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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頓時凝固了,佐伯抓住手機的手指開始微微顫抖起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僵硬起來。雖然其他警察還沒有意識到,但在華劫眼裏,這種表現已經和投降沒什麽兩樣了。

    差不多該再威脅他一下了吧。

    華劫伸出的手充滿惡意地緩緩向前伸出,手指末端逐漸靠近了佐伯拿著的手機,毫無疑問這種慢動作會給人更大的壓力,同時華劫還故意以其他警察基本聽不見的聲音低語著:“得手了。”

    這句話當然逃不過此時正處於神經緊繃狀態的佐伯的耳朵,聽到這句充滿惡意的低語後,他終於忍不住把伸出的手機猛地收回一大截。這個大幅度的動作完全可以被理解為心虛的表現,此時華劫臉上的笑容終於從虛張聲勢變成真真正正的逮住獵物的微笑。

    “把手機給他吧!說不定他隻是虛張聲勢而已!”佐伯也在心裏呐喊著,更何況華劫的行為也未免太過刻意了,幾乎是一舉一動,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在暗示著自己他有辦法通過這台手機查到亞沙的位置,虛張聲勢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隻要把手機交給他,就再也沒有證據可以指證自己了!

    “但萬一是真的呢?亞沙能夠抵擋住這麽多軍人的火力嗎?”這種巨大的憂慮又始終在佐伯的腦海裏揮之不去,就連對抗刑警隊的時候,亞沙也是必須依靠佐伯的指揮才能如此完美地取得勝利,要是讓它獨自麵對人數和火力都強大好幾倍的軍人,絕對沒有任何勝算。為了亞沙的安全,就是可能性隻有百分之一,佐伯都不想冒這個險!

    周圍的氣氛已經明顯改變了,就是較為遲鈍的警察都明白,佐伯遲遲不肯交出手機的理由,才放下沒多久的槍口,又再次穩穩地舉起來。

    “好吧。”佐伯像是歎氣般的說道。隨後他飛快地把手機翻開,雙手抓住用力一扭斷成兩截的翻蓋手機掉落在地上,又被佐伯一腳踩碎,最終地板上隻剩下兩攤完全無法修複的手機殘骸碎片。外殼碎裂的聲音,徹底表麵了佐伯的態度。

    華劫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片,輕蔑地說了一句:“我可以認為這是認罪了嗎?”

    這個問題顯然是多餘的,因為一群警察已經舉著手槍衝上來把佐伯圍得嚴嚴實實,比較機智的幾個還用身體把華劫和佐伯隔開,避免佐伯最後的反抗會傷到他們的“龍崎警長”。

    在明白了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之後,佐伯終於放棄抵抗,舉起手上表示投降,同時向華劫問出了他最大的疑問:“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你說那個地下研究室?”

    “明知故問。”

    “哈哈,我從軍械庫拿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華劫輕笑著說道。

    馬上當初帶華劫進軍械庫的警員馬上就反應過來,向出發時背著個大背包,現在卻兩手空空的華劫問道:“對了,龍崎警長,你從軍械庫借的那些拆彈組拆除下來的未爆彈呢?那可以非常危險的東西,絕對不能亂放啊!”

    “我弄丟了。”華劫看都不看那個警員一眼就幹脆地回答道。

    “弄丟了?”警員非常誇張地抱著頭大喊,滿臉驚恐地用顫抖著的聲音說:“別別別開玩笑啊,那個火藥量可能足以能把整個警局炸上天的程度啊!這種東西哪能說丟就丟啊!隨便一個人撿到都不得了啊!不對,剛剛市區中心的大爆炸難道就是龍崎警長你?”

    “這個之後再討論。”華劫打了個手勢示意那個警員閉嘴。

    經由這場小插曲,佐伯總算明白了華劫的手段:“原來如此,用炸彈啊。”

    “嗯,存了這麽多未爆彈真是要感謝那群拆彈組人員啊,靠這些炸彈,不但幫助我們逃出控製室,還順便在地下二層炸出一條血路出來,幫大忙了。”

    “為什麽你的運氣這麽好呢?”佐伯發至內心的感概了一句。的確,這已經是佐伯第二次由於對武器裝備的錯誤判斷而失敗了,第一次是在警局地下停車場裏沒有猜到會帶消聲手槍而導致兩隻亞沙幼體白白死亡。這一次沒有猜到華劫會帶上大量炸彈而讓他成功逃離研究基地,在這兩件事中,碰巧能把得到的東西都派上用場的華劫實在是有點運氣好。

    “雖然也有一部分是我的疏忽就是了。”關於這一點佐伯也隻好遺憾地歎了一口氣,都警方和的武器裝備沒有充分的了解,也是他作為文職人員的一絲缺陷吧。偏偏這個缺陷會兩次打破自己的布局,實在是世事難料。

    “好了,轉移話題就到這裏吧,接了下,我可是有非常多的問題想要問你。”華劫用淩厲的眼神望著佐伯說道。

    佐伯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華劫看了一眼腳下的手機碎片,也歎了一口氣說:“不過要是你會老實回答的話,也不至於不敢把手機給我吧。”

    “果然你是在虛張聲勢啊。”

    “反正你中招了。”華劫聳聳肩說。

    “夠了!”之前一直袒護著佐伯的警察也就是佐伯的上司憤怒地衝到佐伯身後,用手肘卡住佐伯的脖子把他死死按在桌子上,悲傷而又猙獰地質問他:“為什麽你要幫那隻怪物!為什麽什麽不跟我說!”

    一絲淚光在佐伯上司的眼睛裏閃爍著,他微微抬起頭把眼淚忍住,表情早已亂成一團,嘴唇抿動數次才喊出一句:“我是那麽地相信你啊!”

    “因為在我眼裏,你們才是怪物啊。”臉頰被緊緊壓在桌子上,呼吸也變得斷斷續續的佐伯艱難地吐出這句話。

    這似乎就是佐伯說出的唯一一句真心話了。

    佐伯上司的手猛地鬆開,他的臉突然被痛苦的表情所占據,踉踉蹌蹌地退後了幾步。

    “怎麽了?”一名警察趕緊把佐伯上司扶住。除了佐伯的上司以外,周圍幾名警察也發生了同樣的症狀,神情痛苦地扭動著身體。

    難道說!

    “不要扶他!”華劫向著打算上前幫忙的警員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