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衣服，還有鞋，都拿過來了。”
    杜橋腳步一頓，接過沈持遞過來的袋子，轉頭進了旁邊的衛生間。
    等換好衣服出來，就見病床上的人這會已經坐起來，沈持把早飯給擺到支好的小桌子上，兩個人都沒有動筷子，一副等她一起過來吃的架勢。
    沈一舟拿起一雙沈持剛剛拆好的筷子，朝杜橋遞了遞，一副老父親的口吻，“過來吃早飯。”
    杜橋：“······”她就乖乖過去了。
    一頓飯吃得無比沉默。
    沈持好幾次想出聲說點什麽，都被麵前兩個人之間詭異的氣氛給噎了回去。
    杜橋在沈一舟的注視下乖乖喝完一碗豆漿，放下碗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我先走了。”
    沈一舟點點頭輕嗯一聲，“不用緊張。”
    杜橋一時間不知道他這句囑咐是讓她考核不用緊張還是因為方才兩人之間的對話不用緊張，隻側對著他點點頭，“我不緊張。”
    “哢嚓”門一關，沈持收回看向門口的視線回頭，偷偷看了看自家小叔，在人朝他看過來的時候張張嘴巴，還是沒能忍住問出聲：“小叔，你跟杜小姐，你們兩個，我剛剛在門口聽見你們說的話，你是認真的嗎？”
    雖然因為太過吃驚有些語無倫次，但好歹也算表達清楚了。
    沈一舟沒點頭也沒搖頭，隻眸光淡淡地看了麵前的大侄子一眼，“不是衝動，而且，她已經畢業了！”
    沈持迎著沈一舟的目光定定看了好一會，抬手捂住腦袋閉了閉眼，“讓我緩緩。”
    他家小叔這是老牛吃嫩草吧，關鍵是這人到底是什麽時候起了這個心思的，他之前居然半點沒有看出來。
    不得不說藏得可真夠深的，這挑明挑的時機也夠好。
    杜橋開車從醫院到學校的一路上也冷靜下來了。
    正如她了解沈一舟，沈一舟可能更了解她。
    沈一舟不會無憑無據亂說話，而她哪怕平時相處的時候也會開點無傷大雅的小玩笑，也不會開這種敏感的玩笑。
    所以她問出話的時候，心裏未嚐沒有那麽一點隱秘的小心思，卻怎麽都沒想到會得到一聲‘好’。
    現在回過頭想想，她也並非一時衝動，而沈一舟也並非心無波瀾。
    隻是，接下來要怎麽辦？
    繼續裝作向以前一樣相處，還是試探著再往前邁一步。
    考核教室近在眼前，杜橋深吸一口氣，摒棄掉心裏雜七雜八的想法，心無旁騖走進去。
    她很清楚，這場考核，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若說在這之前是為了能夠留在這所她越來越喜歡的校園裏，那麽現在又多了一個理由。
    她想獲得一個能夠跟沈一舟並肩而行的資格。
    上午考核答辯，下午就會出結果。
    昨晚沒睡好午後有些困倦，杜橋捏著手機強打精神，等著通知考核結果的郵件。
    終於在下午三點的時候，收到一封來自學校的郵件。
    她手指微顫地點開，就見上麵寫著：“恭喜杜橋，本次教研院考核通過。請於明早九點到物理學院教研組報道，需攜帶證件·······”
    一連看了兩遍，杜橋才把郵箱退出去，猶豫片刻，給沈一舟發了一條微信過去：“我考核通過了。”
    片刻後，微信回來一條消息：“恭喜，得償所願！”
    杜橋在‘得償所願’四個字上看了好一會，總覺得這其中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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