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仇舊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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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主子爺真發怒,玄五也不敢再說了。
轉頭看著馬車窗外,佯裝看風景。
君北齊緩口氣,剛想安靜養傷時,忽聽外麵一陣馬蹄疾奔,君北齊立刻再睜開眼睛。
玄五也早已抽出配件橫在馬車邊,問趕車士兵,“誰來了?”
“是我們的密探。”
士兵回答。
君北齊鬆了口氣,聽得馬蹄聲已來到窗邊,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道“王爺,我們一路跟蹤刺客,他們劫著舞姬去了紅胭閣。”
“紅胭閣?”
君北齊皺眉。
玄五也一臉驚訝“難道就是王妃最近經常去的那家紅胭閣?”
外麵密探回答“沒錯,我們也已經查到刺客是兩個月前買下紅胭閣的老板,平時是個男人在外麵做掌櫃,另一個人聽說很神秘,幾乎不露麵,好像是個女人。”
“女人?”
玄五和君北齊更加驚訝。
玄五呆愣問“可刺客是兩個男呀?”
君北齊幽幽道“不管他們是男是女,是妖是怪,都給本王盯緊,不要等三天期限時間,盡快給本王救出那個舞姬。”
“是!”
密探聽令而退。
君北齊耳朵根子終於得以清靜,他靠在壁板上閉眸假寐,其實心裏何嚐不知道玄五說的事情。
他也早懷疑過君耀寒那些卑鄙手段的用意,但是南初月,你卻為何一直不回南府?
難道,本王在你心裏真的暴如禽獸?
就在君北齊對南初月心思揣測不定時,殊不知南初月還陷在紅胭閣內生死未卜。
她得知故姑娘身份後暗暗懊悔自己後知後覺,一個神秘出現在西離的易容高手,一個突然來到西離的絕美男子,他們都姓傅,都姓傅。
怎麽就沒能早一點想到他們是同一個人。
傅姑娘蹲下來平視南初月,眼裏閃著殺怒之氣。
“看來君北齊早就洞悉我殺他的計劃,想順水推舟除掉我,但我沒想到他居然派自己的老婆來試探我,這種男人也配被人敬做戰神麽?”
南初月不敢置信看著她,問“既然你有殺寧王之意,又早看穿我的身份,那你為何沒直接殺了我?”
傅姑娘淡淡一笑,“不妨告訴你,我本來打算將計就計利用你接近寧王,趁其不備更早些下手……”
不等傅姑娘說完,南初月立刻接話問“那你為何不想一想,如果寧王真是派我來試探你的,他為何不直接派高手殺了你?”
“哼!”
傅姑娘冷哼一聲。
“寧王是出了名的詭計多端,誰知道他究竟盤算了什麽奸計,否則你又為什麽來找我?”
南初月強行忍著毒痛解釋。
“我真是有其他事情來求你幫忙,之前我並不認識你,更不知道西離有你這個人,並且你也看到了,君北齊根本不知道我會出現在酒樓,他甚至一直都沒認出我!”
“不可能!”
傅姑娘怒恨咬牙怒目。
“君北齊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他多年征戰殺人如麻,他甚至能屠盡我全村老幼不留一個活口,他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南初月瞪大眼睛。
“你說什麽?寧王屠村?還殺光全村老幼?”
她不敢相信的問了一遍,同時還不等傅姑娘回答便徑自又下結論道“不可能,王爺雖然征戰沙場,對敵無數,可他從不濫殺無辜,傅姑娘,你會不會找錯了仇人?”
傅姑娘怒從心起,“我怎麽可能連屠盡我全村的仇人都能認錯?”
南初月腦海裏飛快將前生今世所有君北齊參加過的征戰都回想一遍。
忽然,她想起前世君耀寒有一次是說過,君北齊奉皇帝密令出兵嶺南山,似乎是剿匪一類的。
當時君耀寒還說準備半路埋伏截殺君北齊。
想到這裏,陡然一陣寒意湧上心頭。
南初月茫然搖頭,心裏就是覺得君北齊絕對不會做那麽慘絕人寰的事情,但敵對廝殺的情況下,就很難說了……
但她仍替君北齊辯解。
“不可能的,就算寧王場殺敵也決不會慘屠老幼,我用自己性命擔保絕對不是他。”
傅姑娘冷笑。
“他在外麵殺人,你一個深閨婦人又知道多少?他屠盡我們南嶺村兩百多口村民性命,你知道嗎?他趕盡殺絕連孩子都不放過,你知道嗎?他屠村之後又殘忍的一把火燒光整個村寨,你都知道嗎?”
傅姑娘越說越悲憤,眼中淚珠一串串落下來,混著之前她吐血濕透了衣襟,凝成一片淒紅之色,看著甚是慘切。
黑衣男子也說道“我們當時看的清清楚楚,就是東城國宮裏的軍隊,而能調令宮內禦林軍的人隻有君北齊。”
“不是的。”
南初月急忙說,“君北齊是征戰將領,他隻有操控皇族軍隊和寧王府兵將的權利,而宮裏的禦林軍並不歸他掌管。”
“那可不一定。”
黑衣小二冷冷道“我們已經查的很清楚,若遇到棘手兵患,寧王一樣有直接調令禦林軍的權利。”
南初月震驚看著傅姑娘和夥計。
原來他們已經查的這麽細致,不過南初月終於發現問題症結所在,幹脆接著詢問。
“兩位,寧王出兵打仗都是堂明證大的,你們可在那群禦林軍中看到寧王的戰旗?”
“這個……”
傅姑娘終於遲疑起來,好半晌才說,“雖沒看清戰旗,但這件事是翰王親口告訴我的,是他告訴我帶兵屠村的人就是寧王君北齊。”
南初月一時又急又怒,指著傅姑娘道“你,你有可能被他騙了,他是利用你借刀殺人。”
“什麽?”
傅姑娘大驚失色。
這時,南初月再也抵不住肩膀劇痛,眼前一黑便暈厥過去。
本來,她可以留著驅毒木刺救自己一命的,可是她太過珍惜君北齊的性命,生生將自己命運斷送。
不知過了多久,等南初月逐漸醒過來,發現自己還活著。
天色已經大亮了,而且她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雖樸拙卻幹淨的閨房床榻上。
正是傅姑娘的房間。
南初月翻身起來,才看見肩膀傷口已經退了毒斑,但還有一些淺淺的青色痕跡,顯然已經被驅毒治療過了。
“你醒了?”
傅姑娘以恢複女子妝扮,仍穿著原本紫色衣衫推門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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