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有那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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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北齊這句話看似是在詢問南初月,其實是將矛頭對準了君耀寒。

    一直作壁上觀的君耀寒立即覺得自己的後背涔涔的冒著冷汗。

    誰人不知的,今日陽王府的舞姬都是他千挑萬選出的,而他和南昕予之間曾經有過一段桃色新聞,那更是弄得人盡皆知。

    但是饒是如此,他還是最大程度的維持了麵色的平靜,將視線轉移到了南昕予身上“大膽,你是什麽人,竟然敢冒充皇親國戚?南家乃天下第一皇商,南家嫡女更是嫁入皇家,怎麽容得你這樣的人胡亂攀附?”

    連他都這樣說了,旁人還敢說什麽?

    尤其是君耀軒,方才喊得有多大聲,現在就有多麽窩囊,直接縮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好似完全沒有參與過方才的事情。

    南昕予卻無法如此鎮定,她眼睛睜大,看向君耀寒的眼神裏充滿了不敢置信“殿下,旁人不知道我的身份就算了,你怎麽會不知道?”

    平心而論,她也是標準的小美女,生的是明眸皓齒。

    再加上為人看似嬌弱,更是容易引發人們內心憐香惜玉的情感。

    隻可惜此時的她被南初月之前那兩巴掌打的臉已經腫了起來,根本沒有平日裏楚楚可憐的味道,反而是透出了讓人厭煩的哭泣“殿下,你不能這樣對我啊!”

    “大膽,將這聒噪的女人拖下去!”

    隨著君耀寒一聲令下,立即有人出現將南昕予拖了出去。

    直到拖出去很遠,酒宴上的眾人依然能聽到女人的悲鳴之聲,隻是沒有人去理會而已。

    在場的都是人精,豈會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怎麽處理?

    頃刻之間,眾人就恢複了談笑風生的姿態,好似方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所有的一切都是歌舞升平的模樣。

    南初月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神色淡然,眼神裏更是沒有任何的起伏。

    君北齊瞥了她一眼,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倒是淡靜。”

    “不然呢?”她微微偏頭看向身側的男人,“現在若是我承認了她的身份,王爺隻怕是要尷尬了。”

    麵對她炯炯的眼神,他淡淡的扯唇笑了笑“如果你真的想救她,我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救她?

    恍惚間,南初月陡然響起自己前世最後的畫麵。

    珠光寶氣的南昕予用著皇後的儀仗出現在她麵前,南昕予不僅將君耀寒的設計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更是殘忍的將南初月肚腹之中的孩子生生的刨了出來。

    這樣的切膚之痛,讓南初月每每想起,都覺得呼吸間都是帶著血腥的味道。

    她無數次的安撫自己,那一切都是前世的事情,這一世並沒有發生,她並不需要對南昕予有那麽多的怨恨。

    可是這些安撫自己的話語,到了最後都成了最可笑的笑話。

    如果她按照君耀寒的設計一步步走下去,如果她不將南昕予的詭計拆穿,所有的一切不都是回到前世的軌道之上嗎?

    南昕予這一世沒有那麽做,不是她的良心發現了,而是她根本沒有那樣的機會!

    想到這所有的一切,南初月方才還稍稍有些煩亂的心思,瞬間變得無比清明起來。

    她微微一笑,看著君北齊很是淡然的說道“怎麽,王爺突然覺得我很是惡毒?若是這樣的話,那麽王爺這樣的想法隻能繼續下去了。因為,我覺得我救她是一種太過愚蠢的行為。現在她經曆的,反而是她該有的結果。”

    君北齊看著她,眉梢微挑,似乎眼神中透出了些許的意外。

    可是南初月卻一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一張臉上笑盈盈的,似乎對周圍發生的一切沒有任何的關係。

    她這樣的神色落在旁人眼中,連一直篤定方才的舞姬就是南昕予的君耀軒都有點不確定了,難不成那女人真的不是南昕予,所以南初月才會冷靜到這樣的地步?

    不論南初月的內心究竟是怎樣的,在場的人都無法清晰了解。

    隨著外麵的聲音漸漸消散,廳堂裏又是一片熱熱鬧鬧的笑鬧之聲,眾人對於方才的小插曲完全已經忘記了。

    唯有坐在主位上的君耀寒,看似笑吟吟的,一雙眼睛卻很是陰鷙。

    尤其是他看向君北齊的眼神裏,透出的是明顯的不滿與厭惡。

    就在此時,管家走到他身邊,輕聲嘀咕了幾句。

    君耀寒的眼神裏有著一閃而逝的得意,隻是他看向君北齊的神色裏卻透出了些許的不安與無奈。

    他起身快步走到君北齊身前,盡量壓低聲音說道“皇叔,突然接到了軍中的急報,小侄一時間無法做決定,還請皇叔和小侄去一趟書房?”

    縱然他的聲音不高,但是今晚是他的生辰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自然有耳尖的人知道發生了什麽。

    君北齊瞥了他一眼,語調淡然“這樣的時候發來了急報,這手底下的人還真的是不懂事。”

    “皇叔,”君耀寒深施一禮,“軍中大事,每一件都必須認真處理,這是皇叔曾經的教誨,小侄一刻不敢忘。現在得到軍報,還請皇叔移駕書房。”

    君北齊沒有說話,而是將視線看向了身側的南初月。

    墨色的眼睛裏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似乎他隻是那麽隨意的看了過去。

    南初月卻心頭一跳,想到君北齊之前在馬車上說過,要她今晚一步不離的跟在他身邊。擺明了今天,這是宴無好宴。

    可是軍中大事,哪裏有她一個女人參與的機會?並且這裏這麽多人,若是她硬要跟著去,還真的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如果不去,一直留在廳堂裏,這些人也不能集體發瘋吧?

    打定主意之後,她微微一笑“王爺,軍事要緊,萬不能耽誤。妾身就在這裏等著王爺,定不會離開半步。”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說什麽,但是終究沒有說什麽。

    最後,他隻是捏了捏她的手,就起身隨著君耀寒離開了。

    隨著他們二人的離開,整個廳堂似乎都活絡了不少。

    最是君耀軒,提著酒壺走到了南初月的麵前“皇嬸,陪小侄喝一杯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