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這就是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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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一個父親,他對君莫離有著說不清的期待。

    作為一個帝王,這些期待裏更多了無法言明的期許。

    自從他登基以來,對君莫離的教育就是最高的標準,因為他希望君莫離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帝王,而不是旁人手中的傀儡。

    現在,他依然坐在黃微商,自己的兒子卻臥倒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對於這樣的劇烈打擊,他覺得自己的生命之火似乎瞬間就要熄滅了。

    君北齊在他身邊多年,自然是明白他這些心思的。

    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他開口說道“皇上,太子現在的情況還沒有最終下定論,不要過早煩憂。另外,太子隻是皮外傷,定然會安然無恙的。”

    “即使躲過了這次,能躲過下一次嗎?她是擺明了要致我們父子於死地,不達目的不罷休。”皇帝的麵上寫滿了無奈,對未來也是不知所措。

    “皇上,不論如何,她想稱帝都是於禮法不合,隻要太子挺過來,所有的一切都有轉機。”

    “現在,也隻能是等了。”

    最終,禦書房的燈亮了一夜,所有人的心都是沉甸甸的。

    ……

    寧王府。

    等君北齊回去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他一進入大廳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南初月。

    不過她並沒有像平日一樣對著他笑,而是一臉疲憊的靠在那裏睡著了。

    不知道她睡了多久,心上漫上了心疼的情緒。

    走過去,他輕手輕腳的將她抱了起來。

    可是這樣的姿勢著實是太不舒服了,他隻是輕輕地碰到她,她就睜開了眼睛。一時間,都讓人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睡著。

    隻是睜開眼之後,她並沒有平日裏的慶幸,而是喃喃自語的說道“回來了?”

    “嗯。”

    聽到那聲回到之後,她又揉了揉眼睛,腦子裏才清醒了幾分。

    大概是那樣睡得身體都僵了,她在他懷裏扭了扭,卻沒有下地“君北齊,你怎麽去了這麽久?害得我都以為,你是不是出事了。”

    君北齊低頭吻了吻她的臉,輕聲說道“在禦書房陪著皇上談了談現在的情況。”

    除了說雲太妃的事情,還能說什麽?

    雲太妃把持朝政多年,再加上雲家這些年的擴張,致使大半朝臣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唯一的好處是,之前這些朝臣之所以跟著雲太妃,是想等到君耀寒登基之後,成為新帝的左右手。結果君耀寒卻突然暴斃,使得現在朝臣們也是人心惶惶。

    縱然雲太妃稱女帝,又能在位多久呢?

    所以,現在所謂的雲太妃黨,大多也都是處於觀望的狀態。

    如果這時候君莫離挺了過去,那麽朝臣自然是隻能處於蟄伏的狀態。

    一旦君莫離真的是一命嗚呼了,整個朝堂都會處於岌岌可危的情況。

    到時候究竟會發生什麽,還真的是不可預測。

    南初月看著君北齊一臉嚴肅的模樣,也知道現下的情況開不得玩笑。

    她微微抿唇,在他耳畔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程禦醫說了,君莫離的身體並無大礙,隻是由於失血過多,處於昏迷的狀態。”

    君北齊的眼神一亮“他隨時會醒過來?”

    “這個程禦醫沒說,他隻是說如果沒有什麽意外,君莫離就會醒過來。但是到底會不會發生意外,就不得而知了。”

    意外,是現在最可能發生的事情。

    且不說君莫離現在本身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再加上暗中有人虎視眈眈的盯著。

    若是有人在他的飲食中多加點什麽,那隨時都可能是要命的。

    他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不行,我還得進趟宮。”

    “你進宮做什麽?”她看了他一眼,“是為了君莫離的事情?宮傾雪說過了,她會讓她母親天天進宮探望,飲食都由宮外帶入。她母親親自下手,不假手任何人。”

    “不行。”

    “不行?”南初月一臉錯愕的看著君北齊。

    在她看來,這是目前最好的堅決方式了。

    雖然麻煩了一點,但是宮傾雪的母親,絕對沒有害自己的女兒的道理。

    如果連母親都信不過,那麽已經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君北齊抱著南初月進入桂苧殿,將她放到床上,開口說道“她母親確實不會害她,但是將飯食日日這麽送入宮中,要花費多少的時間?她真的保證,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嗎?”

    “即使最開始可以,之後呢?想通過這樣的方式確定絕對的安全,不如讓程禦醫留在那裏,對所有要被君莫離碰觸的東西,一一查驗。”

    很顯然,經曆了朝堂多年的爾虞我詐,他思考問題的時候更加縝密。

    南初月點了點頭“你說的對,路上的時間長了,很難說會不會發生什麽意外。”

    “所以,我現在必須入宮,將這件事的利弊說清楚。”

    “不用了。”

    對上君北齊疑惑的眼神,南初月聳聳肩,一五一十的解釋道“當時提出這件事的時候,宮傾雪自己留了個心眼。她讓程禦醫留在東宮,不論任何人送來的東西,都經過查驗之後才能給君莫離服用。”

    君北齊點了點頭,一刻慌亂的心算是安定了下來。

    他看了眼一臉倦容的南初月,伸手為她脫了鞋子“這幾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否則,你的身體熬不住的。”

    確實是疲累不堪,南初月倒是沒有拒絕。

    她點了點頭,卻又忍不住詢問“那你呢?你也很久沒有睡覺了。”

    他看著她一臉擔憂的模樣,突然笑著湊近她“想讓我陪你睡?”

    明明隻是字麵上的意思,可是被他用一種很是特別的語調說出來,透出的意味很是深長。

    讓南初月麵上泛出了緋色,抬手在他胸膛上敲打,嘴裏的言語滿是嬌嗔“你在胡說些什麽?”

    “原來月月不想我睡臥房,那我隻能去書房了。已經幾天沒有好好睡覺了,回到自己家,也隻能睡書房。哎,大概這就是命吧,沒有辦法。”

    可憐兮兮的語調,讓南初月瞪著眼睛,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