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好奇歸好奇，林言也沒有自己親自去驗證的意思。

    一來他壓根沒有點這方麵的技能，二來他沒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三來比起城市意誌，林言自身還是更想當一個人類。

    所以對於這方麵，林言隻是很單純的好奇了下，好奇完見希城還寵溺在回憶中不由輕輕的咳嗽一聲，道：“希城大人，第二種呢？人類想要同時容納兩種能力出了轉化成城市意誌外，第二種方法是什麽？”

    “靈魂分割。”希城這才回過了神，然後給了林言四個字。

    “嗯？”林言愣了下，難得遲疑道：“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就是那個意思。”希城也不蹭桑桑到腦袋了，祂重新飛回了林言麵前，道：“人類的靈魂是無法同時容納兩種能力的……但是如果一個人能夠將自己的靈魂切割成兩個部分的話，他就可以同時容納兩種能力了。”

    “你用化身那種不算，那隻是暫時將一部分靈魂延伸到了化身裏，本質上你的靈魂依舊是一體的。我說的分割是徹徹底底的分割，分割後可以彼此依舊有聯係，但是一方毀掉另一方卻能不受影響的那一種。”希城解釋道。

    “但是希城您之前說過，人類失去部分靈魂不是死亡就是會陷入永恒的瘋狂……分割靈魂算是失去分割出的那部分靈魂嗎？”林言眉頭一皺，問道。

    “算，當然算。”希城的語氣有些低沉，似乎想到了某些令祂高興不起來的事，卻還是告誡道：“所以這個方法你也不用想了，我也是不會同意的。”

    “唔……”林言眨了眨眼，他看著光芒黯淡了些的希城，道：“希城大人，你以往的使徒中，是不是有人曾經這麽做過？”

    不是指上一任的莽夫，而是更加久遠的過去。

    希城忽然僵住了，緊接著道：“是有怎麽樣……反正你想都不要……唔？”

    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林言忽然伸手把祂撈到了旁邊，然後用臉頰輕輕蹭了蹭祂。

    弱小的人類如同安撫幼崽一般安撫著強大的城市意誌。

    “我知道……我知道……”

    “我不會那麽做的……”

    “別擔心希城大人……也請別難過……無論如何，我現在都在您的身邊，我會陪著你的……”

    “我不會輕易死去的！”

    溫柔的聲音帶著安撫人心的氣息，就這麽輕易的讓希城僵住了。

    偉大的城市意誌身上的光先是熄滅了一瞬，隨後又亮了起來，閃爍個不停，充分顯示著希城內心的激烈。

    “你——”希城第一個吐出的你調子甚至變了音，“你要記住你的話。”

    “我會的。”林言輕聲應道，他垂眸看著臉頰旁邊的白色光團，笑得眉眼彎彎。

    “你一定不要像他們那樣突然死掉……那樣我會生氣的，我不會原諒你的”

    “嗯嗯……”林言應諾著，他自然看得出來希城此刻有多難過，又有多期待他的回答。

    對方顯然不止失去過一位使徒。

    林言早就知道，希城的內心是柔軟的，也是封閉的。

    對方期待著新的使徒，新的羈絆，害怕孤獨，卻又因為曾經的一再失去而抗拒著與他人再度建立聯係。

    所以祂一再強調不會讓林言成為祂的使徒，在這方麵態度堅決，卻又沒有真正的拒絕林言的接近，沒有拒絕過林言借祂的力量。

    不過希城到底是城市意誌，哪怕失態也沒有失態多久，很快就恢複了平時的狀態，身上的光芒也恢複了平靜，又強調了一句：“所以林言你平時少作點死，平靜的生活它不香嗎？”

    聽到這話，林言眉頭一挑，就露出了相當浮誇的震驚與難過：“你怎麽憑空汙人清白，我什麽時候作死過？”

    “嗬嗬。”對此希城隻回了他一聲沒有絲毫感情的笑。

    你到底有多作死心裏沒點逼數嗎？

    林言則在隨後眨了眨眼睛，道：“沒有。”

    他自然看得出來希城在想什麽。

    “好了，不聊這些了。”希城決定不和林言這個不省心的家夥再在這個話題上多聊，免得自己被氣到。

    於是祂道：“咱們還是繼續聊聊實驗室的事吧，現在一個王級覺醒者要去清理那個實驗室，林言你還打算去銷毀桑桑的資料嗎？我覺得還是不要了吧，太危險了……”

    “唔……”林言捏著下巴，他此刻也是思考起來。

    桑桑的資料如果真的落入了帝國官方手裏無疑是一個麻煩，但是正如希城所說的那樣，在有一個王級覺醒者插手的情況下，還要去銷毀資料，確實非常危險。

    這不是能不能渾水摸魚的問題，而是摸魚後會不會順便變成死魚的問題。

    畢竟林言現在是沒辦法摸進實驗室核心地帶銷毀相關資料的，唯有等帝國官方襲擊實驗室打破了那邊的防禦才行，可這同時意味著林言如果真的想要去銷毀資料，和那位王級覺醒者打照麵的概率很大。

    變成死魚的概率同樣很大——幻境很難迷惑一位真正的王級，而力速……

    林言想到什麽，問道：“如果我憑借極速……”

    “不可能的。”希城卻一口否認了林言，道：“那位王級如果真的進攻實驗室，絕對會張開自己的領域的，在他的領域裏你速度再快也會被察覺到，那樣太危險了。”

    王級都是有自己的領域的，就像桑桑的死亡領域，銀的影之領域，隻是效果不一，大小不同，這屬於他們能力的衍生。但不管有著怎樣的效果，一般對於自己領域內生物，王級都基本能觀測到。

    如桑桑，她如果不能準確的捕捉到自己領域的生物，自然也不可能在那些生物身上留下標記。

    不過如銀那樣領域張開覆蓋一座城市的王級，還是很少見的，大部分的王級領域大小其實也就和桑桑的差不多。

    隻能說銀的領域更偏重感知，而削弱了其他能力，所以範圍比之平常王級更大。

    “可是如果不銷毀那些資料，桑桑怎麽辦……”林言的眉頭皺起。

    希城也有些為難，半響道：“桑桑身上的幻術王級之下是看不穿的，就算是資料落到了官方手裏，其實也不要緊吧？”

    “怕就怕那位王級拿到了資料會，會順便在城內搜索……不過這種可能性也很小。”林言思考著，忽然聽希城道：

    “王級是不會一直待在這座城市裏的，要不，這段時間你和桑桑去別的城市避一避？”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