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對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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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眯了眯眼睛,麵上透出了冷笑:“這是想和哀家玩燈下黑嗎?既然她們這麽想玩,那就來吧。”
“太後?”
“去找皇帝。”
“是。”
隨著一具小太監的屍體被找到,關於小太監畏罪自殺的消息,瞬間就滿天飛了。
至於關於他背後人的猜測,更是眾說紛紜。
尤其是傳出他本身是慈寧宮的人,手裏又有永和宮的令牌是,整個後宮幾乎都處於沸騰的消息。
得到這一消息的永和宮,空氣都變得凝滯起來。
芯兒說完一切之後,看著蘇雪兒皺眉沉思的模樣,也不敢開口,更不敢多話。
芸兒在旁邊,更是一臉著急的模樣。
蘇雪兒的神色倒是很平靜,眼神裏的情緒也算得上是淡然:“確定消息不會有問題?”
“是,娘娘。宮裏都傳開了,高公公在那小太監的住處找到了一塊永和宮的令牌,太後勃然大怒,已經去見陛下了。這可怎麽辦?如果真的查到娘娘頭上,可如何是好?”
這是蘇雪兒第一次見芯兒麵上露出急色。
可見,對於事態的發展,芯兒一點都沒有想到,整個人頓時手腳就慌了。
蘇雪兒的麵色到是很淡然:“永和宮的令牌,一共有多少?”
“回娘娘,本宮的人,每個人都有一塊標有名字的牌子。除了本宮之外的,還有五塊可以進出永和宮的公共牌子,一直都放在庫房裏,沒有動過。”
本身蘇雪兒就不是一個喜歡交際的人,而她被君莫離“獨寵”,更是受到了多方的盯梢,使得永和宮的行為都很是小心。
所以,蘇雪兒不許永和宮的令牌外散,以免發生不要的情況。
結果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情。
蘇雪兒的眼睛眯了眯:“那你去倉庫看了嗎?”
“奴婢一聽說,就去看了,倉庫裏,確實隻剩下四塊了。”
“還真的是少了一塊,那平日裏倉庫裏的令牌是誰守著?”
芯兒還沒有說話,芸兒就直接跪倒在地:“娘娘,娘娘,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的錯,你罰奴婢吧!”
說著她就在地上開始不斷地磕頭,並且力道相當的大,很快額頭上就見了血。
這樣的情況讓蘇雪兒心裏“咯噔”就是一下,如果不是自覺有問題,芸兒怎麽會做出這樣的反應?
蘇雪兒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差點坐不住直接暈了過去。
她的手死死的握住了扶手,強撐著沒有暈過去,說出的話帶著些許艱難:“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說清楚。”
“回娘娘,”芸兒的言語裏已經帶上了幾分哭腔,“那塊令牌,是奴婢給了小順子的。”
“為什麽?”蘇雪兒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她的內心基本上已經有幾分了解了。
隻是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這件事會發生在她最信任的人身上。
縱然芸兒一直以來都是粗枝大葉,說話也是沒輕沒重,但是蘇雪兒從來不認為她會做出有害永和宮的事情,結果信任終究是辜負了。
芸兒睜大了眼睛,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了下來。
她想說什麽,卻因為太過哽咽,而一個字都說不出。
蘇雪兒也不著急,就那麽靜靜的坐在那裏,甚至沒有去看芸兒。
“娘娘,”芸兒帶著哭腔的聲音響了起來,“小順子一定是被害死的,這件事和他無關,他定然不是參與毒殺的人,更沒有想要陷害娘娘,娘娘相信奴婢好不好?”
蘇雪兒耐著性子聽她說完,淡然的開口:“本宮不想知道你的猜測,你隻要告訴本宮,你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做?”
語調依然很淡,詢問的話語,也是用了平鋪直敘的調子,給人一種她似乎並不是很在意這件事的感覺。
但是芸兒在蘇雪兒身邊久了,自然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隻有蘇雪兒真的惱了,她才會有著的反應。
芸兒的內心很是惶恐:“娘娘,娘娘,奴婢……奴婢和小順子……”
旁邊的芯兒大抵是看不下去了,出聲說道:“娘娘,這件事奴婢多少知道一點,還是由奴婢說吧。”
“你說。”
“回稟娘娘,小順子是慈寧宮的太監,由於年歲不大,受了不少的欺負。一次奴婢和芸兒偶然看見,芸兒覺得他可憐,就出麵製止。”
“隻是覺得可憐嗎?”
“芸兒和奴婢說過,那小順子很像她的弟弟,讓她忍不住想保護。所以,打那之後,芸兒常常會給小順子帶點吃的。”
像弟弟?
蘇雪兒的視線落在芸兒的身上:“是芯兒說的這樣嗎?”
“是,娘娘,奴婢確實是覺得小順子長得像奴婢的弟弟。奴婢的弟弟福薄,小小年紀就患了重病夭折了。所以奴婢見到小順子,想對他好,沒有想到他……”
說到這裏,芸兒已經說不下去了,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她哭得很是難過,隻是一時間也不知道,她是在哭小順子的亡故,還是在哭令牌的問題,讓她也可能會步了小順子的後塵。
唯有蘇雪兒的麵上沒有一點表情的變化,似乎這件事完全沒有影響到她的情緒,更沒有引起她一點點的惻隱之心。
“你覺得他像你弟弟,給他送吃的,照顧他……本宮都不管,那你將永和宮的令牌交給他,是為什麽?”
“娘娘……”芸兒隻說了兩個字,就沒有辦法說了。
她張了張嘴,麵上有著無法言說的表情。
蘇雪兒冷笑了一聲:“怎麽,現在不好意思了?你將令牌給他的時候,就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天嗎?”
“娘娘,奴婢當時給他,就叮囑過,千萬不要讓人看到。”
“所以,現在被人看到,完全是意外?”
“娘娘……”
“你既然不願意說,就由本宮替你說吧。”
如果說蘇雪兒方才的眼神很是淡然,看不出任何多餘的情緒。
那麽此時,她的眸光裏透出的就是凜冽的寒意,一眼似乎都能讓人的全身的血液凍結:“根本不是什麽像弟弟,而是你和他對食,所以給他令牌,是方便他找你,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