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風暴即將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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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那邊,除了讓姚葉庭去給榮華送信之外,可還有其他的動作。”
帝王心思再次出。
“回皇上…”
雲總管當即躬身。
“除了給太子妃娘娘帶信,太子再沒有其他舉動,每日裏都勤勉批閱奏章,與各部大臣商討朝政國事。”
看了一眼瑜皇,才又言
“就是六皇子那邊,自蘇二公子組織軍事演練以來,六皇子已多次拔得頭籌,在軍中頗有了些威望與追隨者。”
六皇子和太子乃一派,太子沒動,六皇子卻動,更在軍中得此威望…
“老六拔得頭籌?”
瑜皇瞬間帝眸沉色。
六皇子是什麽身手,蘇二又是什麽身手,瑜皇心中清楚的很,六皇子能在蘇二的手底下拔得幾次頭籌?
“蘇二呢!怎還未至?”
此一聲,濃濃帝威。
蘇二和雲穆靖暗下聯合,而今雲穆霄竟幾次贏過了蘇二,怕是蘇二故意放水,故意為之,是讓他忌憚太子一派?借以他之手去鉗製太子他們?
帝王心思,如此疑心之病又當即生出。
雲總管趕忙讓身邊小太監去過問。
一息時,小太監前來,所言蘇二為何還未至,是因為蘇二被七皇子攔截在了第二道宮門處,才沒有前來。
聽得乃七皇子所攔,瑜皇再次揉了眉心。
“朕乏了,讓蘇二回去吧!”
最終,瑜皇又一次如此放縱雲穆靖。
哪怕對雲穆靖也帝王心思,可終究是溺愛雲穆靖的父皇,一再縱容。
而蘇二與雲穆靖在第二道宮門口碰見,準確來說是蘇二他先一步來了這裏,專門在這裏等著出宮的雲穆靖。
也為故意做出他被雲穆靖攔住的假象。
兩人碰見,彼此看著一眼,並沒有多言什麽話,隻是一前一後出了宮門。
直到離開皇宮後,蘇二才將雲穆靖拉進一條小巷道內,隨即才開口
“太子那邊有異動。”
此言,極其肯定的話。
“我知道。”
雲穆靖直接一聲冷笑
“父皇終究還是拿了太子來鉗製我,一但涉及皇位,父皇就是九五至尊,帝王心思,而非溺愛我的父親。”
魅色眸子內,一抹失落一瞬劃過。
女兒身怎麽了,女兒身怎麽就不能為君為王,她雖為女兒身,可她乃是男兒心,他,從來都隻是七皇子,而不是從一出生就不存在的六公主。
“蘇昱陌,太子這邊我會著人盯好,你把雲穆霄‘看顧’好,再怎麽牢固的兄弟情,一但觸及到皇權地位,就會脆弱的不堪一擊,從內瓦解…”
正是雲穆靖讓蘇二故意給雲穆霄製造那等拔得頭籌的機會,讓雲穆霄在軍營中的聲望日漸高漲,更膨脹。
一但雲穆霄軍心日盛,日盛到甚至可以與太子在朝堂內持平,那麽他們那堅固的兄弟情義,隻要他輕輕送上最後一根稻草,就可以完全被壓倒。
此番言語,雲穆靖之心思亦深沉如斯。
蘇二聽著,那寡淡神色才生出了變化,眉頭微蹙一息,卻終是沒多言,隻是叮囑了一聲在瑜皇麵前做好七皇子,他是父親,而不是父皇。
如此一句似乎矛盾的話,蘇二先走了。
雲穆靖卻明白蘇二什麽意思。
當他認瑜皇隻是父親,那麽瑜皇就會隻是溺愛他的父親,若是他拿瑜皇當父皇,那麽瑜皇就會是帝王,瑜皇對他之心,全在他待瑜皇之心。
是父親,還是帝王,皆在他的一念之間,而這也是他與太子抗衡的最強武器,也是太子他不會像算計雲穆逸一樣來算計他的保障,他能肆無忌憚,可太子卻必須瞻前顧後。
隻因為他是瑜皇溺愛縱容到可以沒有底線的七皇子,太子他們若真的要對付他,那就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
雲琅國中,這一切的風雲皆在暗地裏動輒著,而最終究竟是道高一尺,還是魔高一丈,那就是各憑本事。
而諸暹國內,一場明麵上的風暴卻即將起。
距離觀陽峰尚有十裏地,雲霽出現在這裏,一身玄衣,寒漠塵的裝束。
隻是麵上並沒有銀黑麵具遮擋那雋美容顏,而是他那白色蒙緞遮掩。
身後所跟之人乃蕭沐白。
而一旁另一人雲淩,他也沒有遮容,隻是他竟穿的是‘逍’的衣物。
雲淩,他便是逍遙護法中的逍護法。
“世子,主上那日言三日後要在觀陽峰約見毅親王,明日便是三日後。”
麵對雲霽,蕭沐白身上沒有那種麵對寒漠塵時的小心翼翼,隻有恭敬。
站立山間,一陣風起,便會吹動鬥篷衣袂搖曳,四周風景皆為其點綴。
“即日起,喚回我主子吧!”
如此一聲言,雲霽的視線隔著眼上蒙緞,眺望向諸暹京畿內的清風榭。
今日一別,此生就真的再不見了。
他也再不是霽月世子。
“諾,主子。”
蕭沐白與雲淩一眼對視,隨後皆低垂了頭。
再沒有言語。
四周靜謐了,靜謐的隻餘下微風吹動的聲音,伴隨著不時一聲鳥鳴。
雲霽就這麽眺望著,安靜站著一動不動,直到那高空豔陽西下過半…
垂落衣袂內的玉指抬起,將眼上那一條屬於霽月世子的白色蒙緞取下來,混沌虛無的盲人世界也漸漸消失。
這一雙絕美的丹鳳眼,內裏渾濁開始化作透亮,漸漸地,四周的模糊也開始變得清晰,在沒有蘇嬈的情況下,雲霽的這一雙眼,竟看見了。
可對於如此情況,雲霽卻一點沒有喜悅,因為這將預示著他的消失。
而雲霽的這個動作,也讓雲淩和蕭沐白開始變得謹慎,心神完全繃緊。
“阿靖終還是走上了那條不歸路,這既是她自己選擇,那便讓她自己去闖。
寒漠塵出來後,你們將此事告知他知曉,他可以動諸暹,可以滅澹梁,但雲琅他不能動,這是我們欠阿靖的。
瑤姨之死,乃為救母後,阿靖是瑤兒唯一的骨血,隻為此,他也不能動雲琅,若他不聽,那就提及蘇嬈。”
此一番交代,銀黑麵具終是遮擋了那雋美容顏,隻留下了那一雙愈發透亮的丹鳳眼,漸漸開始變的冰寒。
驀地,腳步踉蹌,雲霽毫無征兆的昏厥。
“主子…”
雲淩快速攙扶住。
蕭沐白也一旁扶了雲霽,卻剛觸碰到雲霽的手臂,昏厥的雲霽便睜了眼。
明明是一雙丹鳳眼,可此刻這雙丹鳳眼內隻有屬於寒漠塵的嗜血冰寒,完全沒有了雲霽那種黑曜石般的透亮。
一個人,或者說是兩個人,兩個人格,謫仙與幽冥,一個天上謫仙,一個地獄幽冥,雖為一人,卻又是彼此單獨的個體,皆有著各自的獨立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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