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婚前又出鬧心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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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雲琅那邊會是何人也欲除趙蓮馨,我們之人與他們那麽碰麵,雖彼此未有探究身份,但難保過後不會有人查知。
    雖趙蓮馨之死竟為那般意外,我們之人未有出了手,但雲琅世族貫來深沉,若雲琅趙家並不信此為意外所致,有心探查,若為那方之人先查知,嫁禍於我國…”
    夜半間,一收到消息,事出此變故,漠鷹當即告知毅親王,對於對方之人身份可需有所防範,他們是否先查一查,以防萬一,先做準備。
    “不必。”
    仍乃守靈殿之地,毅親王為兄長守靈,非隻短短四十九日,而乃三月之久,今為最後一月,今夜為最後一夜,待得傍明之際,啟程回京畿。
    最後這一夜,他亦如送皇兄與侄女入皇陵之後守靈一般姿態,負手後背,駐足這靈台前,告別皇兄侄女。
    對於漠鷹所防範,並無須,即便他真殺了趙蓮馨,也都不必防他人知,未在他諸暹境內身亡,那死在哪裏都與他諸暹無關,何況今竟那般意外亡故,那就更不必多防範什麽。
    兩國之間和睦共處,無任何實證,怎會因一和親郡主之亡便不顧兩國邦交,且這和親郡主還是殺害他愛妃之罪魁禍首,雲琅又何以有臉麵找他諸暹不是,他不找事已是恩德。
    再者,而今雲琅皇者雲穆靖此人,對雲琅趙家,想必他更多是有所防備,趙家教出的女兒,為和親郡主卻心思那般歹毒,這更損及他雲琅臉麵,趙蓮馨死亡他必亦樂見其成。
    或許,此一番與他一樣出手之人就為他所派。
    雲琅國中,能在趙家的眼皮底下欲除趙蓮馨之人,除一國之君能做到,還有誰可輕易辦到,且還是那麽肆無忌憚派出人手,多半是他無疑。
    毅親王有九分肯定,且肯定無疑,漠鷹當即心中了然,他們王爺所言在理,如此,那便無須防微杜漸。
    “王爺,一切已備妥,王爺該歸京了,再不歸,朝堂之內終將生怨言。”
    傍明至,嚴冽將軍入內,車馬已妥,請王爺歸京。
    三月守靈,毅親王登基之事還耽擱著,這三月以來,在毅親王那次“過後再議”之沉言下,朝臣也不敢再前來催促,唯恐不慎惹怒毅親王。
    但國不可一日無君,雲琅與澹梁兩國已然百廢待興,尤其澹梁之國,新任澹梁之皇整動軍中,儼然學以雲琅之治軍,改柱張弦,矯國革俗。
    澹梁本就為文道之國,以仁治治理國家,國名遠揚三國內外,今加以治軍之策,長此以往,文武兼備之下,其國勢必不可擋,與雲琅不遑多讓。
    而他諸暹至今尚無皇,這如何是可,隻得幾次三番至嚴冽將軍府邸,望嚴冽將軍勸誡王爺能以國事為重,為先皇守靈,三月久,已足夠了吧!
