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你說裝酷能躲得過子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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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的休息區,回廊的木板上,忱幸坐在那裏,手邊放著打開的可樂。
毛利小五郎在跟小蘭吹噓著自己的釣技,跟小孩子們得意地展示著自己的收獲。
“告訴你們,之前隻是小試牛刀,待會兒我還要大幹一場!”
“什麽,忱幸?他連揮竿都沒有。”
“你們要跟著?這怎麽行,你們隻會添亂。”
毛利小五郎逗孩子還是有一手的。
元太哼了聲,“步美,我們去玩沙灘排球吧。”
幾個小孩子便一窩蜂地跑遠了。
毛利小五郎遭受冷落,打開一罐啤酒喝著,“我毛利小五郎啊,這滿肚子的才華,可不是隻會做名偵探哦。”
“爸爸,你好歹收斂一點啊。”毛利蘭撫額道。
“毛利小五郎?”這時,坐在不遠處的黑皮膚長發青年下意識看過來。
“嗯?”毛利小五郎愣了下,“這個人是誰啊?”
柯南便解釋道“是之前劃橡皮筏的時候認識的啦。”
黑皮膚青年名叫春日輝彥,是春日財團的公子。
“哦,又是財團的大少爺啊。”毛利小五郎驚訝道,想著待會兒怎麽套個近乎。
“我現在隻是在父輩羽翼下混日子而已。”春日輝彥很謙虛地擺擺手。
他留著長發,馬甲下赤露的胸膛幹瘦,整個人看起來有股子狂野不羈的氣質。
毛利小五郎開始推銷自己,不放過任何一個賺取財團傭金的機會。
柯南頓時失了興趣,跑出去找小夥伴玩了。
忱幸聽著大偵探胡吹亂侃,默不作聲地看著海浪湧上沙灘。
“那個人,好像有些不對勁。”灰原哀坐在他身邊,輕聲開口。
“怎麽了?”忱幸問道。
“總感覺行為有些刻意。”灰原哀說道。
事實上,她也說不上來,隻是天生對人際交往敏感,或許感覺到的惡意,要從春日輝彥對他女朋友態度惡劣開始。
沒錯,春日輝彥是帶著女朋友小忍一起來玩的,但剛才說是出去潛水之後,就沒再見到了。而且他不時會看手表,整個人也表現出一種心不在焉的焦躁。
這是灰原哀無意間觀察到的,因為太無聊了。
“柯南知道嗎?”忱幸問道。
“他現在隻想著玩了吧。”
“你怎麽不去?”
“玩累了,不想去。”
“有時候跟你相處,下意識會忽視你的年齡。”忱幸喝了口可樂。
灰原哀大大方方地看著他,“然後呢?”
“沒什麽。”忱幸搖頭。
“可能是我天資聰穎?”灰原哀淡笑道。
“我相信。”忱幸點頭。
“有沒有人說過,其實你的態度總是很敷衍?”灰原哀問道。
忱幸怔了下。
“看來是沒有的。”灰原哀纖細的胳膊撐在身後,屈起小腿,目光落在沙灘上玩耍的步美等人身上。
海浪和微風聲裏,是小孩子們活潑的笑聲,然後他們像是發現了什麽,嘩啦就跑向了遠處。
“我的朋友很少,跟外界的接觸也不多。”忱幸說道。
灰原哀靜靜聆聽。
“我小時候一直在寺廟裏修行,成年後才離開。”忱幸說道“所以我的朋友,你差不多都認識。”
“想不到你的人際圈子這麽小。”灰原哀笑了下,話鋒一轉,“那你不久前說過的,那個有好感的女生,你們是怎麽認識的?該不會其實就是小蘭姐姐吧?”
忱幸唇線抿直,沒有立即回答。
“我嘴很嚴的。”灰原哀看著他,若無其事道“就當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好了。”
“秘密?”忱幸揣摩著這個詞。
灰原哀‘嗯’了聲,沉靜道“可以嗎?”
她終於往前踏出了一步,試探著去觸碰和接受溫暖。
這是她主動釋放的善意,怯怯的帶著些不確定,心底卻無比堅決。
她並不是想要找一個依靠,也沒打算將任何人當作依靠,隻是想要在踽踽獨行的夜,看到亮起的那盞燈。
曾經,姐姐是,後來她把燈交給了土方忱幸。
灰原哀小臉仰起,風吹起額前的發,清澈的眸子眯著,像是期待著什麽。
直到毛利小五郎喊了忱幸一聲,“小子,我們再去挑戰一次吧!”
他有些喝醉了,聲音很大,驚擾了出神的人。
“好。”忱幸應了聲,起身。
灰原哀低頭,眼神黯淡下去,雖然是意料之中的反應,但心裏仍不可避免有些失落。
驀地,她聽到頭頂上傳來的聲音,帶著天然的疏離,“我曾離她工作的地方很近,某一天她找到了我,那算是初識。”
灰原哀下意識抬頭,可那人已經走開了。
也就是說,他跟姐姐其實認識了沒多久?
想想也是,組織一直在監視,如果發現姐姐求助外人,怎麽可能會視而不見。
灰原哀小臉頓時糾起來。
她托著下巴,不斷回想去找姐姐的那幾次,有沒有自己忽視的地方。
等等他說‘離姐姐工作的地方很近’?
灰原哀決定回去問一下柯南,也迫不及待想要去看一看了。
……
毛利小五郎還想再去之前釣魚的地方,他拉上了忱幸,沒想到春日輝彥興致更高。
“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吧,我早就知道是那個池塘了,我對附近這一帶可是非常熟的。”春日輝彥不由分說地拉著毛利小五郎就走。
“哎!”毛利蘭有些擔心。
“我會看著他們的。”忱幸說道。
毛利蘭忽然想到剛剛柯南提醒她的話,連忙道“柯南剛剛沒說清楚,但一定不要讓春日先生離開你的視線。”
忱幸點點頭。
“我收拾好東西就去找你們。”毛利蘭說道。
灰原哀也留下幫忙。
忱幸有了之前跟柯南相處的幾次經曆,現在心裏已經隱隱有些奇妙的預感了。
……
釣魚的時候還是風平浪靜,隻不過隨著漲潮,忽然多了不一樣的動靜。
春日輝彥站在岸邊,不時會看一眼手表,目光似有似無地看著旁邊一個洞口。
“你老是在看什麽啊?”毛利小五郎不愧是被開除的老刑警了。
“啊,沒什麽。”春日輝彥笑道“等一會兒漲潮,都不用釣魚了,撿魚就夠了。”
聽著洞穴那邊傳來的水聲,他不著痕跡地往岸上退了退,一邊摸向藏在腰後的手槍,一邊觀察著身邊的兩人。
一個名頭唬人的毛躁偵探,一個看起來斯文話少的麵癱小子。
哼,真以為裝酷就能躲得過子彈嗎?春日輝彥心中冷笑。