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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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初月經過這一晚驚恐後已經失了力氣,顫抖的站不起來,隻聽遠處禦林軍腳步聲和叫喊聲越來越近。

    她不知道是誰打暈了君耀寒,有可能是宮中侍衛,也很有可能——就是君北齊。

    一瞬間,南初月絕望到想要自盡。

    但這時,打暈君耀寒的黑影過來攙扶住南初月,輕聲道“寧王妃,跟我走。”

    不是君北齊,而是個女子聲音。

    聲音爽利且堅定,南初月覺得十分耳熟,抬頭一看,竟是宮女打扮的傅燕瑩。

    禦林軍身影已經衝過來了,說時遲那時快,傅燕瑩攜著南初月手臂閃身沒入後殿黑暗中,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傅燕瑩帶著南初月來到一棟僻靜的空殿內,南初月才終於緩過來一口氣,問傅燕瑩“你怎麽進宮了?喬首領呢?”

    傅燕瑩平靜回答“喬大哥在外麵接應我,他怕你出事,所以讓我扮成宮女來保護你,果然君耀寒那個卑劣小人對你動手了。”

    “怕我出事?”

    南初月十分吃驚“難道喬首領知道我會有危險?”

    “是!”

    傅燕瑩一點頭“九稚一直跟蹤南昕予,發現君南昕予到了崔大人身邊後還一直和君耀寒暗地聯係,南昕予告訴君耀寒你和寧王夫妻同心絕對不會把南家產業拱手讓人,讓君耀寒別相信你,所以君耀寒便暗中指使翰王對你動手,準備讓你當眾出醜,以此離間你和君北齊。”

    南初月聽得後背發寒,衣衫霎時間被冷汗浸透。

    不知自主蹲下身無聲痛哭,幾乎五內俱崩,恨入心骨。

    君耀寒,她雖早知他是個殺人不眨眼,是辣手毒心的大惡之人,但在得知他居然讓翰王動手折辱自己時,那中鋪天蓋地的恨意還是讓她痛不欲生。

    她怨自己前世究竟怎樣瞎眼蒙心,會對這樣禽獸不如的男人傾心愛慕?

    傅燕瑩也蹲下身平視南初月,冷然道“寧王妃,我剛才聽見你和君耀寒的對話,難不成你受到君耀寒脅迫,去毒害寧王麽?”

    南初月倒吸一口涼氣,剛才隻顧著逃命,居然大意了傅燕瑩是否聽見她和君耀寒對話。

    南初月緩緩抬頭看著傅燕瑩,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解釋。

    傅燕瑩一臉懷疑道“寧王妃,我對和君耀寒還有寧王之間的私人感情不感興趣,但我想知道,寧王是不是真的中了噬心蠱毒?”

    南初月謹慎問“你為什麽想知道?”

    “寧王或許仍是我的仇人,我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命不久矣?”

    一時間,南初月心思亂如團麻,她若對傅燕瑩說實話,那傅燕瑩必定繼續將君北齊當作眼中釘,不折手段調查他,對付他。

    但若說謊,一邊有負傅燕瑩對她的信任,另一邊,也不知會繼續遷出什麽滔天大禍。

    兩相權衡下,南初月深深吸口氣,回答“他沒中毒。”

    “沒中毒?”

    傅燕瑩似乎不敢相信,目瞪口呆道“那剛才君耀寒說的沒錯,你騙了他,能讓寧王中毒的噬心蠱毒還在你身上,對嗎?”

    南初月凜然瞪目看著傅燕瑩“你知道噬心蠱毒的用法?”

    “是!”

    傅燕瑩也直言不諱,“實不相瞞,我傅氏一門祖上便是善知奇門絕毒的門派,所以剛才君耀寒說出噬心蠱毒時我也嚇了一跳。”

    南初月仿似再一片黑暗中有看到細微曙光,她急忙問“那,你可知世上什麽能解噬心蠱毒嗎?”

    “這個……”

    傅燕瑩神色略微黯然搖搖頭“這個我卻不知道,我也隻是聽祖父說過,噬心蠱毒是天下最陰毒的蠱毒,幾乎無藥可解。”

    南初月目光亦暗淡下去,沉歎一口氣。

    傅燕瑩用捉摸和同情的目光看著她,輕聲道“寧王妃,所以你寧可自己死,也要保護寧王對麽?”

    南初月冷冷一笑,悲切道“我如今自己都命在旦夕,還能保護誰呢?但我絕對不會用那種陰毒手段去害無辜之人。”

    傅燕瑩似乎被南初月的仁善堅韌所打動,點點頭道“那好,我會幫你瞞著這件事,但我希望你要幫我查屠村的真想。”

    “我一定會。”

    南初月鄭重答應,“隻要我還活著,我就一定幫你。”

    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

    這時忽見橘秋抱著一個包袱滿臉驚慌找過來,一看到南初月還好端端坐在地上才鬆口氣。

    忙走過來道“小姐,傅姑娘給我送消息說要衣衫,我已經去太子妃那裏借了一條新裙子,小姐你先換上吧!”

    南初月感激第看了一眼傅燕瑩,看來她心思綿密,慧心巧思,若當真做了她的仇人也是件大煩惱。

    換好後,南初月再悄聲叮囑傅燕瑩,“我現在有要緊事求蒼神醫來給太子妃診脈,我懷疑太子妃被雲太妃下了毒,你幫我去跟喬首領說一聲,求蒼神醫務必來京城一趟。”

    傅燕瑩點頭答應。

    當下無暇再多言細說,三人分別,南初月先和橘秋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到賀壽大殿。

    殿內仍是鼓樂喧天,一派熱鬧非凡。

    南初月坐回席位,卻發現君北齊已經到另一側席位和其他官者說笑去了,隻有玄五還站在後麵執勤。

    南初月低聲問玄五“剛才可發生什麽事?”

    玄五不漏痕跡點下頭,回答“適才四殿下被人從外麵抬回來,說是喝多酒摔了一跤,此刻正在後殿呢!”

    南初月聽完轉頭回身,正好看見對麵席位的翰王也正目光閃爍看著她。

    那眼光裏有怨恨,有垂涎,甚至還有不安和懷疑。

    南初月猜翰王大概是弄不明白她這個弱不經風的女人,是如何把身材魁梧的君耀寒打暈的。

    此刻無暇理會翰王那個敗類,南初月急著想要回府看看蒼神醫是否肯去給太子分診脈。

    寧王府生死存亡,便在此一搏了。

    終於,賀壽盛宴結束了,南初月甚至看到皇上都輕輕鬆口氣。

    坐在回寧王府的馬車裏,君北齊盤膝坐在轎榻聲閉目養神,一邊輕輕問“和太子妃說的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