    諸暹眾朝臣焦急,於嚴冽將軍而言也唯有相勸,他比朝臣了解暹毅遲韶。
    權勢與親情,王爺更重情,王爺雖為權傾朝野的毅親王,可他所為皆為先皇去征服天下,自己卻從未想,今先皇駕崩,留以聖旨,他即便心中再怎麽不想接也不得不接手。
    “還請王爺能歸京,以固朝局安穩。”
    暹毅遲韶未有動,好像沒有聽見著嚴冽將軍前番之言,就那麽負手後背駐足,燃燃閃耀的燭火勾勒他清寒麵上一半透亮一半陰影,更難以瞧清他之心思是如何,三月而過,人死難複生,活著的人還得繼續活著。
    嚴冽將軍瞧著片刻,見暹毅遲韶還未有動,隻得單膝跪地,以如此方式再次恭請王爺歸京,莫再逗留了。
    暹毅遲韶這才有動著,垂眸瞧去嚴冽將軍一眼,步履邁開走近了靈台前,再點三支香,燃了香爐之內。
    寥寥青煙起,氤氳一息暹毅遲韶之清寒容色,那一雙無有波瀾的瑞鳳眼,在思及皇兄侄女這一時才再生一息波光,神情間所現卻乃寂寥。
    雖隻短短幾年時,但曆經世事無常,皇兄與疼愛的侄女相繼離他而去,偌大一國隻留他一人,如此孤寂。
    燃了香,又撩袍跪地,告別皇兄,而後起身大步離開,無半分遲疑。
    一陣寒風過間,撩動蟒袍,迭起一抹威勢,暹毅遲韶還是那個權傾朝野的毅親王,一國梟雄,傲視群雄。
    嚴冽將軍麵上神情方一鬆,眉目更舒展,立刻起身與漠鷹一同大步跟上。
    此前心中也有些憂矣,先皇駕崩雖為皇後下毒所致,可其內之種種緣由,王爺心中也有難過去之悔恨。
    若非他為皇兄爭奪皇位,又何以給容玉兒可乘之機,皇兄或許就不會亡。
    可王爺也心明,不爭,下場隻有死,成為他人腳下堆砌的森森白骨。
    漠鷹,因收到之消息向毅親王進言防患未然,雲穆靖這邊,早朝剛罷,也有殷公侯府的沐侯爺前至禦書房中進言,他與漠鷹生有同番心思。
    吾皇剛穩固朝局,掌控整個琅京,得諸臣臣服,若為那批不知之人查知,他們雲琅新皇暗中手腳以動曾維係雲琅諸暹兩國邦交和睦之和親郡主,此事若為他人曉,恐再生事端。
    和親郡主殺害諸暹毅親王正妃被休棄遣送回國,此番事,雖過錯為趙蓮馨,但諸暹單方麵將其遣送回他們雲琅,本實為諸暹一國給予他們雲琅之莫大羞辱,更為和親郡主自身之大罪過,該罪責加身押解歸國。
    而與諸暹國,他們雲琅也必要好一番交涉才是,和親郡主所犯之罪責,所有說辭罪過皆乃他諸暹一國言,一方之言,真假與否豈可輕易評定,毅親王單方麵將和親郡主遣回是何意,這是在落他們雲琅的臉麵。
    可毅親王對和親郡主之罪,隻言及乃其私心嫉妒所為,未有上升至國家政局中,他們雲琅也就不可以此定下和親郡主之大罪過,亦不可向諸暹一國進行交涉過問,毅親王意欲何為,反而得默認下毅親王之作為。
    不默認下也得默認下,否則豈非向天下宣告,和親郡主所為乃他們雲琅暗下唆使,殺害毅親王正妃這和親郡主,若無其他顧慮在,雲琅又何以為此等惡毒女人與諸暹進行交涉。
    若是為著他們雲琅臉麵,可毅親王也隻是以一府後宅之內事處置的趙蓮馨,並未以此事借機汙蔑雲琅有所謀。
    毅親王之所為已然是考慮兩國邦交,毅親王無欲交惡,雲琅自也不欲動。
    默認下諸暹此番做法雖還是有落他們雲琅一國臉麵,但琅京內動剛平息,無論如何也不可因一和親郡主之罪而再掀起兩國不睦,動搖國本。
    今和親郡主未被押解歸國,她所犯之罪也隻為一人之罪,一人之過,隻為諸暹毅親王內宅之鬥,吾國皇上日理萬機,國事纏身,自不會有何等閑心過問此等女子拈酸吃醋造出來之禍事,若皇上刻意過問了,於旁人眼中反倒乃他們雲琅做賊心虛。
    明麵之上難過問,但暗地之中須除之,否則待其歸來,實為他們雲琅一國之恥,淪為一方天下之私下笑談。
    維係雲琅與諸暹兩國和睦的和親郡主,竟慘遭諸暹毅親王休棄遣回,雖為她自己造下,但終究還是丟了他們雲琅國臉,留之隻會成為雲琅難以洗去的一個汙點,平添這汙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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