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山洞內的熾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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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嬈發怒,雲霽卻又笑了,很開心的笑。

    明明麵色極其蒼白,卻一點難以減弱他半分風華。

    “嬈嬈沒有恨雲霽,沒有怪雲霽,這便好,雲霽這就滾,滾的遠遠的,絕不讓嬈嬈再看見,絕不會看見。”

    又走了。

    真要滾遠。

    “啊…”

    蘇嬈卻這麽一聲抓狂,直接抓起地上的雜草,朝著雲霽的身上就砸了去。

    “你為什麽要出現,為什麽要出現,既已不告而別,那就應該好聚好散。

    為什麽還要這麽來纏著我不放過,雲霽,我不愛你,我一點都不愛你,我隻是在利用你,利用你而已。”

    哭泣。

    蘇嬈整個人都蜷縮,蹲在了地上。

    她明明從不喜哭,為什麽還要哭。

    為什麽?

    “別哭,都是雲霽的錯,是雲霽沒有控製住自己,控製住自己已經壞了的心,才會這麽又來招惹嬈嬈。”

    將蘇嬈攬入懷,雲霽認錯,皆是因他。

    “對,都是你的錯。”

    蘇嬈一把拉住雲霽的手臂,直接咬了,很重的力道,血色彌漫口中,她才鬆開,看著雲霽一眼,方才又看清雲霽的這一雙眼,好美的丹鳳眼。

    “你,是誰?”

    這聲囈語,蘇嬈昏在了雲霽的懷中。

    臉蛋早已通紅似那熟透了的紅蘋果。

    “嬈嬈…”

    雲霽一聲慌,修長大手撫了蘇嬈額間。

    蘇嬈整個人,滾燙的似乎都置身了火爐之內。

    雲霽忙抱起蘇嬈走到一旁的草堆上,雙掌相抵,一股渾厚內力自掌心而出,順著蘇嬈的奇經八脈而入。

    山洞內,這一息熾愛,而山洞外,出來離開的暹毅遲韶,他已在一處山坳內發泄很久,方才讓自己心中的那股子邪火消沒,整個人也才冷靜。

    轉眸,望去峽穀一眼,收起利劍後,在山坳中撿了一些半幹的柴火。

    回去。

    夜,已過大半,下落的滂沱大雨卻尚未曾停歇。

    山洞內那本已快要燃盡的篝火並沒有熄滅了,而是再次燃燒的旺盛。

    雲霽已不見,隻蘇嬈一人趴在草堆上睡著。

    不知剛剛的那一息之事究竟是真實發生的,還是它隻是蘇嬈所做的一場夢。

    隻是從蘇嬈嘴角的那一點咬痕方知,那不是夢。

    暹毅遲韶走進來,見狀,不自覺的放輕了腳步,怕會吵到睡著的蘇嬈。

    剛走沒兩步,腳下卻感覺踩到了什麽東西。

    是蘇嬈的那個荷包,裝著逍遙令的那個荷包。

    荷包掉落在這地上,特別的髒兮,都已經看不清了上麵所繡的花紋。

    暹毅遲韶撿起荷包,將手中柴火放下,竟拿著荷包又出去,給洗幹淨。

    一息後,方才又進來,將荷包搭在柴火堆前,又將自己已烤幹的衣袍給蘇嬈蓋上,才又走到了火堆旁烤了自己又淋的內衫,沒有再去看蘇嬈。

    黎明十分,外麵下了一晚上的雨才停歇,火堆也滅了,那個荷包也幹了。

    暹毅遲韶這才又從腰間拿出昨夜所取得的逍遙令,準備給蘇嬈放回去。

    天已快亮,視線也完全已看見了,剛準備將那逍遙令放回荷包之內,暹毅遲韶手卻一頓,並不是他所贈府牌。

    “這…是…”

