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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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畢。
“唱的真不錯。”樂隊經理麻理小姐笑著說。
“真的嗎?”園子跟小蘭一臉欣喜,被專業人士誇獎,心裏還是很開心的。
“是唱的不錯,比某些樂隊唱的好聽多了。”木村達也‘嘁’了聲,將煙頭按滅。
“好了達也,你喝多了。”麻理連忙道“你待會不是還有個脫口秀節目嘛。”
“你真羅嗦,醜女。”木村達也像是很討厭她,連看一眼都欠奉。
“醜女?”
“他喝的還真多啊。”
園子跟小蘭都是一愣,雖然是有名氣的藝人,但對女性不尊重的話,難免會令人不齒。
“達也,你怎麽能這麽說呢?”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樂隊鼓手說道“麻理是樂隊的經理,剛才的提醒也是工作啊。”
“你也閉嘴!”木村達也將手裏的紮啤在桌上用力一頓,“我倒是想要問問你,你身為我們的鼓手,做到你應做的事了嗎?”
說著,他又看向最後一位樂隊成員,冷冷道“還有你,美江子,你今天是怎麽搞的?我已經看夠你那種蹩腳的吉他演奏了!”
木村達也此時邊說邊倒酒,神情不屑又有些輕狂,身上的勁兒散的很足,將自己樂隊裏的人貶得一文不值。
看起來一副想挨揍的樣子,讓人看著牙癢癢。
忱幸倒是好奇地看了眼他麵前的啤酒,這東西就這麽讓人上頭嗎?本來瞧著還人模人樣的,可喝了酒之後就原形畢露,令人嫌惡。
園子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杏眼一睜,伸手就把他眼前的紮杯端走。
忱幸的目光一直跟著移動,抬眼時,眸子裏有些疑惑。
“你還想喝酒?”園子眼睛瞪了下。
忱幸忽然恍惚了一下,這時候的她跟平時也不一樣,反而更像是小時候那個總想著讓自己叫她姐姐的人。
他便解釋道“我沒想喝的。”
“那就好。”園子哼了聲,自己反倒抓起紮啤,痛快地喝了一大口。
忱幸愣了愣,“你這”
園子舔了舔唇角,眼睛眯起,有些小雀躍。
然後,還挑釁似的衝身邊那個弟弟挑了挑眉。
“……”忱幸“你不怕我告訴鈴木叔叔?”
“你敢!”園子睨他一眼。
小蘭趕緊拽她胳膊。
柯南嘴角一抽,大姐,你這樣還怎麽找男朋友啊?
這時候,有人敲門進來。
“各位,抱歉讓你們久等了。”服務生打扮的中年人走進來,端著果盤、飯團、披薩等食物。
“等你好久了。”木村達也說道“這可是我特意跟你們店裏訂的。”
“是嘛,那就請您以後常來惠顧了。”中年人笑道。
木村達也拿著啤酒,淡淡道“說起來,以前的樂隊領隊,竟然開起了這種不賺錢的店,還真是可悲啊。”
“別說了,達也。”美江子小聲道。
木村達也至此火力全開,將跟他有關係的人全點了名,嘲諷滿滿。
忱幸看了園子一眼。
園子毫不意外地看懂了他的眼神你說要追的帥哥,就這?
她氣極,又心虛,低頭吸溜啤酒,不出聲。
忱幸把桌上果汁推過去。
園子便放過啤酒,訕訕一笑,低眉順眼地用吸管嘬果汁,乖的像個鵪鶉。
柯南對這兩人的神奇相處模式簡直看傻了。
毛利蘭掩口偷笑。
……
音響裏放起了歌。
“咦,這首歌是《紅鼻的馴鹿》嗎?”毛利蘭好奇道。
“這首是我剛才點的歌。”木村達也翹著二郎腿,低頭笑著,“經理,點給你的哦。”
“這對‘上了國中還相信世界上有聖誕老人’的你來說,再適合也不過了。”他像是不懷好意,說的話也嘲諷十足,“你說對不對,我們這位愛擺架子的大美人經理?”
“好了你別說了,我唱,你滿意了嗎?”經理人麻理起身。
“那我也先走了。”貌似服務生的中年老板說道。
“快滾吧。”木村達也揮揮手。
“搞什麽啊。”吃瓜組一臉莫名其妙這個樂隊內的矛盾還真是多啊,還有這位帥哥主唱,怎麽這麽能懟呢?
忱幸又看了園子一眼。
“……”園子小口吞吐著,杯子裏的果汁倏然下去三分之一。
忱幸不由一笑。
麻理唱歌意外的好聽,而在這首有些幼稚或者說天真的歌聲中,園子聽到了他一閃而過的笑聲,那麽不易察覺,卻像是再柔軟不過的羽毛撓過鎖骨。
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忱幸那總是抿直的唇線還有淺笑殘留,在溫暖而朦朧的燈光中,輕柔又寄托著美好。
忱幸似乎是感覺到了某人的窺視,沉靜的目光便落了過來。
園子像是鴕鳥,小嘴吮著吸管,紅了耳廓。
一曲終了。
“好好聽啊。”毛利蘭讚歎道。
柯南此時有些憤憤不平,他素來正義感爆棚,對木村達也之前種種態度已經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
這空檔直接從沙發上跳下來,站到木村達也的麵前。
這家夥!柯南剛要開口,忽然看到了他低著頭時,臉上那無比悲傷失落的表情。
“怎麽”原本想說的話,突然有些開不了口了。
木村達也略一偏頭,注意到了他,反而輕笑道“小弟弟,你也來唱一首吧?”
這時候的他,臉上哪還有方才的跋扈和刻薄,反而像是用強硬的外殼偽裝起自己的鄰家大哥哥,有著溫和親切的笑容。
柯南怔了怔,下意識擺手,“不了不了,我就不唱了。”
接下來出現的歌聲,是麥克風前的美江子,隻不過唱著唱著眼淚就流下來了。
“那個姐姐,怎麽唱哭了?”柯南不解道。
木村達也閉著眼睛,臉上的表情很難說,隻是能感受到他難過的情緒。
他淡淡道“因為我就要說再見了,對美江子,對樂隊說再見。”
“難道說,雷克斯樂隊要解散了?”柯南驚訝道。
“對啊,等巡回演出一結束,我就要退出樂隊了。”木村達也說道“這件事樂隊的其他人也都知道,到時候我就跟這蹩腳的鼓手、小兒科的吉他手,還有這位高高在上的經理,通通說再見了。”
“為什麽啊?”毛利蘭問道。
但沒有人回答他,木村達也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樂隊的其他三人悲傷各異。
就在這時,音響中傳出比較燥的前奏。
“這不是我的歌嗎?是誰放的?”木村達也臉上雖然還有未散的傷感,可此時眼中卻有了光,是那種對自己音樂的喜愛,化作了最為純真的笑容。
他起身,走向麥克風,像是本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