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要王妃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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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宴算不得什麽上等宴,那麽坐下來吃頓便飯就沒有什麽太多的講究了。

    當即喬青峰就坐了下來,與他們夫妻二人一同用午膳。

    算起來,軍中飲酒是大忌。

    自然這桌上所謂的酒也不過是茶而已,喬青峰喝了一口,就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南初月看著他的反應,笑著說道“喬大哥,這頓酒宴就當欠著。等到大軍旗開得勝的那一天,我一定給你補上,我們不醉不休。”

    “好,屆時不醉不休!”

    都是心懷家國天下的人,自然是不會拘小節,很快就進入了真正的主題——

    詢問喬青峰此次回去,得到了哪些消息。

    “喬大哥,掌櫃的有和你說起我父親的事情嗎?他怎麽樣了?”

    自從上次雲太妃意圖對南家下殺手,君北齊提前派人將南家遷移之後,就沒有人再見過南戰野。南初月為了防止被人發現,也沒有私下去別苑見過。

    喬青峰笑了笑“此次,在下在店鋪裏見到了南老將軍。”

    “什麽?”南初月瞪大了眼睛,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顯然,她想過無數種可能,有關喬青峰了解南戰野的事情,隻是怎麽都沒有想到他竟然見到了南戰野。

    君北齊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重新拉回到凳子上。

    這一動作,讓她也冷靜了幾分“喬大哥,你是說在店鋪裏看到了我父親?他……在那裏做什麽?”

    “南老將軍說現在局勢特殊,他一直躲著不合適。何況南家店鋪是他一輩子的心血,他怎麽可能不聞不問?這一次糧草的問題,是他親手處理的。”

    聽到這些,南初月的眼睛裏不自覺的顯現出些許的水潤。

    南戰野當年之所以解甲歸田,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朝廷之內的結黨營私讓他煩亂,不願意再有所接觸。

    這些年,他一心經商,有了大片的家業。

    不曾想,到了這種時候,卻還是不曾說半個“不”字。

    她的心裏突然有一種叫屈的感覺“父親半生戎馬,半生經商,都不曾虧欠朝廷半分。可是朝廷……從頭到尾,何曾憐惜過他?”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看向了君北齊。

    他的眉梢微挑,輕聲說道“月月,這件事總會被說清楚的。等到班師回朝的那天,我定然稟明聖上,為南老將軍正名。”

    不論雲太妃在京都如何的作妖,他們都定了必勝的決心。

    何況現在君莫離已經離開了雲太妃的控製,那麽擁護君莫離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到時候,為南戰野正名,也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

    南初月舒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麽。

    一頓午膳吃完之後,喬青峰離開,南初月靜靜的坐在榻上,一雙眼睛直直的並不是盯著什麽看,而是早已雲遊天外。

    君北齊上前將她攬入懷中,柔聲勸慰“不要擔心,方才不是說了嗎?父親的氣色很好,想來是身體有了極大的恢複。”

    “恢複是正常的,沒有人在他飲食裏暗中做手腳,自然會好很多。隻是想到,最後一次與父親見麵,鬧得不歡而散,心裏就難說。”

    說著,她一直隱忍著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由於南昕予的事情,南初月和父親南戰野是吵得不可開交,甚至說了一些紮心的話。

    現在想來,當初的衝動似乎已消散殆盡,剩下的就是無盡的傷感。

    她抬手擦了擦眼淚,聲音裏滿是哽咽。

    君北齊將她摟入懷中“父親不會計較這些的,如果他計較,就不會將糧草運送過來。”

    “當時……”

    “當時他為南昕予考慮,不代表不愛你。隻是那時候,他覺得南昕予無比的可憐,沒有依靠,而你得到了所有的一切。他並沒有真的舍棄你,不能隻聽他說的話,要看看他做了什麽。”

    是啊。

    南戰野確實提出了讓君北齊納南昕予為妾的事情,讓南初月覺得這是父親在聯合旁人打她的臉。

    可是設身處地的為當時的南戰野想想,他也不過是想為自己的女兒找個歸宿,不會受到任何的欺壓。

    至於對南初月,他已經將大半家產放到了她手裏,怎麽能算是不貼心呢?

    想到這裏,她的眼淚更是滾滾落下,投進君北齊懷中哭了起來。

    他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哭吧,將所有的悲傷都哭出來。等我們再回去的時候,你們父女也該見麵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都過去吧。”

    ……

    隨著喬青峰帶著第一批糧草到達之後,陸陸續續就有糧草被運送到。

    等到第十天的時候,原本空虛的糧倉放滿了糧草,所有人麵上都是喜形於色的表情。

    他們心裏很清楚,到了要上陣殺敵的時候了,不需要繼續在營地苦苦堅守了。

    南初月對此也很是興奮,不過她並沒有去找寧清,而是寧清自己找上門了。

    他著上半身,身上帶著荊條,跪倒在營帳門口“寧清特意來向王妃請罪!寧清特意來向王妃請罪!”

    連著聽了兩聲之後,南初月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第一時間衝了出去,就看到了他跪倒在地,身負荊條的模樣。

    “寧將軍,這是為何?”她立即上前去扶。

    寧清卻沒有起身,而是拱著手說道“王妃,寧清我願賭服輸。當日你我立下軍令狀,現在糧草悉數到齊,這條命任憑王妃刀剮!”

    他說的是氣衝雲天,南初月是覺得血淋淋的。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想過要對寧清做什麽。

    不過看這架勢,他倒是真的有把她剮了的想法。

    想到這裏,她僵硬的扯了扯唇“寧將軍,大家都是東城國人,為了東城安危在這裏,現在將軍這樣讓我如何自處?還是說,如果糧草晚了一天,將軍真的要我的項上人頭?”

    寧清的眉頭緊緊的皺著,沒有說話,麵上的表情還透著幾分他真的這樣做的意味。

    這就有點尷尬了,劇情不往下走,南初月在那裏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在這麽一出大戲,周圍看戲的人不少。

    華瀛豐走了出來“王妃都扶你了,你還跪著,難不成是要王妃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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