓,生怕仍是無法除掉君耀寒。

    君北齊已經坐在黃花梨雕山水太師椅上,也不用丫鬟,親自動手執白玉菱花盞倒茶。

    茶水細流入住濺落杯盞內,君北齊臉上看不見怒色,隻有無盡的沉冷,一邊淡淡道“本王的寧王妃,對私兵營頗感興趣啊?”

    話裏話外都旋繞著劍戟殺氣。

    南初月清了清嗓子,走到案邊為君北齊燙茶,斟茶。

    一邊斟酌君北齊的神情說道“這座私兵營讓王爺損傷很多將士,我也受了重傷,所以我自然盼著皇上發落罪魁之人,重重懲處才算為朝廷除害。”

    君北齊沒應聲,眼睛卻一直看著南初月。

    南初月斟滿茶盞送到君北齊麵前,驟然,君北齊一把握住她手腕,將南初月拽倒身邊。

    他雙眸中翻滾著濃暗烏雲,語氣喑啞“你……究竟想幹什麽?”

    南初月拽了兩下手腕沒掙脫,便故作驚訝道“王爺你怎麽了?我一介婦人能想幹什麽呢?”

    君北齊手掌力道增加,南初月覺得自己腕骨都要被他捏碎了。

    君北齊質問的語氣越來越淩厲,眼神也越來越陰狠。

    “你難道不知道私兵營的幕後操控者是誰?你難道不是知道私兵營的主人是誰才派九稚潛入黑風山?你難道不是為了鏟除私兵營才費盡心機得到三十暗衛?”

    且每一句都問在南初月心尖的刀鋒上,讓她無法回避。

    無法解釋。

    但南初月不僅僅容貌過人,心機也非一般的聰慧絕頂,她心念閃轉間已經有了絕佳應對之辭。

    “王爺,臣妾說實話。”

    南初月在君北齊咄咄逼問下顯出委屈和悲切神情。

    “王爺你有所不知,幾年前南府的庶妹南昕予和四殿下君耀寒有私情,這件事原本和我毫無瓜葛的,但家妹為了討好四殿下竟偷盜我南家產業拱手相贈,南家產業是爹爹和我娘親勞苦一生積攢下的,怎可被家賊拱手送人,所以我不得已暗中出手保護南家產業。”

    “當真如此?”

    君北齊一臉不信,雙眸微凜含著刀鋒,“難道沒有其他更深一層的隱情?”

    “沒有,絕對沒有。”

    南初月回答地利落爽快,幾乎連她自己都信了。

    君北齊手掌力道逐漸鬆緩,慢慢放開她的手腕。

    南初月猜度君北齊大約是信了幾分,便繼續追問,“那王爺,皇上究竟如何處置四殿下?”

    君北齊在鼻子裏冷笑一聲。

    “本王沒有說出私兵營的幕後掌控者是誰。”

    南初月大吃一驚。

    “為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