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話都敢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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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北齊當然明白南初月的意思,他低頭看了眼帖子,輕輕地彈了一下,才開口說道“你準備過去嗎?”
“今天呂夫人親自帶著呂湘兒過來送帖子,這樣的情況我都不去,未免顯得我太不近人情了吧?”南初月不答反問。
“你和呂家,有什麽人情往來嗎?”
“這個……”她微微頓了一下,聳了聳肩膀,“確實沒有,但是對方這麽邀請,總覺得是盛情難卻。”
“你就不擔心使詐?”
對上君北齊的眼睛,她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這個可能性還是極大的。所以,你不建議我過去嗎?”
對於去丞相府參加賞菊宴,南初月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心動。
不過是不想給君北齊找麻煩,也不想顯得自己太過孤高。
但是如果君北齊有別的考量,那麽這件事確實就要從另一個角度去考慮了。
畢竟她的目的是讓君北齊在朝堂之上沒有那麽多的敵人,不是讓自己成為她的麻煩。
君北齊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呂相是十足的老狐狸,並且他和皇上,其實是同一種人。”
同一種人?
南初月的眼神裏閃過了疑惑的神色,似乎有點不明白君北齊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事實上,也不過是轉瞬間的事情而已,她就反應了過來。
當年呂夫人收受賄賂的事情人所共知,呂相為此受到了責罰,從那之後呂夫人再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並且日日誦經念佛。若是國內發生災患,更是第一個衝上去。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顯示著那次事情,讓呂夫人受到了教育。
南初月也一直是這樣認為的,可是現在在君北齊的提示下,她卻發現了其中的貓膩。
東城國算不得閉塞,女子也有很多活動要參與,但是與男子畢竟是不同的。
像遞送財物這樣的事情,一般人怎麽會直接送到內宅,而不通過呂相呢?
說到底,所有的一切應該都是在呂相的授意之下完成的。
表麵看上去是呂相因為呂夫人的行為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事實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呂相咎由自取。
這樣的結果,讓南初月不自覺的倒吸了一口氣。
與君莫離和宮傾雪的事情,還真的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隻是宮傾雪已經香消玉殞,呂夫人依然是呂夫人。
這其中的差別是為什麽,南初月不想去探究,內心卻有一種涼涼的感覺。
“所以,呂相是不可能輕易放棄讓呂湘兒入宮的念頭,更是極力想讓她成為後宮之主?”她輕輕地問出了心裏早已有答案的問題。
“對。”君北齊也沒有給出第二種答案。
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坐到了椅子上,麵上不再是方才俏皮的神色,麵上透出了說不出的情緒。
他伸手將她抱了起來“何必為別人的事情,讓自己這麽不開心?他們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呢?”
南初月靠在他懷裏,伸手攬住他脖子,悶悶的說道“你說的都沒有錯,可是我的心裏就是覺得開心不起來。”
“最近確實是沒有什麽開心的事情,不然……我們回一趟西離?”
西離是南初月自小長大的地方,隨著諸事平定之後,南家一家也回到了定居的地方,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最初。
她的眼神微微發亮,麵上明顯透出了期待的神色“可以嗎?”
“有什麽不可以?”
“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去嗎?”
對於回西離,她自然是很是期待。
可是想到要和君北齊分開,內心還真的很是不舍。
“可以。”他笑著抬手刮了刮她的鼻頭,“現在各方勢力基本上都已經平定下來,剩下的事情就需要花時間慢慢的去調理了,我自然是多了不少的時間。你想去哪裏,我都可以陪你去。”
“如果我想讓你隱歸,也可以嗎?”
這句是南初月的心聲,可是她終究沒有說出口。
不單單是因為有些事情,如果是強求就失去了意義。而是她心裏多少明白,他有他的雄心壯誌,強行將他的雄心壓進兒女情長的溫柔鄉,未免是有些過分了。
何況,他為她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如果他想留在這裏,那麽她也隻能陪著他。
何況生活若是一直這麽平靜的過下去,那麽她也沒有任何的意見和想法。
她麵上露出了笑容,一雙眼睛都閃耀著愉悅“好,不過在回西離之前,呂相家的賞菊宴,還是要去參加的。”
對此,君北齊督導室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其實不去也沒有關係。”
“已經答應了。”
“那你到時候小心點。”
“放心吧,有傅姑娘陪著我,不會有問題的。”南初月麵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暗衛解散之後,不少人都四散離去。
喬青峰和傅燕瑩也離開京都,去了一趟南嶺。
不過他們並沒有想就此在南嶺定居,隻是看了看就回到京都,重新留在了南初月的身邊。
有傅燕瑩這樣一個高手在身邊,南初月出行安全,基本上處於無虞的狀態。
之前喬青峰和九稚也是步步緊跟的保護,但是某些情況,男女有別。
有傅燕瑩陪著,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縱然遇到什麽特殊的情況,傅燕瑩也能抵擋一陣。
所以,南初月要去呂家參加賞菊宴,君北齊並沒有太過在意。
殊不知,這個小小的不在意,差點引發了大麻煩。
……
呂府。
南初月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就發現呂家門口停了不少的馬車,很是熱鬧。
橘秋扶著她,麵上的神色也很是意外“這隻是一個賞菊宴嗎?好多人,好熱鬧啊。”
“呂相的身份和地位擺在那裏了,想與呂家結親的人自然是不在少數。再說呂湘兒無論是外貌還是才情,都是一等一的,今天自然是不少公子參加,想要得到美人的垂青。”
“我覺得她和小姐比起來,差遠了,哪裏算得上美人?”
“橘秋!”南初月嗬斥了一聲,“這裏是什麽地方?你是什麽話都敢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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