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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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聞言,額頭便已經布滿了一層薄汗。
他當大理寺卿這麽多年,為人處世,亦可以說是人間大事,都瞧得清楚。
寧王府那邊可是君北齊的地盤,這樣一個刺客,抓住了隨便殺了懲罰便是,哪裏需要多此一舉帶來大理寺?
他大理寺是專掌刑獄案件審理之地,既然拉來了這裏,就是想要大理寺行自己的職責。
而這職責,倘若他這老糊塗沒猜錯的話,便是……將這黑衣人背後的人揪出來。
大理寺卿眼皮皺上幾分,上下打量一眼麵前的這個黑衣人。
隻見對方袖衫早就已經被人撩了起來,好像還故意為了讓人能夠看清,將他的袖子都給劃破了。
老骨頭雖然年紀大,但是眼神和直覺並不差,見狀便緩步上前,撩開那衣袖,瞬間便愣在了原地。
“大理寺卿,怎麽忽然怔住了?”
南初月的聲音再度響起,大理寺卿這才猛地回過頭去,正好瞧見南初月麵帶淺笑,好似等著他開口說些什麽似的。
“這、這印記……”
“印記怎麽了?”
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如瀑般向下滑落,嚇得大理寺卿走到南初月身旁來,聲音壓低。
“寧王妃,您這是何意啊!”
這人帶著雲家的標記,很顯然就是雲家派出來人,雖然說是衝撞了他們寧王府,但是這無論如何,也是雲家的人啊!
他一個大理寺,哪裏敢動雲太妃的母家!
“寧王妃,您這案子,微臣……微臣已是無得閑空幫您審理,倘若您當真要審,可以動用王爺的力量……”
無論怎樣,誰審都可以,隻要不是他們大理寺審,怎樣都行!
南初月眼眸微眯,“大理寺卿,你的意思是,寧王府受了賊人夜襲的事情,更是涉及命案一事,你不管?”
大理寺卿嚇得冷汗直冒,眼前的南初月固然可怕,但是雲太妃卻是更加可怕,倘若真的衝撞了,那他真不知自己這把老骨頭,能不能活到明天!
“寧王妃,不是微臣不審,您也知道,此人是……”
“雲家人,我知道,既然大理寺不敢,那本王妃就自己去,待到雲家的人也來了,本王妃再看你審是不審!”
對此結果,南初月也不意外,也不管身後的大理寺卿如何懇求,她便再度帶人回了王府。
她倒也不浪費時間,索性借此機會將黑衣人給審問了一遍。
同君北齊也相處了許久,她更是從他的各處學到了些許審問人的技巧,果然一夜下來,便從黑衣人那裏拿到了最為關鍵的事物。
待她拿到這個物品時,也已是白日,更沒有絲毫的遲疑,帶人直奔雲家。
雲家之中,雲心兒早就已經自亂陣腳。
這一個晚上也不見字跡派出去的人回來,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出了事,但是她身為雲家小姐,也不敢在此時露麵。
萬一暗衛反將她透露出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她沉思良久,心中更是擔憂,索性又擺出一臉哭相,衝到了自己母親麵前來。
她雖然是闖了禍,但是依照她母親對她的寵愛,應當不會對她如何,她便索性一股腦的全向自己的母親說了。
雲夫人聽完這些事,愣是半天說不出來話,臉上表情更是瞧不出來是什麽意思。
雲心兒一咬牙,索性就跪在了地上。
“母親,你若是不幫心兒的話,那心兒同母親的母女情誼,隻怕就到此了……恐怕不多時,那寧王妃就要上門來了……”
“心兒也不過是喜歡寧王罷了,現在看來,是心兒的癡心妄想……”
話音落下,雲心兒那金豆子就不停地往下掉,楚楚可憐的模樣,哪裏讓人舍得罰她?
雲夫人歎上一聲,也不知該如何說話,沉思良久,才打算蹦出幾個字。
但下一刻,卻衝進來一個丫鬟,滿臉緊張,口中更是大喊。
“夫人、夫人!寧王妃來了,說是要找小姐……說什麽,命案……”
雲心兒瞬間倒吸一口涼氣,臉色煞白!
這家夥果然來了!
“……讓她在前廳等著便是。”雲夫人眉頭一皺,站起身來,隨即看了一眼身側跪著的雲心兒“你……就先在這兒跪著吧……”
自己的女兒,她最多也隻舍得這樣責罰了。
邁開步子,雲夫人便到了前廳,那裏早就已經坐著南初月,臉上是悠然愜意,正飲著茶。
瞧見雲夫人的出現,南初月也不意外,站起身來“雲夫人……雲姑娘為何不見身影?”
“……有什麽事情,你同跟我說便是了。”雲夫人眉頭緊皺,眼底滿是警惕,緊盯著南初月。
後者隻是淺笑,搖了搖頭“雲夫人,您這哪裏話,難道您覺得自己能夠護著雲姑娘一世嗎?”
雲夫人不作答,南初月也不惱火,索性繼續下去“昨夜王府發生了刺客夜襲之事,闖下命案,而這案子,更是直指雲姑娘。”
“直指心兒?王妃何意?”雲夫人眯了眯眼。
派出去的的確是雲家暗衛不錯,但是身上的印記,她幾句便能洗脫,她倒是不怕這事。
隻是為什麽,上來便直指她家心兒?
南初月笑了笑,隨即身後丫鬟竟然呈上來一個匣子,將其打開來,南初月便將匣中物拿了出來。
一支通體赤色的釵子便出現在了眾人眼中,上頭赤雲中嵌著紅寶石,此刻更閃著無限光芒。
瞬間就將在場眾人看了個傻。
南初月彎唇,這隻朱釵便是那黑衣人拿出來的物件,也是她先前見過的,插在雲心兒頭上的釵。
“這是那個刺客拿出來的,雲夫人,應當見過。”
雲夫人一怔,卻也迅速反應過來,“……這釵…女子清譽不得隨意做戲,如此之事,應當報上皇宮去,讓太妃瞧了才能看清真相!”
釵是否代表黑衣人是雲心兒指示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釵出現在一個男子手中,那可是牽扯了女子的清譽的!
無論如何,也絕不能讓南初月繼續在這裏爭辯下去!
南初月眼眸一眯,正要繼續說什麽,然下一刻,裏屋竟走出個水藍身影來,指著那支朱釵。
“母親,心兒的這隻釵,早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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