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與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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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氣歸氣,卻不敢表現出來,畢竟現在的她不是墨月,8??u?8?x?s?`c?o
而且,他也如她一般,穿了件銀色的袍子,戴了個銀色的麵具。
不是爺要學你,我這張俊臉,整個煞峰的人都認識,不戴上不行!”見墨月斜著眼睛偷瞄他,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麵具,梗著脖子說道。
出門在外,他再沒有自稱“本帝”,簡單的“我”、“爺”兩字,讓墨月覺得親切了許多。
但君臣有別,她還是恭敬地回道:“屬下明白。”
屬下兩個字讓赤天河一梗,他皺眉道:“玄玉,你就不能平等點跟爺說話?”
墨月還是一臉老實相:“屬下不敢。”
屬下屬下屬下,我看,你不是屬下,你是屬豬!”赤天河怒。
還真叫您說對了,屬下今年十五,就是屬豬的。”墨月沒臉沒皮。
氣得赤天河差點暴走!
但他還是忍了下來,深呼吸兩口氣,好脾氣地哄著墨月:“玄玉,我這煞城的烈陽酒是最有名的,你要不要去嚐嚐?”
屬下不是來考察民情的嗎?”墨月疑惑抬頭,她還得寫個一萬字的心得呢,光吃喝玩樂能寫出個什麽來?!
赤天河一噎!但他腦袋轉得極快,旋即便道:“連我煞峰的烈陽酒都沒有喝過,怎配當我煞峰的大元帥?!再說了,酒能鑒人、能鑒國。一國的國風如何,8?u?8?x?s?`”
這個說得倒是有理。
墨月想起了春秋戰國時期,魏酒綿長,楚酒香醇,齊酒甘冽,秦酒苦烈霸道。魏國、楚國和齊國都是當時的超級大國,可最後卻都被秦國給滅了。因為酒性昭示著人性、國性。
再富的國,隻要國人的性子被磨平了,就會盛極必衰。
那麽,這煞峰的酒,又是什麽樣子的呢?
見墨月若有所思的模樣,赤天河便知有戲,忙在前麵帶路,一邊走一邊說道:“烈陽酒之所以叫烈陽酒,是因為釀造它用的泉水,是淌過煞峰的烈陽絕境,一路流淌下來的。”
哦?”墨月來了興致:“烈陽絕境被烈陽火充斥,是什麽樣的泉水,能流過那裏而不幹涸?”
是一泓冰泉,回頭帶你看看。”
赤天河低頭看著她的烏黑的發頂,眼中全是寵溺。
二人一路閑聊著,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吸引了無數路人的目光。
雖然他們都戴著麵具,可身上的氣質卻更加凸顯了出來,優雅清朗的少女,尊貴非凡的青年,怎麽看都像是一幅畫!
真配啊!”
真是一對璧人!真美好!”
感慨聲低低地從四周飄過來,墨月頓時一!
忙往前快走了幾步,不敢再跟赤天河走在一排。
畢竟,那個男人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她即便再喜歡他,也不能當小三……不,小七十三啊!所以,該避的嫌,她還是得避。
赤天河卻是心情頗好地勾起了唇角,邁開大步,重新追上墨月。
就這樣一追一趕的,二人終於進了赤天河推薦的那間大酒樓。
可在邁入大門的那一刹那,耳邊便傳來了說書人栩栩如生的聲音,讓墨月身子一抖,雞皮疙瘩險些掉了一地!
那說書人說道:“咱帝主那是苦苦哀求啊!說帝後的位子就是玄玉小姐的!如果她願意,那七十二妃他也可以不要!可玄玉小姐不幹啊!玄玉小姐不是尋常女子,她絕世天才,年僅十五歲的高級魔王啊!她應當翱翔於天際,而不應該被困於宮中,所以她大義凜然地拒絕了咱帝主的示愛!”
哇!玄玉小姐也太帥了吧!”座位中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坐在母親的懷中,一臉的崇拜!
那說書人又說道:“可不是!所以咱帝主才沒有冊封帝後!那位子就是給玄玉小姐留著的!”
天呐!帝主雖然花心了一點,但對玄玉小姐是真的不錯!隻比我家大郎差一點點……”有婦人感動地拭淚。她身旁的男人忙摟住她的肩低聲安慰。
哎。”說書人歎道:“自古多情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愛而不得,便會成恨!帝主愛而不得,便用大元帥之位綁住了玄玉小姐,這到底是愛?還是恨?咱就不知道嘍!”
墨月狠狠一抖!猛地轉身,拔腿就要出了這酒樓。
卻不料,赤天河胳膊一伸,直接攔在她的身前。
進去。要喝烈陽酒,這一家的最好。”
他的眼睛黑亮,絲毫不悅也看不出來。墨月納悶,說書人那胡編亂造的東西,他聽著就不氣?
要知道,那裏麵的內容實在太有損他的威名了!
屬下可聽不下去了。”墨月表示拒絕。
管別人的閑言碎語作甚?”赤天河挑眉:“身正不怕影子斜。進去!”
墨月委屈地癟了癟嘴,君令不可違抗,隻得跟著他進了酒樓。
他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她不是啊!
她喜歡他呀!聽著這些漫無邊際的編造,她隻覺得心中的醋味似要將整座酒樓都淹了!
沒錯,她吃自己的醋,吃說書人口中的玄玉的醋。
赤天河對玄玉,並不是那樣的情感。
這不過是建立在利益上的一場交易罷了。
她知道的。
墨月認認真真地整理了心情,跟著赤天河坐下,自動屏蔽說書人越說越離譜的桃花故事,眼觀鼻,鼻觀心,安安靜靜等著小二上酒。
小二,烈陽酒一壇,最好的小菜上三個。”赤天河吩咐道。
好嘞。”小二殷勤地記下,不一會兒便端了一壇烈陽酒來,放在桌子正中,衝著墨月道:“小媳婦這怎麽愁眉苦臉的?受你家男人的委屈了?喝點烈陽酒吧,最是忘憂!”
墨月險些沒一腦袋磕桌子上!
但這小二的話還沒說完呢,他又看向赤天河,將酒碗往他手中一塞:“兩口子吵架正常,交杯酒喝一口,夫妻沒有隔夜的仇!男人得主動點,主動點!”
說完朝二人一眨眼,飛快地退了下去,深藏功與名。
留下二人大眼瞪小眼,氣氛那叫一個曖昧又尷尬!
看什麽看!還不給爺斟酒!”赤天河被墨月瞪得有些臉紅,輕咳了一下,低吼道!
嚇得墨月手一抖,忙忙抱起酒壇給這位大爺倒酒。
這廝現在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打不得、罵不得、違逆不得。
墨月愈發懷念起以前的日子了,那時的赤天河,乖得喲,她指東他就不敢往西!
如今風水輪流轉,她也隻能都認了啊!
就在墨月與赤天河在外喝酒玩耍,過著二人世界的生活之時,神清漣的宮殿中,砰的一聲脆響!一個花瓶又化為了碎渣。
他居然和玄玉出去了?!”她表情猙獰,吼著跪在一旁的一位黑衣人。
因為動作劇烈,頭上釵環碰撞得鋃鐺作響。
是。”那黑衣人答道,語氣波瀾不驚。
他昨夜未臨幸任何女子,今天一早竟然和玄玉單獨出去了?!”她又一遍吼道。
是。”語調依舊。
神清漣一顫,頹然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