    瑞鳳眼,一息生變。

    暹毅遲韶追查逍遙樓已快兩年時光,對逍遙樓中的逍遙令,他怎能不知。

    倏然,暹毅遲韶目光直落那還睡著未醒的蘇嬈身上,一息,起身走過來,拿起了擱置在一旁的那把折扇。

    折扇打開。

    昨日殺了那麽多的人獸,沾染了那麽多血色,可這把扇麵上卻如此幹淨無塵,所繪山川河流,假可亂真。

    “逍遙令,玉骨扇,奩閣那位影掌櫃…””

    這聲喃呢,瑞鳳眼內驀然深沉難明。

    暹毅遲韶的大手竟伸向了蘇嬈麵前,將蘇嬈額間的那道難看疤痕遮擋了。

    看去一眼…

    麵容雖女相,可骨相難變,若是著顏易容…

    拂…

    驀地,一陣掌間風來。

    蘇嬈竟睜了眼,掌風直襲暹毅遲韶而來。

    暹毅遲韶快速後退,更側身而轉。

    方才避開蘇嬈這一掌。

    蘇嬈也坐起來。

    “怎麽,堂堂毅親王,竟乘人之危。”

    此話,蘇嬈眉目冰涼,聲音更冷,隻是當目光觸及暹毅遲韶手中所拿逍遙令和她的折扇後,心中霎時一動。

    “榮華郡主給本王的驚訝,真是讓本王次次心驚,郡主的荷包髒了,本王便幫郡主洗了一洗,這兩樣東西,郡主還是收好了,奩閣的蕭公子,亦或者說逍遙樓真正的樓主…”

    一股勁道,手中的逍遙令和玉骨扇直接飛過來。

    暹毅遲韶整個人完全清寒了神色。

    此一番言,似乎還帶著一股子竟被蘇嬈耍玩誆弄的憤怒,壓沉憤怒。

    蘇嬈一把接住東西。

    隨即,一聲笑

    “本郡主是不是,還不是你說了算,這是不準備再裝了,準備和本郡主坦誠,那正好,本郡主也有些事…”

    “王爺…”

    “小姐…”

    峽穀外,漠鷹和依影的喊聲傳來。

    蘇嬈後麵的話語被阻,眉黛當即擰了擰。

    “逍遙樓樓主,奩閣真正的蕭公子,一手極致精湛的易容著顏之術,本王著實佩服,隻是本王已無他事需與榮華郡主來相談,更無需什麽坦誠。”

    一把拿起來玄袍,暹毅遲韶大步離開。

    如此突兀變臉。

    蘇嬈一怔。

    怎麽回事?

    “一個兩個,可都是被雨淋壞了腦子嗎?”

    滿目的不明,吐出來這麽一句話,卻突兀怔愣住神色,昨夜那番記憶溘然湧入腦海,昏蒙間出現的那道月華…

    那,不是夢?

    “小姐…”

    依影快步進來山洞。

    蘇嬈回了神,隻是目光卻還有一息迷茫。

    “小姐,是出了什麽事嗎?”

    依影見此,麵上急色,疾步走到蘇嬈麵前。

    蘇嬈尚未再反應,外麵又傳來容楓的聲音。

    過問毅親王安好。

    蘇嬈眉間當即一動。

    容楓…

    “容楓來了?”

    這一聲問,蘇嬈也出山洞。

    心中對昨夜發生之事,夢境還是現實,一時再未想。

    依影後麵跟上。

    也就再未多想蘇嬈剛一瞬的迷茫反應。

    回答蘇嬈的問話。

    他和漠鷹擺脫野獸後,便在回去京畿搬救兵的半道上,遇見了容楓。

    “哦!那來的還真是巧,不早不晚,剛剛趕上。”

    蘇嬈此話,什麽意思,依影明白。

    澹梁使臣被他們解決,容楓便如此巧合出現前來…

    出去山洞後,見著和暹毅遲韶說著什麽話的容楓,那暖陽麵上此刻竟又生出那種沉色,顯然是因何大事…

    “澹梁太子,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真是藏的好深的一隻陰險狐狸。”

    蘇嬈沒走過去,完全沒有一點搭理容楓的意思,此聲低喃卻帶著濃濃冰涼,更帶一股子掩藏起的殺意。

    幾次三番抓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