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出去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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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傅燕瑩身上,南初月也不自覺的多看了她幾眼,心頭是說不出的複雜。

    現在的傅燕瑩如果隻是個宮女,真的是怎麽說都逃不出一個死字。

    如果她順著雲太妃說下去,那麽將來寧王府自然是不會放過她。

    如果她否認了雲太妃的說法,明天的太陽就看不到了。

    偏偏傅燕瑩身份特別,她現在在雲太妃身邊也不過是刺聽消息,其實還是南初月的人。

    可是這樣的身份,現在也不能戳破。

    一旦戳破,怕是整個皇宮都會擔心南初月的設計,畢竟她無聲無息的就將人安插到了雲太妃身邊。

    這件事一旦擴大化,那麽矛頭就會對準了君北齊。

    南初月的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她看著傅燕瑩不知所措的時候,幹脆自己開口了“太妃,你是一定要說是初月將這杯水倒在你手上嗎?”

    雲太妃眯起眼睛“怎麽,人證物證齊在,你還想說哀家誣陷你不成?如果不是你,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將一杯熱茶倒在哀家的手上?”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的眼神都透著明顯的冷意。

    明顯,今天是要將彼此的臉麵全部都撕扯下來。

    “那麽,初月想問太妃,初月為什麽要這樣做?還是在慈寧宮,初月難道不怕嗎?”

    雲太妃冷哼了一聲“怕?君北齊手握兵權,而你是南家唯一的嫡女。你們兩個人,一個人有著富可敵國的財富,一個人掌握著東城國一半的兵力,該怕的是我們吧?”

    一句話,讓所有人的麵色都是微微一變。

    尤其是太子君莫離,神色的變化更是清晰。

    他一直想借著君北齊的手除掉君耀寒,可是當君耀寒被除掉之後,他不得不開始擔心君北齊了。

    身為郡王,哪一個人不擔心臣子功高震主?

    何況是君北齊這樣的人。

    本身就是皇族出身,是王爺,又被民眾成為大將軍王,身邊有無數推崇的臣民。

    最為可怕的是,他身邊還有一個富可敵國的妻子。

    他們兩個聯手,這天下易主不過是頃刻之間的事情,似乎比君耀寒逼宮,還要容易的多。

    他眼神裏透出了幾分殺意,不過這樣的場合著實還輪不到他開口,所以站在那裏的幹脆當起了隱形人。

    隻是對君北齊的態度,這一刻,他的內心有了極大的變化。

    南初月是個極為通透的人,她瞬間就明白了。

    雲太妃這樣做的目的不僅是要自己的命,還要挑起君莫離心中對君北齊的忌憚,對他們進行各個擊破。

    想到這裏,她不得不說皇家情緣淡薄。

    原本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在他們眼裏都隻是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

    收斂心神,她微微一笑“太妃謬言了,王爺確實手握兵權,但是那是東城國的兵權,是聖上的兵,怎麽可能聽王爺一家之言?還有,他們存在的目的是保家衛國,而不是揮刀對準自己人!”

    鏗鏘有力的一番話,讓君莫離麵上微微一紅,卻依然是什麽都沒有說。

    雲太妃眯眼看著南初月“伶牙俐齒,可是你今天做了這樣的事情,就顯示出了你們的不臣之心!既然如此,拖出去杖斃!”

    冷冰冰的一句話,讓南初月睜大了眼睛。

    現在的情況下,如果真的被杖斃了,一切的算計就都結束了。

    難道她的重生,就是換了一種死法而已?

    就在她心頭一團亂麻的時候,君北齊的聲音響了起來“太妃要杖斃誰?”

    南初月方才慌亂不已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隻要君北齊在這裏,那麽任何人不可能動的了她。

    即使是東城國無人敢動的雲太妃,也休想動她分毫。

    她回頭看過去,就發現君北齊也看著她,墨色的眼眸很是淡然,英俊的麵上更是沒有一絲表情,卻讓她感受到了難以言說的安全感。

    走到她身邊,君北齊的視線也看向了雲太妃。

    對於他的出現,完全出乎雲太妃的預料。

    她麵上的驚訝一點都沒有遮掩,更是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為什麽不可以在這裏?”

    “北疆……”

    “北疆例行檢查而已,太妃認為需要耽誤多少時間呢?”

    淡然的回答,卻讓雲太妃反應過來一切。

    她原本是想趁著君北齊去了北疆,對南初月痛下殺手,卻不想君北齊是虛晃了一槍,根本沒有去!

    冷笑一聲,她眯起眼睛說道“君北齊,你對皇上說要去北疆例行檢查,卻並沒有去,是何等的大罪?欺君大罪!這樣的情況,你還敢否認你的不臣之心!”

    “太妃,誰告訴你,臣沒有去北疆呢?”

    一句話讓雲太妃住了嘴,完全不知道這句話該怎麽說下去。

    君北齊看了她一眼,卻轉頭看向了皇帝“皇上,臣按照預定的時間去了北疆例行檢查。回程收到了王妃被刺殺的消息,所以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這一點,算不得問題吧?”

    皇帝對雲太妃多年把持朝政,對自己步步緊逼,充滿了不滿。

    現在君北齊這麽說,他自然是不會順著雲太妃說。

    可是他也不敢表現的不敢太過明顯,點點頭之後才看向了雲太妃“母妃,寧王接到這樣的消息匆匆回來,也是可以理解的。”

    理解?

    對於這種和稀泥的說辭,雲太妃的心頭很是不滿,卻也是無可奈何。

    她很清楚,現在君北齊回來了,她是半分勝算都沒有。

    隻是傷已經受了,戲也唱到這裏了,沒有就這麽偃旗息鼓的道理。

    她眯了眯眼睛,沉著聲音說道“好,你的事情暫且不說。那麽,南初月用熱茶燙傷哀家的事情,寧王準備如何處理?”

    雲太妃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君北齊,顯然是要他現在就做出一個決定。

    他低眸看向了南初月,語調淡然“月月,是你燙傷了太妃嗎?”

    聲音很是淡然,聽不出什麽情緒,可是與他之前的話比起來,卻給人一種很是溫柔的感覺,也讓南初月的思路瞬間變得無比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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